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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他们随口诌两句就能过去的,尤其还开着这么显眼的铁皮车——叶流西猜到他在想什么,轻声说了句:“多大点事啊……”她欠身过来,仰起头问李金鳌:“你觉得,我们像是从哪来的?猜一下,猜对了,就把镇山河还你。”李金鳌说:“不不不,你们留着,你们留着。”他搭着人家的车呢,多大的人情啊,鸡常有,铁皮车不常有——省他那么多路,哪还好意思要鸡啊,再说了,送人的鸡,就是泼出去的鸡汤,哪还有往回端的道理。至于从哪来的……李金鳌苦思冥想:“你们没去过黑石城,不是那的人,又不像是方士,那肯定是羽林卫那头的亲戚,亲戚都能开得上铁皮车,那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是姓赵?”又觉得不对:听过他们互相称呼,个中好像没有姓赵的。叶流西嫣然一笑:“有点见识,我们就是姓赵的派来的,去黑石城,找老李家啊,还有签家人,问点事。”第66章黑石城昌东真是哭笑不得,李金鳌坐回去之后,他低声说她:“你这样,迟早露馅。”“露了再包嘛。”多大点事,不就是再裹一张面皮。“包不住呢?”“那打咯,”她很有自信,“我有刀……”又压低声音补一句:“还是新的。”昌东觉得跟她说话,自己神经都累。中午停车休息。高深想办法把锅加热,大家都喝了点粥,昌东大致检查了一下车子,觉得情况挺悬的:毕竟车胎伤过,昨晚又吃了一撞,看来今晚要尽早投宿,把车子大修一次才好。李金鳌在车顶坐舒服了,让他下车散散步他都不肯,连连摆手:“没事,就坐上头,上头风景好。”丁柳端着粥碗仰头看他:“鳌叔,你那鸡,你就不给它松松绑,让它活动活动?”李金鳌面露难色:“不行,这只鸡性子太野了……”话还没说完,镇四海一个猛烈的蹦跶,李金鳌暗暗担忧:被绑成这样还能鲤鱼打挺,真是远不如……他偷瞄边上的镇山河。人家若无其事,目不斜视,迎风趴着,脖子上还绑两块夹板,都不失淡定。鸡与鸡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肥唐则抓紧一切时间,向叶流西讨教招数:“西姐,能不能教我两招啊,我不能瞎比划啊。”叶流西教他握刀,用掌根凹陷处和虎口贴刀柄脊,最忌讳死命抓紧,那样肌rou会太过紧张:“看见没,五根手指,后两指用力,前三指放松,轻松拿刀。”“不要腕上使力,要肩膀使力,以肩为轴。老话是一寸长一寸强,你想想看,以腕为轴,一来腕细易折,使着又累,二来刀的攻击半径只有刀身那么长。但以肩为轴,你整个肩膀都接到了刀身上,这样挥洒起来,回转的半径得有多长?”肥唐两眼放光:“西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整个刀术的精髓我都掌握了。”昌东在边上听得真想抚额叹息。叶流西又教了肥唐几个刀法的基本动作:劈、砍、推、挡、撩、扫。肥唐不满足:“西姐,有没有绝招啊?像降龙十八掌那样的?”叶流西瞥了他一眼:“天下武功,唯什么不破?”肥唐显然武侠片没少看,答得铿锵有力:“唯快不破。”“没错,绝招就是‘快’。你看你东哥,跟人架子有什么区别?没有,唯一就是更快,所以他能活着。”“再说跑吧,快到极致的,就是世界冠军,快不起来的,只能绕着小区跑两步,体会出区别没有?”肥唐若有所思:“西姐,你说得挺有哲理的啊。”叶流西说:“那是,招数你都会了,要练的就是一个‘快’字,快到一定程度,你就是快刀肥唐,到时候,想创什么招就什么招,创得多了,你就能自立门派了,懂了吗?”肥唐激动极了:“懂了。”“懂了就行,出师了,去吧。”昌东习惯性抬腕看表,才想起来表已经卖了。但没关系,他可以估算:整个教学过程,也就十分钟不到吧,十分钟,肥唐已经出师了,不但领悟了刀术的精髓,还有了行走江湖的名号,连自立门派都提上了日程。真没比她更坑的师傅了。——接下来都还顺利,太阳刚落山,几个人就已经进了店。还是红花树,但比夜店热闹很多,规模也更大,像个小型的地下城,划分了住宿区、市集区、美食区、娱乐区,李金鳌乐颠颠的,前脚问清楚娱乐区的位置,后脚就拎着戏箱过去了。店里住了很多人,不少都是小扬州出来避乱的,又不想投奔别的地方,索性在这儿长住等消息——消息乱乱纷纷,有说蝎眼落荒而逃的,也有说小扬州已经被围得断粮的,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煞有介事。昌东先把车开去停车场,停车场有近二十个车位,已经停了三四辆车,不是面包车就是吉普,车型都挺旧——但有车就表示条件不坏,说不定在这更容易买到汽油。红花树的规矩都差不多,晚十一点断电,用水洗澡公共,昌东要了个套间,晚饭之后,各人都有活动:丁柳想去逛市集,高深自然作陪,肥唐练刀,叶流西洗澡,昌东去修车。停车场里灯光昏暗,离活动区远,自然也就安静。昌东把镇山河解下来,手边放了碗小米,镇山河脖子受制,低头啄米很不方便,但它很快摸到了规律:昌东修车时,它就在边上散步,昌东休息时,它就靠过来,昌东会撮米喂它。这趟修车是个大工程,没四五个小时下不来,有镇山河在边上瞎溜达,解闷不少。防撞梁有点弯了,这个他也没能力拗正,一天开下来,仪表盘、灯光什么的都还正常,昌东先检查了各类油液位和渗漏,又检查胎压胎位,清理杂石异物,然后铺开地垫,钻进车底,嘴里咬住袖珍的照明手电,一个个紧螺丝。紧到一半时,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停车场近乎空旷,有脚步声就显得特别清晰,而且是高跟鞋的蹬蹬声。昌东偏了下头,从车底看到一双穿着黑坡跟皮鞋的脚,腿上没穿袜子,皮肤白得有些病态,青筋一根根爬在小腿上。那人走到车边,蹲下身子,穿的是摆裙,裙边拖着地,然后探进头来。昌东说:“你有事?”是个浓妆的女人,看不出年纪,二三十岁吧,上衣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腴白的沟线。那女人笑:“老板,晚上不松松骨头吗?我有好几个姐妹,要不要看看去?”“不用,我这你做不到生意,去别的地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