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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人身模样的人,手持长矛。当初黎蕴的注意力全被名字所吸引,对图腾的疑虑并不多,也没林子晏心思慎密,便一直没有追究它的意义。这同时也证明了黎蕴的清白——他是真的失忆。「人畜一体,还有鹰,太明显了。」白思齐见多识广,一眼便知令牌出自何处,说:「那么说来,他是月氏国的人?」因为这是月氏国的标志,而所有在大梁境内的外族人都必须先舍弃自己的国家,承认自己是个中原人方可留下居住。所以,这个图腾是不能够在中原出现的,一旦被发现,黎蕴就只能被当作jian细处死——虽然他还真是。林子晏摇摇头:「他不忆前事,无法确定。」「要是他是月氏国的人,事情就奇怪了。月氏向来和匈奴一个鼻孔出气,怎么会无故对盟友的人用钉刑?」林子晏困惑地摸了摸下巴,随口胡诌:「是替盟友处置叛徒?」「不,没有这样的道理。要是盟友的话,就得给对方面子,只能活捉再交给对方处置。」白思齐难得认真了起来,思考得入迷,在庭院小路上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着听不清楚的话语,眉头紧皱,然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望向林子晏:「我想,匈奴在铲除异己,他们和月氏的目标已经不一致了。」「如果以前胡人的目标都是攻陷大梁的话,那现在就代表有一方不打了?」林子晏想了想,补充说:「年前张梁将军重创匈奴,会不会是他们经过此次之后不敢和大梁作对了?」匈奴世世代代都想南侵,怎么会突然打了一场败仗就不敢继续?若匈奴人不想再打仗,他们退兵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地处罚月氏人潜伏在中原的细作?等了很久,白思齐也没有接话,他直觉这其中牵扯太深,他们两个继续讨论下去也还是得不出结论来的。而林子晏显然也是累了,见对方放弃交谈,只挥挥手表示他回房了。沉睡多时的黎蕴醒来已是傍晚,他一觉便睡去整个下午,竟也没人来打扰。他捶捶自己的肩膀,一转头却赫然被坐在他房里喝茶的白思齐吓到。「白、思、齐。」「嗯。」嗯你个头啊?黎蕴按捺住心中的一点怒火,把床铺收拾好之后,才坐到白思齐位置的对面,怒瞪着悠然自得的某个无赖。「有何事?」「我听说你失忆了。」「这有何稀奇?在我们相识的第一天就说过了。」白思齐笑得春风满面,黎蕴不自觉地感到全身一紧,只听他诱惑道:「我有法子唤醒你的记忆。」黎蕴看着那欠揍的脸,还是告诉自己要忍耐,抱着希望问道:「如何?」他似是故意,每一个字都咬得异常清楚:「招你的魂魄出来。」黎蕴已经被激怒到了新境界,人看起来却依旧很平静,不过不可避免地,还是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在颤抖:「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啊?魂魄出来人还能活吗?」然后,他摔门而去,出去找东西祭祭自个儿的五脏庙。然而白思齐并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对招魂没底,但一个人的魂魄是记着生平重要记忆的,说不定就包括了他意外丢失的记忆呢?但是实际执行的话也还有一个问题——以他现在的功力,恐怕是难保黎蕴周全了。来到百草村的第二天,各人就开始忙了起来。范坚先生忙着跟时肃讨论徐运和时逢,又为他讲解这些年来做了什么准备。其中就属林子晏最忙,他一直都惦记着黎蕴和白思齐身上的伤,到了此处自然要给他们疗伤。黎蕴被匈奴人用毒刑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倒是白思齐让人诧异。他身上竟也有伤?而且比黎蕴只重不轻。黎蕴没有多嘴过问,他觉得白思齐肯定只会忽悠他,此人的话万万不可当真,连一个声调都不要信。不过要是白思齐多几个像红衣女子那样的仇家,横尸街头也不足为奇了。林子晏告诉黎蕴胡人用的钉有毒,他经过几番研究才得出了一个尚可一试的方子,还加了驱寒药材,以治他两次落水后体内的寒气。至于他破碎的经脉,则还是要靠他自己慢慢运功伸展,所以除了服药,黎蕴每天还得让林泱泱替他用内功疗伤。而白思齐的伤则比他要久远,也比他难根治。黎蕴几次听他们对话方得知,白思齐的伤确实是红衣女子所伤。红衣女子叫泠如心,她不是个人,而是只狐狸,修炼了约莫七百年,已是狐妖中的佼佼者,不差几年便可位列仙班——如果她能一直不开杀戒的话。黎蕴觉得这事悬乎,毕竟那天泠如心是真的想要取白思齐的命。不过白思齐这种祸害遗千年,也没那么容易死就对了。「泠如心跟白思齐到底有何仇怨?」刚被传功的黎蕴伸展开身体,又揉揉自己的肩膀,看向身后的林泱泱。林泱泱撇撇嘴,眉头皱了起来,说:「不跟你说过就是那八音盒的关系嘛!」她双眼一瞇,眼神锐利得又似是在瞪黎蕴,接着说:「你整天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黎蕴被问得心虚,提到白思齐的时候总有些不自然,只搪塞是好奇所致。……总不能告诉人家他觉得那神棍太不靠谱,想把他踢出时肃护卫队吧?可是林泱泱又怎能够不追问这一丁半点奇怪的反应?「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看着也不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是你怎么能看上白大哥呢?」☆、梁王重病黎蕴木着脸听她胡言乱语,已经习惯了她诬蔑自己有断袖之癖,却从最后一句听出了些不妥当。难道林泱泱对白思齐……可林泱泱立刻就击碎了他那离谱的幻想:「白大哥那种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干的货色真不能托付终生……」黎蕴听着她那一箩筐的碎嘴子,倒是很同意,然后又听她继续碎碎念:「况且白大哥心里还有人了呢。」嗯?这种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干的货色竟然还有意中人?黎蕴马上问道:「那是哪家姑娘?」「什么哪家姑娘?又不是说他有意中人,你都凈想些什么呢?」林泱泱白了黎蕴一眼,嘴角莫名挂起得意的笑。黎蕴无言以对,这小丫头挖了个洞给他跳。「是是是,那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哦,他师兄啊,他这些年净会惦记道长了。」这头的两人聊天聊得正愉快着,可那被议论的当事人白思齐就没这般舒爽了——他正受着惨无人道的对待。林子晏扎得他满身是针,还在给他熬药,那药味简直是恶臭冲天了,带了一股血腥味,让人不敢猜想里头都有什么。白思齐单单是眉头上,就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