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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去结账?”虞清溪道。“哦。”春雨没多一会儿看到罗立走来,便掏了荷包出来,“罗管事,多少银子来着?”这主子喝茶哪能让一个刚上来的管事结账?“什么银子?”罗立有些懵。“你不是去结账的?”春雨一顿。“啊……瞧我这记性!”罗立正要返回去当他的忠仆,却被虞清溪叫住了。“春雨,你去。”虞清溪道。“是。”春雨走过去。罗立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垂首靠近虞清溪,轻声道:“东家怕是还不知道这茶馆吧?”虞清溪看着满眼复杂的罗立,再四下里望了望。“嗯,”罗立的声音依旧很低,肯定了虞清溪心里的想法,“这是我们主子开的茶馆。”“哦。”虞清溪紧接着便是默然。怪不得七姨娘会出现在这里!第19章看铺三人在犄角嘎达里找到了那个小杂货铺,门面倒是有两间,可不大。门口一架躺椅,上头的人正睡得香。再朝里一看,一个伙计都没有。“阿嚏!”罗立不知是觉得凑得过近,里头的味道不好,还是怎的,响亮地打了个喷嚏,直将躺椅上的人惊得跳起。“哪个!”被吵醒了总会有点不高兴。“哟……”罗立摆出了管事的派头,“这东家都站到面前了,还躺着呢!”杂货铺掌柜登时就清醒了,立马憨笑着将躺椅收起:“这不是正好横着看门嘛!”他将躺椅扔在一边,立马凑到虞清溪面前,“小的郑实见过东家!”虞清溪点点头,走了进去。“东家,里头有些脏乱,小心着些。”郑实拍马屁道。虞清溪瞥过一眼货架上的一层积灰,立马压了眉:“知道脏乱还不收拾收拾?”“啊?”郑实一时有些懵,一句客套话而已,怎的就认真了?“多久打扫一次?”虞清溪看了一圈道。“五日?嗯……十日。”郑实当真还回想了一下。“这么一层灰,有人买吗?”虞清溪道。“有啊!”郑实点头,“就是不太多,够个保本。”“哦?”罗立挑眉,在虞清溪身后道,“这一条小巷子里,光杂货铺子有三四个,铺里货品这幅尊容还能卖出去,你倒是有能耐!”郑实两眼一眯,笑道:“因为小的勤快,晚上都是住这里的!街里街坊的晚上需要个甚么,就咱铺子里还有人!”“账本拿来一看。”虞清溪道。“哦。”郑实这会儿倒是有些心虚了,翻出来皱巴巴黄蔫蔫的账本,递过去。虞清溪直接让罗立接手。罗立拿过来一翻,直接翻了个白眼。“东家,咱这儿没帐房,小的就只能硬着头皮自个儿理了。”郑实立马抓着脑袋道。“没帐房有跟虞家说过吗?”虞清溪道。他稍稍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帐房都不能忍受这种流水账般简单粗暴的账本。“没有。”郑实埋着头,“咱铺子赚不了银子,供不了那么多人!”“赚不了银子便关门,将门面租出去,拿租子都比这好!”罗立将账本一合。郑实想起铺子关门,他的活计也就没了,便眉毛打成结。虞清溪看着这人,道:“当初谁把你叫过来的?”“小的是夫人招来的。”郑实答,“夫人体恤俺娘,帮小的安排了这铺子的掌柜。”“你娘是?”虞清溪问。“俺娘是夫人身边的李嬷嬷。”郑实道。虞清溪将这人打量了一番,有些怀疑,这人是李嬷嬷亲生的还是长歪了。“你这铺子放着就让人揪心,不能赚钱还留着作甚。”罗立道。“东家……”郑实苦恼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虞清溪。“这是新请的管事罗管事,”虞清溪一指罗立,“铺子由他打理。”“罗管事……”郑实又可怜巴巴地朝罗立投过去。“站好。”罗立瞪郑实,嫌弃地看着他的手。虞清溪微微偏头,收夜香都不嫌弃,还嫌弃这脏手呢。“罗管事准备拿这铺子做甚?真就租出去收收租子?”郑实担忧道。“唔……”罗立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便问他,“你会干些什么?”“我会当掌柜!”郑实道。“呵呵……”罗立嗤笑。“小的……”郑实脸上一红,认真想了想,“小的会包云吞,还会下面条。小时还与俺娘说过,去木匠那儿做个小板车,走街串巷去卖云吞面!”“云吞啊……”罗立若有所思,“这儿一片住的人倒是多,可这街里一个食肆都没有。”“以前倒是有开过,可价钱老贵,大家伙儿吃过一顿就不去啦!”郑实想了想,面露羡慕道,“推小板车买云吞的倒是生意奇好!每次往这街口一停,便是几十碗!”“多少钱一碗?”罗立道。“云吞六文一碗,面条四文一碗。”郑实道。“哦。”罗立对这食肆的定位有了大概了解,他转而对郑实道,“这铺子里货品的价钱都低上两层,售卖了出去。这样罢,今儿个就在铺子上挂个条幅,曰:廉贾。再花几文钱找个人敲着锣在街弄里吆喝一下,便都知道了。”“这……”郑实见正紧东家没有言语,便只有点头,“好!接着呐?”“接着便将这铺子洗涮洗涮!”罗立道。“哦。”郑实缩了缩脖子。“过几日,我便会来找你的。”罗立道。“哎好好!”郑实心思自己的饭碗大抵还是有的,便也放心了。三人从这小杂货铺子里出来,日已西斜。期间春雨一句话都没有说,现下倒是不免连看了罗立几眼。这新管事与三少夫人喝了一盏茶之后,倒是气势都强了!那书局的账本都一直捏在他手里,大抵也是个能耐人,才得三少夫人看重。“看我作甚?”罗立朝春雨看了过去。“奴婢是想,现下渐晚,罗管事是回庄子,还是在灏瀚苑收拾个屋子。”春雨道。“回去便收拾个屋子吧,正好与我说说那杂货铺的打算。”虞清溪道。“是。”罗立摆着忠仆脸。三人坐着马车回任府,直接进灏瀚苑。“回啦?”任桑榆见人进来,便放下了书卷走过去,“怎的不在家歇一歇,还出去跑?”“也便是去铺子里看看。”虞清溪一笑,“还未恭喜夫君拜得良师。”任桑榆一笑,他前世时候学问不错,后因考学入了户部,又有一些实践经验,田相的考校对他而言倒不难。这不值一提。他伸手摩挲着虞清溪颈侧的印子,轻声问:“身子可有不舒服?”“没有……”虞清溪微微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