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岛

    哎呀。

    不小心施展的魅惑之术起效了。

    凉渊嘴角含笑吃着早饭,镜头下的少女十分恬静淡然,一举一动皆像是贵族,与生俱来的优雅让她看起来十分矜贵,令人不感亵渎。

    戊在对面吃得很快,暗卫的习惯不允许他吃东西慢条斯理,快速地解决掉面前的食物,将自己整理好,剩下的时间便是老老实实等候对面的主人吃完,两个人再一起上街去购买一些必需品。

    凉渊倒也不想要维持一个形象如此之久,把这些东西迅速消化掉,起身歪头看着摄像小哥:“我们要去买一些东西,要跟着一起去吗?”

    美颜暴击!

    摄像小哥面色红红,摸了摸鼻子,竟然有些不敢直视,刚想欢欣鼓舞地点头,忽然想起这应该是她和观众说的话。

    为了更有代入感,嘉宾是会和观众做一些互动的,尽管现在还没有观众,但是到时候播出,那就是直接对话的效果了。

    霍老师就是在和他说话吧!

    少女长发微飘,端着手上的盘子微微笑着,眉眼温和,让他心口砰砰直跳,忍不住点了点头。

    霍老师真的,太好看了吧!

    脾气还这么好!

    美颜滤镜让摄像小哥简直百依百顺,他跟着两个人一路坐车到商业中心,拍了不少凉渊的镜头。

    至于戊……嗯,暗卫的天然本性让他变成了一个十分普通的背景板。

    ……

    另一边的徐子珉和齐溪醒来的时候,摄像师已经破门而入了,黑漆漆的长枪短炮对准床上睡蒙了的两个人,一众人面面相觑。

    徐子珉:我cao!

    齐溪:……

    徐子珉好歹还要点形象,马上摆出软软糯糯刚睡醒的表情,对着镜头笑:“早上好啊。”

    齐溪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从旁边拿了裤子,在被子的掩护下穿好了衣服,下床往洗漱间去。

    好歹是一个团的,塑料兄弟情还是得继续维持。

    徐子珉也匆匆穿好裤子去洗漱,摄像小哥毫不放过两个人,直接跟进洗漱间继续拍摄,狭窄的室内突然就拥挤起来。

    徐子珉露出尴尬的微笑:“……我想上洗手间。”

    摄像小哥点了点头,把镜头拿出去。

    齐溪瞥一眼,叼着牙刷走出去。

    总算是有点私人空间了。

    ……

    安芊和久粱算是认识的,两个人知道节目组的尿性,起得也很早,恰好在走廊上碰面,也就约着一起去吃早饭了。

    歌手悦悦倒是和两个男团成员一样的赖床,长枪短炮不能让她有任何的行动,摄像小哥沉默地看着床上睡得香的小姑娘,和工作人员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继续等待着睡美人清醒。

    流量小生邱柏则很上道,早早就起来了,把屋子收拾好,摄像小哥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将出门的背包准备好了。

    导演:……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总执行:“你觉得这几个人里面谁会走到最后?”

    总执行目光闪了闪,笑了一下:“霍清书。”

    导演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道:“那这一次就直播吧。正好网上对于我们节目组的议论比较大,如果直播,恶意剪辑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总执行有些惊讶:“您……”

    导演摸了摸保温杯,低头吹了吹热气:“霍清书不能得罪。她远远要比何琼琦危险,所以……得罪一个何琼琦最多损失几个嘉宾和资源,得罪霍清书……”

    总执行有些毛骨悚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在这一行里面呆着,一定的敏感性是有的。

    总执行试探地问:“您是说……?”

    导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她看得见。”

    总执行登时脊背发寒。

    娱乐圈里面的人大多信鬼神,供奉一些神灵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他所知道的男女求神拜佛的不在少数,面前的导演就是其中之一,据说是求得了运道,这些年的节目才会如日中天。

    在吃饭的时候导演出去过一次,后边霍清书也出去过,两个人应该聊了几句。

    总执行不动声色地看了导演一眼。

    应该是霍清书展露了一些手段,震慑住了他,所以才会顶着何琼琦的压力,用直播的形式来展现。

    他猜的。

    ……

    最终一整天都没有遇到的霍清书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出现了,几个嘉宾大惊失色,忙围上去问她今日究竟有何收获。

    凉渊:……

    她怎么就觉得这群人不怀好意呢?

    小姑娘慢吞吞地坐在座位上,抱着盘子:“没买什么啊,其实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戊买的,我只买了调料和衣服。”

    徐子珉:……这是什么极品。

    安芊很显然和徐子珉想到一块去了,她露出略带嘲讽又关怀备至的笑:“清书,你还真打算上岛去度假啊?”

    凉渊细嚼慢咽,奇怪地打量了她一样:“我来是为了享受人生,难道我是来吃苦的吗?”

