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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尖锐的物体一样,但是荆岩连低头都做不到。他明白过来了,这还是梦境,和之前一样的梦境。随着时间的推移,脚慢慢地在冰冷的土地上变得麻木,连尖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但是周围的景物还是没有变化,除了雾之外还是雾,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里。忽然,他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随着他的奔跑,荆岩感觉到了脸上的刺痛,就像是密林中尖锐的树枝划过脸颊。“唔……”荆岩闷哼了一声,随即他愣住了,因为一直以来,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反应到他现在身处的这个身体上,仅仅是一个旁观者罢了。但是就在刚才,身体竟然顺从荆岩的意志,对脸上的痛苦做出了反应?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只是一路挥动着双手,做出拨开树枝的动作,向前跑着。前方会是什么,荆岩不知道,但是有一种巨大的不祥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仿佛在那里等待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忽然身体停了下来,荆岩惊愕地发现,周围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他能清楚地看到一切。他正站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这是最常见的铺地材料,可是如果这里有人为修出来的路的话,又怎么可能是在密林之中呢?荆岩打量着周围,身体也顺从了他的意志,转动了头颅,让他得以看到四周的全貌。周围是一片圣洁的景象,枝头吟唱着的嫩黄色小鸟、空中隐隐飘来的颂歌、如雪花般掉落的羽毛以及萦绕在这些物体周围若有若无的光辉。而他的前方,是一座宫殿,全部由白色的建筑材料构筑而成的宫殿,他和宫殿的距离很远,看不清楚它的具体构造,只能从那上面感到神圣的力量,简直就像是……闯进了某个圣殿的禁地一般。“要是能近距离看看就好了。”这是荆岩心中的想法,这个想法刚刚在他脑子里掠过,身体就动了起来,朝着宫殿走去。“不可能!我怎么可能cao纵他呢?”荆岩大惊,平静下来之后又想到,“说不定他本来的目的地就是那里,所以才会走的,之前的都是巧合罢了……任何一个人看到那种场景都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吧?”他离宫殿越来越近,走路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又屡屡打破心头的那丝犹豫,继续朝那个埋伏好的结局逼近。荆岩感觉得到,他在不安着,害怕在宫殿里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画面。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来到了宫殿前,荆岩注意到,这个宫殿没有任何的装饰,不管是柱子上还是门上,都是白白的一片,没有雕刻或者花纹,但是却莫名带着圣洁的气息。“还真是圣洁之地啊……”他开口了,话语间带着不屑与嘲讽,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忽然,眼前的画面抖动了一下,像是信号不好的老式闭路电视一般,甚至还有雪花闪过。等画面清晰下来,荆岩发现自己已经跪倒在地,怀中抱着一个穿着法袍的女人,温热的泪水渐渐从眼睛里漫出,滴到了女人的脸上。透过因为泪水而模糊的画面,荆岩能看出,自己怀里抱着的,正是控灵师露妮,她嘴角还带着笑容,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荆岩——她已经死了。接连不断的泪珠打在了露妮的脸上,却无法唤回她的生命,接着,一声惨嚎从这个身体里发了出来,连荆岩都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在荆岩脑子里出现的意象,是一个体内住着怪兽的人,被怪兽从体内撕裂开来,尖锐的爪子攀在被撕开的胸口两侧,丑陋的怪兽狰狞而可怖地爬了出来。这么说或许很夸张,但是那声惨嚎真的让人毛骨悚然。他狠狠地拿袖子抹去了泪水,死死地抬眼瞪着宫殿的另一端,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但是他还是一直瞪着那里,“滚出来!”宫殿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着,但是他没有放弃,继续吼道:“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那里看着!”“卡塔斯托菲,你有胆子杀掉露妮,怎么没胆子在我面前出现了?”荆岩心头一震,卡塔斯托菲,那是邪神的名字!传说中这位神祗与其他神祗都不同,他不是由神造者修炼而来,而是和造物主卡尔沃一起诞生的,一如光与影的两面。在这片大陆上几乎找不到信仰他的人,但是很奇怪的是,所有黑暗系的神祗,无一例外都将卡塔斯托菲当作信仰。不是作为人的信仰,而是作为神的信仰。这样的一个阶层,居然有人敢对他这样呼喝,荆岩很不可思议。要说自己所在的这个身体是属于卡拉姆缇的的话,那么作为半神级的强者,居然敢直面神上之神的威严,简直是胆大包天。一股愤怒的情绪升腾了起来,就像一把火在荆岩体内燃烧着,这不是荆岩的情绪,而是卡拉姆缇的情绪。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胸口里鼓胀着的情绪急需找一个出口——“啊——!”卡拉姆缇放声大叫起来,那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悲凉和凄厉。卡塔斯托菲为什么会和半神级的强者有所牵扯?他难道不是在第三纪元后就没有出现在大陆上了么?不,准确来说,连诸神战争都没有插手的他,自从诞生起,就没有出现在别人的视野中,若非那些黑暗系的神祗都保持着对他的信仰,有没有这么一位神祗的存在都还是个问题。随着他的吼叫声,一团黑雾出现在了宫殿的彼端,也许是沉浸在悲伤和愤懑之中,他并没有察觉,反而是透过他视野看东西的荆岩发现了。荆岩一阵慌乱,如果刚才他是在咒骂卡塔斯托菲的话,那么现在出现在那里的是什么东西,也就毋庸置疑了——邪神本人。“快逃啊——”荆岩几乎要大喊起来,但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在卡拉姆缇总算是发现了邪神的存在,冷笑着说道:“已经准备好了么?”他站了起来,轻轻地将冰冷的露妮放在了地板上,一步步踩着光滑的地面走了过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的脚上没有穿任何东西。不过,既然他连鞋袜都没有穿,那么身上会有武器吗?而且,堂堂的死亡风暴,又是怎么沦落到连鞋袜都没有的境地的呢?荆岩想不明白。但是荆岩的第一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他的双手已经放到了腰间,那是荆岩这几个月以来,最熟悉的动作,剑刃系盗贼抽出腰间长剑的动作。“唰”地一声,两把寒光闪闪的剑已经拿在了他手中,他渐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