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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府一大早就去清了场,应当也是在杂耍院。”张永不发一言,抬手,大军转动,随他出了门。温泰初怔怔地看着阳光下浩浩荡荡的队伍,拥挤的跨出窄小的知府府邸门槛……二人没有跟上,前面张永一声喝道:“还不带路!”温泰初立刻点头,也没有注意到张永根本看不见,拉着梁思奔过去。两人在前面走,张永负着手跟着后面,长长地军队占据了整条街道,平民百姓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全部傻了眼。温泰初回头看了看张永,只觉他面容冠绝天下,气质绝无仅有,眼中闪过惊艳,小声在梁思耳边道:“张提督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陛下整天念叨他,对着这一张脸,谁还忍心拒绝?”梁思望了他一眼:你是认真的吗?温泰初啧啧道:“你心中有宏茂,自然感觉不到,这天下竟有如此这般,这般……”温泰初饱读诗书,竟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梁思:“……”杂耍院门前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人,张永面色铁青。温泰初讨好道:“现今已至申时,陛下应当早已看完了,可能回府了。”张永冷冷看了他一眼:“回府!”庞大的大军在小路艰难地转身。张永停下等待,温泰初望着张永连连惊叹,拉着梁思叙说:“听说这位张提督常年要么在军队要么在宫中,竟从来没有见过,可惜可惜……”“梁弟,听说你与他有过一段纠葛,当初闲云楼是锦衣卫封的,朝中传的沸沸扬扬,都期盼着锦衣卫和神机营打一架,都赌了谁赢谁输,没想到这一架一直没有。”温泰初一脸羡慕。梁思:“……”大军回到府中,府中仍然零星的只有几个侍卫,大门侧门守卫皆禀告:陛下并未回府。张永面色难看:“陛下这么晚在何地?若是有任何危险,你们该当何罪?!”知府府邸的下人没见过此般阵仗,吓的双腿一弯,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什么派头。温泰初上前要说,张永理都不理他,道:“全城去找!每家每户!务必找到!”大军的首领领命:“是!”梁思终于道:“陛下若是有危险,锦衣卫自会有人放响炮通知,张提督如此奔波,也不过是扰民,徒劳无功。”张永目光猛地射出厉光,冷冷道:“锦衣卫?”他突地笑了一下,似乎嘲讽,“若是全军覆灭呢?”梁思目光沉下。温泰初看看梁思,又看看张永,插嘴道:“二位,其实……”“走!”“带大球过来!”两人同时道。张永部队又要在艰难的院落挪身,苏顺这时候抱来了大球,梁思从手中接过大球,大球欢快的直叫,用石头去舔梁思手背。梁思道:“它知道陛下在哪。”“谁?”张永道,这时大球仍然叫了不停,张永被吵的烦躁,“将这狗扔了出去!”梁思冷冷看他,简直不愿跟他再说一句话。温泰初打圆场,终于插上了嘴:“张提督,大球知道,哦,就是这只狗,它真知道陛下在哪,它受过训练……”梁思抱着狗转身。这时,杭州百姓就看到,一条狗在街上奔驰,身后紧追着三名大官,衣着鲜亮,相貌周正,长长的大军几乎看不到尽头。百姓想:这只狗是不是成精了?这么大的官,这么多人追它!大球围着外城转了几圈,朝一个方向吠了一声,钻进一个狗洞,梁思和温泰初翻墙跟进,张永几步踏上墙,后头军队首领孙桐终于老脸挂不住,这都什么事啊?!孙桐喊道:“张提督,军队军队!”张永这才想起,回头,蹙了蹙眉:“能翻墙的翻墙,不能的绕行。”刚说完这句话张永一个纵身而下,不见了踪影。孙桐苦着脸,这么多人翻墙翻到哪一天啊,他挥着无力的手,道:“绕行!”绕?往哪绕?军队初来乍到,不一会就把自己绕进来死胡同里,面面相觑。前面三人停在了一处楼下。张永面色从未有过的阴郁,以往动怒都是爆发而出,雷霆之怒,从未这般压抑般的郁气,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种山雨欲来,更加恐怖的怒气。温泰初微微退了一步,道:“张、张提督,可能大球走错了地方……”张永盯着那牌匾上“南风馆”三字,看都不看温泰初,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它定能找到陛下?”“……”温泰初一脸尴尬。张永目光移了下来,突然笑了一声,迈步进去。温泰初吓了一跳:“梁大人,张、张提督会做什么?它那阵仗像要杀人似的。”梁思见过张永杀人,他现在这阵仗可比那日恐怖多了。温泰初从梁思眼神中读懂了意思,他拉着梁思衣袖道:“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不能看着他杀人吧?”梁思道:“我们跟着进去看看吧,他应该不会……”“应该?”温泰初果断摇了摇头,道,“梁大人,要不你从后门进去赶紧通知陛下?我去、我去拦张永,我知道你跟张永有些过节,但此时事关重大,你赶紧带着陛下走,我就跟张永说大球带错了。”梁思:“……温兄,我觉得……”这毕竟是张永和陛下的私事,张永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也不会明面上陷自己于不利的人,他要杀人,也是暗地里,狠狠的不动声色的杀人……温泰初摆了摆手:“不要你觉得,张提督此人非寻常人可比。”他说完,就立刻就奔了进去,拦住了张永。梁思:“……”梁思无奈走到后门,仰望屋顶,道:“苏顺、曹炎彬。”苏顺和曹炎彬正趴在屋顶听什么,两人左挤右挤窃窃私语,这时正好听到自家头的声音,立刻脚下一滑,心虚不已,险些滑下来,堪堪才稳住重心,惊讶道:“头……”“陛下呢?”梁思道。苏顺和曹炎彬对视了一眼,苏顺笑道:“头,您是调查到白莲教的消息了,来禀告陛下?现在恐怕不方便。”“陛下真的……?”梁思有些惊讶,梁思一直以为朱厚照便是再胡闹,但是对张永的心是认真的。苏顺笑道:“我看张永在陛下心中也不过尔尔,原本一路上听陛下念叨,还担心张永圣宠不衰,只手撑天,回京后锦衣卫要受他神机营的气。这下看来陛下不是不移情,不过是平时见识的人太少了,陛下这时见识过,看回宫后还宠不宠张永。”“张永来了。”梁思道。“啊?啥?”苏顺吓一跳,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张永身影,不满道,“头,你干嘛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