    安芊:……你有病是不是。

    安芊皮笑rou不笑,她也不愿意去和这种不讲理的人说话,荒野求生带衣服?你怎么不把家里的厨具连带着厕所里的马桶搋子都给一起带上呢?

    然而很快她就打脸了——

    她真的在上岛的船上,检查的时候,看见了她行李箱里面的崭新菜刀!!!

    不是一把,是一套!什么杀猪刀,水果刀,菜刀,尖刀,削皮器,美工刀,剪子,她甚至还放了个磨刀石在旁边!

    安芊瞪大眼睛,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掀开行李箱另一侧的拉链,里面居然真的装了瓶瓶罐罐,堪称厨房必备神器——

    霍清书怕不是……脑子坏了吧!

    再看看她旁边的男人,那个箱子比她的大多了,里面放着一个十分稳固的银色手提箱,其余的内容,全都是压缩抽真空的衣服,还有一床毯子,以及一柄看起来就真的可以杀人的长刀,三指宽的鞘,很是瘆人。

    徐子珉好奇地凑上来,看着检查人员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啧啧称奇:“清书姐,你这……赶岛上度假来了?”

    凉渊穿着白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头戴草帽,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徐子珉:……有病!

    以往的嘉宾都知道,在这样的生存条件下,一切从简。

    没有住处,可以自己建造,可以在山洞里挤一挤,怎么会有人带了这么多东西来的?!

    他见鬼一样在霍清书那个男伴的箱子里看见了枕头!

    做梦吧!

    ……

    顶着一众人审视嘲笑的目光,凉渊在下了游轮之后,十分坦然地对着一众人挥了挥手,“那么,祝诸君,接下来的日子平安顺遂了。”

    众人:……傻逼!

    导演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定下了居住地,他们大包小包的搬了足足有一个上午,等到安置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落日西斜,导演组看着监视器里面的一众嘉宾,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轮班换一下。”

    于是工作人员开始交换岗位,然后继续监视器的看管和设备的调控。

    直播就这一点不好——他们得时时刻刻盯着。

    直播的高能得打标签,方便后期剪辑,每个嘉宾都有一个直播器,这也就意味着,至少有十六个工作人员盯着。

    负责凉渊这一组的其中一个人就是摄像小哥,他目瞪口呆看着监控画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个人拎着箱子,顺着沙滩往里面走,箱子奇重无比,这两个人拎起来却轻松得像是拎了几个鸡蛋一样闲适,往里面走了大概两百米,有一个小小的平地,两个人停下来了,女孩坐在箱子上,开始指挥督工。

    摄像小哥:啊?

    这个时候的直播间已经涌进来一大批人了,看见凉渊这个cao作不免戾气重了很多。

    【我cao,这小哥哥怎么这么好啊,这也太礼让女士了吧!】

    【霍清书不要脸!】

    【她怎么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啊,光让小哥哥一个人干活!】

    【霍清书本来就是喜欢摆架子的人,脑残粉可长点心吧。】

    【有病啊,这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被你们说得好像我家书书怎么了一样。】

    【有点眼睛都能看出来这女的什么也没做吧,还在这里狡辩呢。】

    ……

    凉渊坐在地上托腮看着戊忙前忙后,反正他精力有余,在不远处的竹林里砍了四五根竹子,扛着回来那叫一个绰绰有余。

    她是真的来享福的。

    戊动手能力很强,毕竟是暗卫,在五个小时之内做好了一个小屋,说是小屋其实更像是悬空的一个小阁楼,等到将棕榈皮撕下来垫在竹子上,将毯子铺好之后,他看向了坐在屋子前笑眯眯的主人。

    凉渊起身拍了拍灰尘:“辛苦啦。”

    看起来她是坐着的,其实不是,她悬浮在空中,始终和石头保持了一定距离。

    所以她的裙子还是米白色的。

    直播间直接炸裂:

    【我cao,她真的歇了一个下午啊!】

    【是的,她真的坐了一个下午!】

    【五个小时,整整五个小时!这个屋子她一点都没动手!】

    【霍清书真的不要脸啊!小哥哥居然还容得下她!要是我遇到这种队友,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大开眼界,闻所未闻!霍清书私底下是这种人!】

    【脱粉了,我cao,这种女的我怎么会喜欢的啊!】

    【恭喜前面的,你的三观还没有歪!】

    ……

    她走到约有七八平米的简陋竹屋内,坐在毯子上,戊看着屋内还算干净的布置,默了默,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

    他脸颊被晒得有些血丝,辛苦了一个下午,身上也有些汗,迟疑了半晌,低声:“主人稍等,属下去觅食。”

