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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声音的门派,杀一儆百。其实对于大多数安乐宫的宫众来说,新宫主的上位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怀安宫主出手阔绰,似乎身后有一座金山一般,总是有数不尽的封赏。安乐宫自安然创建以来,过的便是自给自足的日子:前殿山下的山民用辛勤的耕作来换取性命无虞的生活,宫众们在各堂主的指派下也会去类似赏金猎人的零活,要么就是替人走镖跑货、教武收徒。虽然也会做些与法理相悖的勾当,但总体来说安乐宫还是一个倾向于正派的存在。虽然,清贫了些。但自从怀安宫主继位,宫众们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紧巴巴的过日子了。只要跟着堂主一起完成新宫主交代下来的任务,那么事成之后便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打赏。虽然他们私下也会觉得新堂主的任务太过残忍,可看在金灿灿的赏金的面子上,别人家的性命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怀安宫主上位后,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将原本亦正亦邪的安乐宫彻底立在了正派的对面。对于安乐宫的迅速崛起,所有江湖人士无一不抱有敌意。以元宗派为首的所谓的七大正派不用说,就连过往恶名昭著的正教,从正义教主到数千教众都是不服气的,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前来挑衅。与正教相比,还正在崛起的安乐宫宫众的江湖经验和武学修为的确是不足,十次被人欺负到家门口,能漂亮还击的也不过一两次而已。对此,安乐宫宫众倍感受辱,金堂堂主金酸也曾大着胆子求宫主出手相助,可宫主依旧是笑眯眯的望着他,只回了淡淡一句,“倒是多谢他们替我打理了。”弱rou强食。打不过,死!一边是面对整个江湖的敌意,一边是自家宫主的笑眼旁观,夹缝中求存的安乐宫宫众不知从何时起,已然成为了强大的代名词。怀安宫主上位,短短两年,便将昔日得过且过的安乐宫变成了食物链顶端的强者。“禀宫主,悠林山崖的人又救活了一个咱处置的叛徒!”一个看起来都不过双十年纪的男孩气呼呼的来到怀安宫主的寝宫,一张白生生的娃娃脸几乎要皱成了江南有名的百褶包。原本他们兄弟们已经把一个勾结外派窃取安乐宫机密的叛徒处置了,可他们前脚刚刚依规矩废了那人的四肢和武功,后脚悠林山崖的好事之徒就赶来,竟然还当着他们的面替那个叛徒接好了手筋脚筋!最最可恶的是,面对悠林山崖的悠然棍阵,他们的弟兄们根本不是对手...这个男孩便是分管安乐宫大小活动、兼职外出寻人的五堂之一木堂的堂主——木甜。木甜也不知是如何坐到堂主一位的,说得好听些叫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风范,说难听些根本就是如朽木般迟钝,他恐怕是安乐宫所有宫众里唯一一个真心觉得宫主为人和善的家伙了。梓江午休后正无聊,半倚在软榻上抬眼望了望似乎颇为懊恼的木甜,朝他招招手,“坐下,喏,有你爱吃的米糕,吃了就不生气了。”木甜心中正在懊恼,可看到最爱的甜品后瞬间便笑的眯起了眼睛,给宫主道谢后捏起一个米糕就往嘴里填,一连吃了四五个才罢手,舔舔手指满足的看向宫主。宫主对他最好了,不但在五年前救了他一命,还提拔他做木堂堂主,更是常常给他吃好东西,真不明白别人为什么都对宫主讳莫如深。“悠林山崖...”梓江挑眉看了看吃的满嘴米糕粉的木甜,自己喃喃的将这个早已熟悉的名字又念了一遍。说起来,悠林山崖算得上唯一一个敢正面跟安乐宫作对的门派了呢。悠林山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梓江自顾又扬了扬嘴角,他倒是很有兴趣想要知道,一个以救人为己任的门派究竟是怎么在江湖中立足的,那悠林山崖独特且强大的武功套路又是为谁所创?毕竟,放眼武林,他破不了的套路也只有悠然棍阵了。“无妨,传话下去,以后见到悠林山崖的人便随他们高兴。”梓江点点头,示意木甜可以“吃不了兜着走”。木甜兜着没吃完的米糕溜溜达达的回到前殿。见到他再一次安然无恙的归来,其他四堂堂主心里不免有些迷惑:难道宫主其实真的就是那么平易近人,只不过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想的太多了?可自前山山脚一直到山顶前殿门外的“千骷迎归路”,不就是宫主授意,用整整三千具白骨修葺起来的吗?作者有话要说:性相近,习相远,码字难,请勿转。第3章石牢之主打发走了只知道吃喝杀人的木甜,梓江拖着长长的红袍慢吞吞的踱出门外。仿佛被设定了慢动作一般,梓江悠悠然的转着、来到一座气势不凡的宫殿,这里是前宫主的居所,每过一阵子,梓江都会过来一趟。位于谷地正中的逍遥殿几乎占了谷地的三分之一,梓江上位后并没有将安然赶走,而是十分孝顺的选择了屈居在自己从小住的一个偏殿里。至少在这方面,宫众们对新宫主还是颇为敬重的。梓江依旧不疾不徐的踏过重重门槛,一路来到只有自己的暗卫才能自由出入的寝室。见到自己的主人之后,暗卫总首领暗夜单膝下跪,然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讲,梓江径直迈步来到空无一人的卧榻上。安静的寝室里传出不大的声响,转眼间,梓江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狭窄通道。巨大的石门在身后慢慢闭合,梓江此时终于卸下了长久以来对外的笑容面具,他在闭合的石门前除去惹眼的红色长袍,露出里面深蓝色的常服。“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从石室深处传来,男人的声音算不上好听,却是异常的温和、平缓,甚至还带着些许关怀。梓江没有理会男人的声音,仍旧沉默着转身席地而坐。仰头,墙壁上的烛火映照在对面牢笼内的男人身上,就连梓江都不得不承认,即使身陷牢笼,这个男人依旧像这个世界的王者,有着任何艰难困苦都消弭不了的风范。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逍遥宫主安然,梓江的义父。这个男人手把手教会了他武功,虽然极其苛刻,但却也曾对着他的满身伤痕红了眼圈。这个男人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家、什么是父亲,但同时,却也是这个男人亲手毁了他的家、杀了他一家上下百十余口。刚刚外出闯荡江湖的时候,梓江是真的一心想要闯出名堂回来壮大安乐宫,可是谁曾想,在江湖上经历风风雨雨的时候,他却意外的听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外出回去之后,梓江其实并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安然,甚至他还天真的想过,之前所听的一切传闻都不过是谣传。义父仍旧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