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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他开始怀疑陛下和自己听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声音。无论怎么努力去分辨,这样的歌声也找不到旋律啊……就好像那个人在同一时刻唱着无数歌,又好像无数歌被唱成了同一首歌。每一句的调子都好像不同,每一句的调子又好像没有不同。……这样微妙的歌声,真是叫人难以形容。其实也不算是太过于呕哑嘲哳吧。不过当绚丽的蔷薇绽开之后,在其中却出现了毛毛虫,便叫人十分难以忍受了。如果毛毛虫只是爬在泥地上,那叫人难受的感觉倒不会如此深刻。眼前的演唱更像是一出悲剧。——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观众席上已经有吸血鬼露出了悲悯的神色,带着这幅神色的绅士,默默地抬手捂住了耳朵。这样一来,再看台上的歌手,果然还是美美哒。“真是非常动人的演绎啊,”陛下的赞美情真意切,“完全地唱出了我想要表达的情感——甚至比那更多。”陛下既然觉得这歌声很好,便想把这好告诉所有人。于是,的主编就这样写道:“……他一开启那迷人的樱唇,一道魔性的利箭便射中了我的灵魂,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那种歌声。”陛下又要求贵族们每周末下午定期来歌剧院,就如基督徒去教堂。但是利卫旦很快厌倦,陛下只能将这些歌声刻入唱盘,在寂静的清晨独自聆听。这样一来,假日歌剧院便闲置了下来。*在假日歌剧院落成之前,陛下为利卫旦举办了生日宴会。宴会在傍晚开始,然而那时对于吸血鬼来说正如人类的凌晨——他们不得不匆匆忙忙地从“墓xue”(他们如此称呼自己的地下卧室)中爬起来,梳妆打扮去参加皇宫的宴会。卢库鲁斯将军也是其中一位。他并不热衷于宫廷派对,但却是陛下狂热的信徒。在陛下统一欧洲大陆之后,他也依然在为陛下四处征战——讨伐那些胆敢冒犯陛下威严的领主。他手下有一支混血军队——所谓混血即是经过吸血鬼的初拥,而转化成吸血鬼的人类。混血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让吸血鬼贵族们更好地享乐。卢库鲁斯非常清楚这一点。从他身边款款经过的贵族们将他视作空气,而他在低下头的一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那种腐朽而做作的生活,他才不稀罕。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太过无聊,太过空虚。他渴望着陛下曾带给他的兵戈铁马。这个时候一个高傲的贵族撞到了卢库鲁斯的胳膊,那个贵族在看了卢库鲁斯一眼后了嫌恶地拍了拍衣服,随即继续和身边人有说有笑,扬长而去。卢库鲁斯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狭长的眼眸,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贵族的背影……嗜血地舔了舔嘴角。不过吸血鬼对于混血的骄傲并非没有由来,混血虽然从吸血鬼那里继承了血液,然而他们毕竟只是半成品,不仅寿命只有正常吸血鬼的一半,连能力也大打折扣。作为夜晚生物的吸血鬼,其夜视能力自然非其他生物可以媲美……卢库鲁斯在游廊边的台阶上摔了一跤,手肘磕在台阶上,破损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摸到了石板地面那滑腻的物质……在他看出这是滑石粉之前,一阵清脆而肆意的笑声从一边的走廊上传来——咯咯咯咯咯~卢库鲁斯暴起青筋的手按上腰间的佩刀,压抑的金眸看来像是夜晚凶残的猎豹,在温润的灯光下,这双眸子隐隐地露出了嗜血的艳红色。他拄着刀站起来,那刀鞘便嵌入石板9英寸之深……那把刀因为过于急促地被拔。出,而发出锐利之声,然而却倏忽顿住。微风掠起卢库鲁斯阴鸷的刘海,露出那双狰狞的双眸。在那双猩红的眼中,却倒影着一个无比美丽的女孩……她坐在紫藤花下,一只手攀捻着垂挂下来的绿藤,另一只手擦着眼角的泪水,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她的额头束着一根波西米亚头带,金色的长发分缕散落下来,蜿蜒过脆薄的锁骨……她穿着烟蓝底、米白色蕾丝罩面的裙子,齐膝的短裙下是白皙纤细的小腿。她湿润的绿眸像是一汪清凉的湖水,淹没了他的怒火,却让他的某个地方像着了火般热起来。卢库鲁斯凶狠地瞪着那个女孩,而对方则轻盈地从走廊上跳下来。她踩着石砖走到他面前,一路上直直地望着他——自从16岁完成初拥之后,卢库鲁斯便没有再长高过,是以女孩可以很轻易地与他对视。她打量了他肩上军章一眼,随后傲慢地抬起下巴:“只有公爵,才有资格摔倒。”她身上的香气飘散地空气中,让他口渴的耸动了一下他的喉结。……想必是哪个贵族圈养的宠物吧?这样想着他十分厌恶地瞥了那个女孩一眼,随即抿着唇转身离开。他慢速地迈着军步,没有等到那个女孩上来纠缠,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后来他自助餐式的派对上没有看到她,他端着盛着俄罗斯人血液的高脚杯避开人群,站到窗户边。他看到陛下也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虽然十分温雅地应付着庆贺的贵族们,嘴角的笑容却达不到眼底。卢库鲁斯听到周围的人在低声议论这“那个人”,他们含含糊糊地隐瞒他的名字,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但是他并不感兴趣。关于这个宫廷,流血以外的事情,他都毫不在意。事实上他一直在想那个女孩,想的连唇间那冰冷的血液似乎都在发烫。连胃部也在不适地暖着。他很快又见到了她,只是地点不太对。卢库鲁斯捏着【哔-】,撒也不是,塞回去也不是。然而误入男厕所的少女似乎完全没有这个直觉,在瞄了他一眼后就站到了他的旁边。然后,她掀起了裙子。☆、18论暴君的养成陛下有些吃惊,问他:怎么穿成这样?他说:为了和你跳舞。——陛下不得不耐心等待,因为那是他所要求的。陛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浅盛着日耳曼血液的高脚杯,手指缓缓地从上方滑到下方,又抬起来,从上方滑到下方。他的手势是那么缓慢,以至于没有人察觉他的焦躁。清凉的晚风沁入室内,玛格丽特柔软的花瓣微微摇晃。陛下凝视着昏暗的花园——在可夜视的眼中,这是另一幅色泽不同于白日的景象——发出了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叹息。这个派对的主角终于在舞会开场之际来临。他一出场,陛下酒杯中的波纹就平息了。所有碰杯和交谈都停息下来。他的香气就像在空间的所有缝隙里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