    凉渊点了点头,把箱子里唯一的一瓶水递给他,然后开始拆卸布置装备。

    蒸馏的玻璃仪器、加起来足足有四五斤重的调味料、储水的壶、用来洗澡的折叠充气池子、用来给池子充气的打气筒、一把打火机、厨房用具一套,一个超大功率的探照灯。

    随着凉渊把东西拿出来,直播间观众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懂就问,这是在干什么?】

    【脱粉了脱粉了,这什么人啊,能不能带点有用的东西?】

    【笑死了,你们信不信霍清书是第一个被淘汰的。】

    【霍清书:我真的是来度假的】

    【什么来度假的,是来找死的吧?】

    【难不成她想全都靠小哥哥……】

    【cao,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只有我好奇她和小哥哥的关系吗?】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我刚才就想说了,你们注意到小哥哥和她说的话了吗!】

    【我记得是“主人稍等,属下去觅食”吧……呃,是我想的那个……】

    【我cao?这还在玩什么场景play吗?这俩……胆子真大啊!】

    这里本来不该看到弹幕,但是凉渊能看见。

    虽然看见了她也不在乎。

    她晃了晃脑袋,左右转着,看起来像是放松颈椎,实际上整座岛的结构已经分析透了,她撑着头看向那个还在前进的背影,微微思索,决定还是做一个干活的“勤劳人士”吧。

    于是在戊拎着捅,大晚上的想要从冰冷漆黑的海水里捞点东西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海风中的少女。

    波西米亚的长裙浸润在海中,她笑眯眯地夹着大功率探照灯朝他走来。

    他的衣服放在岸上,如今只穿着一条勉强能够遮蔽下体的裤子,好在大半个身子没入水中,哪怕是摄像头,也看得不甚清晰。

    “没有找到东西吗?”

    戊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属下无能。”

    凉渊看着他里面装了一些贝壳的桶,眨了眨眼:“没有关系。”

    她将探照灯放在海岸上,潮湿的砂砾粘在灯上,看着灯光射向水面反射着细碎的光,海浪携裹着腥气扑面而来,她静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的戊。

    “来,下海。”

    她慢慢走入深海,直到海水淹没她的头顶,她的步伐依旧平稳。

    戊安静跟在她身侧,整个身子浸没漆黑冰冷的海中。

    两个人毫无异样,那边似有若无关注着凉渊的导演倒是一头雾水。

    ……?这俩自杀来了?

    这个点,进海?

    导演:“……他们的位置离这里远吗?”

    摄像小哥:“……导演,天太黑了,看不清。”

    导演觉得心好累:“……”

    第一天就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嘉宾真的不多。

    即使如此,他还是叮嘱:“好好看着,说不定还有内容。”

    摄像小哥:“好。”

    ……

    凉渊在水中看着旁边神色自然的戊,点了点头:“你已经可以在水中呼吸了。如果要说话,像以前那样心底回答便可。”

    戊点了点头。

    —是,主人。

    海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或许是能够在水中呼吸的缘故,身体的温度自动降低到海水的温度附近,他甚至觉得海水是暖的。

    他在水中的夜视能力提高,有些混杂的东西从眼前飘过,他也只是微微蹙眉,用手拨开。

    “过来。”

    主人的吩咐不敢不应,他立刻朝着少女的方向游去,看着她周身萦绕着的淡蓝色光线。

    海水深约两米,不会让人感觉到压迫。

    夜晚让海底的景象变得昏暗无比,但凉渊的存在像是一颗夜明珠。

    “去下面找一些食材吧。”凉渊眨了眨眼,“我去另一边看看。”

    —是。

    乖巧的小暗卫哪里能知道自己主人的用心险恶呢。

    凉渊熄灭掉灯光,给他的身体点亮一层蒙蒙的光晕,隐匿在黑暗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小暗卫尽职尽责地搜寻食物,她方才悄无声息地扩散了一道音波,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会前来的是些什么物种呢……?

    小暗卫,还是自求多福吧。

    戊在水中往下潜,他看见细砂中鼓鼓囊囊的一些东西,直觉告诉他这下面会有好东西,他手中的桶灌满了水跟着沉没下来,但是里面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桶里的东西都要跑掉。

    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朝着岸边走去,将桶放在岸上,又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水中。

    沉默的暗卫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浑身湿透的模样被人看了个彻底。

    ……

    【我cao,小哥哥好帅,舔屏!!】

    【截屏干什么,愣着啊!】

    【霍清书呢?小哥哥怎么把桶拿上来了?】

    【霍清书怕不是沉进海底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前面的真相了。】

    弹幕聊得正欢,也不乏有人已经开始录屏剪辑视频,题目倒是毫不留情地抨击起了游手好闲的某人,言辞之犀利,怕是恨不得把霍清书吊起来剥皮一般。

    凉渊沉入海底,她顺着砂砾摩挲而去,微微眯眼,看着自己面前呈现出来的,一片漆黑的建筑。

    这已经是水下两百米的距离。

    这座岛下有一个十分隐蔽的,且已经荒废多年的实验室。

    很少人会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她毫无压力悬浮在水中,凝神打量着这个掩埋在岛下的钢铁巨兽。

