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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下城市就像个异空间,外头怎样都与自己无关,只要朝着他唯一的目标就好…可他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地方,世界正因为他而起了小sao动。进入五月,华盛顿的天气就像情绪忧郁的姑娘。事故发生的第四天,一位尊贵的不速之客来到宫家庄园的时候,天气开始从小雨变成暴雨,从来很有礼貌的宫礼板着脸,将人堵在门口,任由雨水将这位贵客的身子打得湿透。后头的护卫官终于忍无可忍,大声斥责这个不识好歹男人:“首席来这里,是为了救你儿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监视我儿子,我能理解,可是当子弹飞过来的时候你们没做任何措施,我不觉得这时候可以将你放进来。”宫礼及身边的保镖,将宽大的门口给堵得连个小狗都难以钻进来。卫非似笑非笑:“你早知道我们的监视?”“有免费的保镖,谁不愿意呢?那小子毕竟还嫩,不可能事事周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来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惜这次事故让我觉得我们的容忍没有必要继续了。”宫礼直接下了逐客令。卫非揉了揉额头:“宫礼,在这之前我跟你没怎么打过交道……”“那是因为你以前也就是个小头头而已。”宫礼面无表情地表现两人的阶级差距。“……”这张让人想掐烂的嘴果然是子承父业!“我对这次的意外道歉,只是对方发射的距离实在太近,我们来不及。”这确实是难为他们。监视宫墨必须耗费大量他们潜伏在美国的情报人员,加上这帮孩子虽然年轻,却足够警觉,因此他们往往要在很远的地方进行监视跟踪,而获得的情报也有限。事故发生的时候,他们就算来得及反应,也苦于距离。只能在飞机坠毁后,击退企图前来搜捕的恐怖组织。至于黑霜是怎么知道那架飞机是宫墨的,而并非打到旁边保镖的飞机,就是个疑问了。“我过来,是想跟宫墨说几句话,他有权利知道。并且,我没有带走他的意思,反倒是如果您不接受我们的建议,恐怕24小时之内,就会有别的组织过来强迫带走他。”卫非神色凝重,“他到底是我们国家的公民,我的权利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宫礼冷哼:“老子是美国人,儿子是中国人。这个世界到这时候还有心思分国籍。”说完,还是侧身让出了进入的空间。白鹰小队的运气不错。飞机只是被炸到了尾翼螺旋桨,坠落的时候因为cao作及时,只是出现了冲撞而没有爆炸。机师老六受伤最多,但伤势都不算重,小乔则因为冲击而右手骨折,而位置靠近机尾而受到爆炸冲击影响的宫墨,则是三个中受伤最严重的那个——头部缝了八针,多处软组织挫伤,左手骨折,肋骨断裂,胸腔积血,还有轻微脑震荡。尽管如此,在卫非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睁开眼,看向这个代表着权利的男人。“我以为你是不死鸟,在做驱魔师的时候,你无论受了多少伤,第七天一定能爬起来继续战斗。”卫非站在他的床边,俯视这个因为受伤而剃光了头发的青年。“我是人类。不是丧尸。”宫墨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弱了许多,气势却丝毫不减。“时间不多了,我喜欢跟你直来直去。你们到纽约做什么?有什么隐瞒我们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现在如果不是我的斡旋,美国军方已经去把踏入他们国土的丧尸王给抓到他们的实验室了吗?”“跟踪我们这么久,还是没能查出我们在做什么吗?”宫墨轻笑,“你们的情报分析师真是弱爆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与黑霜应该有关。可我们早就搜过了,纽约已经是死城,没有任何组织在里面活动。”卫非冷声道,“你可以选择拒绝回答,那我就选择放弃保护你的丧尸王。”宫墨直视他:“你签发的特殊通行证,是像擦屁股的纸一样没有稳定价值么?”“不,你弄错了宫墨,”卫非拿出一张照片,丢在他胸口,“知道么,权利这种东西,是人类世界最顶尖的能量,除非人类已经失去了组织性,否则权利永远都是最有力量的。我说不,他就是废纸,无需你们在下面怎么评论我的信用度。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即使是我保持沉默,陈文嘉依旧不可能活下来。在你出事的当天,他已经离开了基地,进了纽约城。”宫墨身子一震,没受伤的手甩掉输液的针头,捡起胸前的照片,死死瞪着上面并不清晰,但足够看清是谁的身形。照片上的少年带着另一个特种兵,背着巨大的背包,身上挂满了武器,已经越过了封锁线。“除了他和魏福,没有任何人跟着。这个城市里到底有什么,能让他这么全副武装地潜入?如果真的是黑霜,他为什么敢一个人去?或者……你根本不知道?”卫非从他震惊的表情上读出内情。“……龙崎俊彦呢?”宫墨强忍着怒火,抬头问他。“龙崎俊彦,因有通敌嫌疑,当天就被总部带走。图尔特,失踪。其他驱魔师一并被遣返回到总部。”卫非俯下身,冷冷盯着他,属于指挥者的气势慢慢浮现,“小鬼,现在你该知道权利的厉害了吗?不管你曾经是多么伟大的英雄,在这个东西面前,你都要学会弯腰,学会下跪。否则,你永远都会让自己,让别人陷入危机之中。”照片被宫墨握成一团。心里的愤怒和身上的疼痛让他脸色更加苍白。“告诉我,纽约到底有什么?”卫非压低了声音,“被切断了任何后路的陈文嘉,现在就像活在一个孤岛上。他们让我交出这孩子的行踪,我说不,不为什么,因为他是我们国家的人,只有我们才有权利判定他的罪。不,他有没有罪,还要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才能拍板,你说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只有爬到你这个位置,才真正算是获得了权利?”宫墨咬牙斜瞪他。卫非愣了愣,苦笑:“权利这东西怎么会有标准呢?谁都想站在最顶端的位置,于是大家都不停地把后人往下踹,把前人拖下来。只有站稳了的那个人,才勉强算得上是有说话的权利。其实我真不愿你们这些有理想的孩子沾染上这些恶心的游戏,可是,”他摸了摸宫墨的脑袋:“当这个游戏里全是废物的时候,我们必须拥有清除这些废物的力量。”他看着这个被视为青年一代领袖的人,知道自己的话语还是起了作用。这一代的青年都把权力视如洪水猛兽,个个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