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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肆意屯兵得意忘形,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进行,只怕他以为这世间无人知道他的意图,臣料想他不会移那暗格,陛下明日一查便知。”朱厚照又是一阵沉默,蹙起眉头仍是迟疑:“若是没有那暗格,岂不是误会了忠良。”梁思刚要再说,张永尖声插道:“陛下,刘瑾狼子野心,陛下此时不除他,一旦他壮大,就为时已晚,臣愿以自己头顶脑袋和乌纱帽担保,若是暗格中没有意图谋反之物,臣第二天就会自请去大理寺,午后处斩。”“德期你……”朱厚照心头一悸。众人也抬眉看张永,只见张永面容俊美,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朱厚照看看四人,来回踱了几步,又以手抵了抵头,叹道:“好吧,朕明日带人前去刘厂公家中抄查。”“陛下,刘瑾人脉极广,这件事还请您回宫后保密,任何亲密的人都不可信。”郭盛道。朱厚照眉头一皱,不悦道:“你是说朕身边有刘瑾安插的人?你们也太荒唐了吧,真当真成了刘瑾的傀儡皇帝?他想安插就安插?他就算手能伸那么长,也是朕给的,朕想收回就收回!他不过一介宦官,没个把子,朕给他这个资格给朕提提鞋,你们还真当他多大本事?回宫!”张永面容微微僵了一下。郭盛低头拱手,面色不变:“陛下,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朱厚照甩袖离开,张永微垂着面颊,灯光灰暗,看不清他面上任何表情,只见他招来人手,命人去牵来马车,声音平淡无奇。只是屋内众人一直瞧着他奇怪的目光并未改变。张永此人行事谨慎,这几个月来却屡次兵行险招,今日更以性命担保自己从未见过的事,断不是相信梁思与郭盛。那,什么值得他如此?为了江山权利?但是倘若没了性命也无用,张永断然是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大叶子:偶是一枚中草药啊,虽然我的叶子很大,但是大叶子就是偶的名字啊。(害羞)☆、第42章刘瑾失势翌日清晨,锦衣卫从北镇抚司出发,御史们也匆匆忙忙揣着笔墨出来,禁卫军和神机营在张永的一声号召下,从南门出发。三队人马在清晨聚集在刘府门前,刘府外八头石狮整齐排列在门前,每个石狮口中含着一颗偌大的夜明珠,周身用着铂金贴合着花纹和胡须,这八个石狮让刘府看起来格外的恢弘气派。刘瑾刚从早朝下来,今日早朝陛下有些异样,他在自己院中踱了一会步,立刻听到来人禀告:“陛下驾临。”刘瑾敏锐道:“有哪些人?”“禁卫军、神机营、锦衣卫、都察院。”刘瑾心头一震,立刻做出反应:“立刻把暗格里的所有东西移出去。”“移到哪?”禀告的人还未意识到危机。刘瑾吹须瞪眼:“移出去!府中不准留任何一件,听明白了吗?!”禀告的人吓了一跳,点头。刘瑾独自站了一会,向前院走去,看到梁思和郭盛的时候,面容明显一震,却勉强换上一副笑容迎上了朱厚照。刘瑾拱手道:“陛下驾临寒舍,老臣荣幸啊,陛下快请进屋,太阳这么烈,这么多人怎么都不知道替陛下挡了一挡啊。”刘瑾用手遮住朱厚照额头上的阳光,心疼的又道:“老臣看着陛下长大,陛下身体如此娇贵,有什么事叫老臣进宫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可别累坏了身体。”朱厚照唇动了动,目光有些犹豫:“刘爱卿一切可好?可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来人!搜查!”张永一声令下。朱厚照话被打断,有些不悦,张永拱手:“陛下,刘瑾是在拖延时间转移物证。”刘瑾惊道:“张提督,你在说些什么?什么物证?”张永挥手,神机营出动。刘瑾看朱厚照:“陛下——老臣是犯了什么罪,您带来这么多人?”朱厚照有些为难。刘瑾泪光闪烁,痛心疾首:“陛下,老臣一辈子忠心耿耿,可是有什么人进了什么谗言给您?老臣整天为朝中只是殚精竭虑,哪有什么空劫持朝廷命官什么的,都是外面嫉妒陛下信任老臣散播的谣言,陛下可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老臣之担心陛下为jian臣所误……”朱厚照左右为难。张永冷声道:“jian臣近在眼前!”刘瑾目光陡然闪过阴狠。张永带着人手直接冲进了宅内,梁思和郭盛紧随其后,朱厚照安抚着拍了拍刘瑾手,也一起跟去。张永踏进了刘瑾的卧室,指着铺在书桌上的祥云野鹤图,道:“将它移开。”神机营领命,书桌移了开,果真下面有一个洞。朱厚照惊诧地回头道:“刘爱卿,你、你果真……”刘瑾不语,若有所思。张永率先下了去,朱厚照怒不可遏,也立刻跟了下去,其他人随后。墙壁上夜光珠犹如星辰般照耀,亮若白皙。张永到了主室,率先将所有房间转了一遍,遍地的金银珠宝肆意横躺在地上,朱厚照面如黑炭:“刘瑾!这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刘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连连磕头:“陛下,臣是贪污受贿,臣有违陛下的信任,只是臣也是从小苦过了,才忍不住……但是臣万万没有谋害皇上、造反的意图啊,这些钱财连同臣的家宅俸禄,臣愿填充内库国库,请陛下恕罪。”朱厚照眼中倏地一亮,内库可是他的小私房钱,污名让别人受了,自己得好处,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不欢喜?小皇帝眼睛沽溜沽溜的转着,心里如意算盘打的铛铛作响。朱厚照咳了一声道:“刘爱卿,你贪赃枉法是不妥,但是好在知过就改……”众人一听,齐齐蹙眉,小皇帝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这刘瑾实在狡猾,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能将玉玺皇冠兵器全部移了出去。张永道:“陛下,这屋内明显还有其他东西,地上还有移动的痕迹,这些东西刚被移出去不久,一看便是知陛下您来,紧急移了出去,如果不是大逆不道的东西,为什么这么紧急移了出去?”朱厚照沉眉。刘瑾急切解释:“陛下,其实那是高丽国去年进贡的礼物,一直以为是贼人偷的,其实是臣私心拿了,臣也是怕陛下怪罪。”张永蹙眉,俊脸绷的极紧。朱厚照来回在张永和刘瑾面上切换着目光,道:“刘瑾贪赃枉法事实俱在,张爱卿也不必去什么大理寺了,这些东西先移出去再说,至于谋反的事再找证据,刘爱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