    直播器很难潜入如此深的海底,压力一大,直播器就会直接报废,因此它们悬浮在几米的水域中,嗡嗡响动着,向那边传递着目标丢失的信号。

    【……】

    【这是在做什么?】

    【主播人呢?】

    【霍清书呢?】

    【屏幕上一直显示的是无法选定目标,所以说,她是死了?】

    【说什么呢!书书怎么可能死!嘴巴放干净点!】

    弹幕熙熙攘攘丝毫不能影响凉渊的审视,她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却是转身朝着小暗卫的地方游了过去。

    戊自然不知道他身上的光亮已经成为了吸引鱼群到来的诱发剂,他只是浮在水中,眯眼看着幽暗出参差不齐划过的身影。

    不太能确定那是什么。

    但是看起来很像是食物。

    作为一个对于自然毫无怜悯之心的人来说,无论游过来的是什么物种,他都会杀掉然后看看味道好不好。

    戊微微眯眼,看着莫名其妙被其他鱼群携裹而来的鱿鱼和灯笼鱼,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凉渊从另一侧游了回来,看着他刚伸手想要将那已经死掉不多时的鱿鱼给抓在手心,低声:“放掉。”

    戊听话放掉了手里的东西,转过头来看着神色不虞的主人。

    被吸引过来的鱼群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四散逃开,又聚拢在一起,像是渴望靠近戊的发光源,却忌惮着什么不肯过来。

    凉渊微微眯眼,扫视完被吸引过来的鱼群种类,伸手一抓,便是去头的几条鳞片普普通通的鱼,看着有巴掌大小,她只是五指握爪浅浅一勾,几条鱼便尽在手心,看起来颇有些血rou模糊。

    她道:“回去吧。”

    戊点了点头。

    两个人拎着收获不浅的桶在岸边抖水,弹幕这才看清凉渊那五根插进鱼身体里的手指,rou眼可见的,弹幕有一瞬间的空白,却是在后一秒掀起狂潮。

    【我cao!!!这是什么!!!】

    【手上那是鱼吗!】

    【怎么会有人这么拿着鱼的啊!】

    【呕……好恶心!】

    【前面的少见多怪的就算了吧,这还恶心……】

    【呵呵,内脏都出来了难道不恶心吗?】

    【就我一个关注她是怎么抓到鱼的吗……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能抓到鱼?】

    【是的,就你一个。】

    【哇塞,书书湿身诱惑~】

    【……前边的能不能正经点。】

    ……

    凉渊无暇顾及弹幕的热闹,她拎着桶和戊回了小竹屋,戊搬来石头勉勉强强做了个灶台,坐在竹屋内开始用奶锅烧水。

    他拎着战利品,她则是拎了一桶水回来,开始她的蒸馏工作。

    岛上未必没有淡水,但是两个人若是想要淡水,或需要深入岛内。

    毫无疑问,岛内有很多惊喜,这些惊喜可都是……给那些小可爱准备的啊。

    至于她……嗯,她可以随时随地搞到淡水,干净到毫无杂质的蒸馏水也可以随手一挥就变出来。可是若是在一开始就把所有底牌都漏干净,之后可就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了,不是么。

    所以还得一步一步来啊。

    直播器在晚上十二点会自动追寻充电器,飞回导演组那边进行充电,次日早上八点会充电完成飞回嘉宾身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继续尽职尽责的监控工作。

    凉渊眯着眼睛看着监视器离去,她转头看着戊,摸了摸下巴。

    “事实上,岛下面有一个实验室。”

    戊抬起头,手上的奶锅里面的水已经沸腾,他安静地看着她,像是虔诚的信众在等待下文。

    “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有一部分,泄露出来了。”

    凉渊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继续自己的蒸馏工作,虽然突然变出来一堆蒸馏水不太可能,但是她可以拥有一个核能酒精灯啊,谁会关注酒精灯里面有多少液体?

    更何况还是在这样黑暗的情况下。

    她一边蒸馏,一边像是闲谈一样道:“所以最好不要吃那些靠近海岸的东西,岛上的动植物污染相对来说要小很多,淡水多数还是可用的。”

    戊微微垂眸:“需要告知其他人吗?”

    凉渊似笑非笑:“你觉得应该告知其他人吗?”

    戊没有任何犹豫:“不该。”

    他们和那些人本就毫无利益牵扯,相反的,这些人在某些程度上还会阻碍到自家主人的发展,是可以划做敌人阵营的人了。

    如今看她们不知不觉地倒霉,这也方便了以后的计划,譬如有病在身,就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来针对凉渊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救世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