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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周悠的侧脸、后颈、面颊唇沟处、手掌心等地飞速下针,短短十秒,便把针扎到了位置。他举起一根三棱针靠近了女鬼的脸,并对准了人中处,再次呵斥道:“妖孽,你说还是不说!不然我就此将你封死,并用玉将你吸食干净!!”那女鬼拼命惨叫,张灯忍不住捂上了耳朵。这架势怎么看都是在折磨人质,女鬼的叫声也太不好听了。“手下……留情,我,我说……”女鬼缓缓回到了周悠的面上,驱使她张开嘴,颤颤悠悠地说道。“我叫欧拉,是……给人做事的……只抓死人,我抓鬼。”黄云飞眉头皱了皱:“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好鬼?还捉鬼?捉了之后呢?押送地府吗?”“不……王天师会把鬼放到容器里……然后,然后他们就能升天了……”黄云飞冷笑一声,手里的针又靠近了三分人中:“真是瞎说八道。从来没有人能用什么邪法渡人升天。人死了就是会往下走!你们这是私抓亡魂怨鬼,要下放十八层炼狱去,只把你们煎炸烹煮碾碎绞烂再扔到畜生道去!”女鬼听了也怕了,惨叫着求饶:“不……求您饶了我……天师,天师求您放我,我也是被抓去的,不是我自愿的……!”“我看你害我徒儿倒是自愿的!看你还有悔过的意思,我且将你收回去审问,再做定夺!”黄云飞拿出一个通体乌黑的小钵,拔了针去,对那女鬼一声大喝:“来!!”女鬼便像是听到了号令,一头扎进了钵中。※※※一通折腾之后,周悠惨白着一张脸,转醒了。甫一醒来,她便“哎哟”了一声:“……师父,你这扎了多少针?”黄云飞收好东西,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脸孔过来。“不多,不多,你睡一觉就好的。”黄云飞继续嬉皮笑脸,“你看这个账单……”周悠手上的伤口开始流出汩汩鲜血,她心情糟透了,对黄云飞说:“给你付。你那儿有止血的工具吗?我得包扎一下。”“行,行,我们马上就去,就去。”黄云飞从她手里接过卡,非常豪气地对张灯说:“后生,劳烦你去街上打个车,我们要走了!”这老不正经,用的还是徒弟的钱,一脸正义凛然。张灯翻了个周悠式白眼,这便走出门去了。这大半夜了,街道上还有不少车在跑。张灯拦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请一辆车停了下来。黄云飞架着自己的徒弟,从风俗店里慢慢走到了出租车旁,在出租车司机异常狐疑的目光下坐了进去。“做乜捻嗟,行啊!”黄云飞一拍那司机的前座。张灯看司机表情不对,赶忙解释:“师傅啊,你别误会了,这位小姐是受了伤,流血了才会没力气的,现在我们是要带她回去止血。对吧黄师傅?”“对啊。我徒儿神勇,负伤了当然是我这个师父给看。好了好了,赶紧开车吧,伤口还等着治疗呢。”黄云飞不耐烦地将周悠的伤臂往那司机门前一放,司机迅速一瞥就赶紧回了头。乖乖这还是两个玩咬伤的抖S!车子很快驶出了闹市区,往居民街道上跑去。这左绕绕右绕绕,竟是进了一处僻静的小区,几栋小高楼立在路边,四处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木,林间偶有独栋别墅。黄云飞让司机停在一间别墅前,给了钱,将周悠带了下车。张灯一脸目瞪口呆,周悠也一脸目瞪口呆。“师父,你居然这么有钱的?”她的语气都变调儿了。黄云飞哼唧了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开了大门,把周悠扛了进门,张灯走在最后,乖乖地给他关上了门。进门之后,张灯彻底坐实了自己的想法。黄云飞很有钱,但非常抠。他的家里装修和布局都非常不错,架子上也摆着不少古董器具,但沙发上的坐垫却已经快磨秃皮了。张灯又往厨房里瞄了两眼,厨具都是用了好些年的样子,并不是近几年的新款式样。黄云飞把周悠放下,一溜小跑去拿医药箱,又一溜小跑回到了客厅。他从医疗箱里拿出了纱布,清洁剂,消毒水,还有一些奇特的瓶瓶罐罐,对付起周悠手臂上的伤口来。“后生,我家放在罩子外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看,放在罩子里的你就别动啦。其余随便看,我家摆的阵法可是很不错的。”黄云飞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洋洋得意地说。周悠忍不住敲了他微秃的脑门一记。“哎哟!”这下三人都笑了,屋内一时间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张灯四下走着,看到了走廊尽头有一扇微掩的小门。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去看,谁知道门后有什么。但这回,他知道黄云飞家里很安全,便不会怕。与此同时,他有一种预感,似乎门后立着一位旧友,一点念想,一段与他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过去或是未来。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门前,推开门,开了灯。这是一间小室,放有许多玻璃罩,里面有千奇百怪,或旧或新的物件,还有几本古书。正中,放着一柄长戟。第三十三回 火树银华(四)靠墙边的区域,用红带围了起来。一柄斑驳的长戟正立在其中。打开门后,那种感觉顿时消散了。张灯四下看了看,都是些看起来灰扑扑的玩意儿,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了长戟上。长戟像是用钢打的,又像是用铁铸的,他辨识不清。只是它好像在冥冥中在向张灯靠近,给他一种“见过”的错觉。许多人有过这样的经历:走在街边市集,本无意购物,却在闲庭信步时发现了一样东西。可能对他们的生活是不必要的,比如玉佩,金银饰品,佩刀,乐器,衣物。可那个瞬间他们就觉得这样东西理当属于自己,不能让别人带走。于是便掏倒口袋,将手里的钱财全数拿出,有时候不够还需要去取去借,总算拿到了这一物件。日夜摩挲,朝夕相对,有爱好的自然是舞枪弄剑,学习弹唱去了,玉佩等饰品就放在身边,逐渐就是一辈子。这是一种缘分,器物和主人的缘分。可能是上辈子的rou体记忆让人一瞬间辨识出了器物的独到,与之惺惺相惜,融为一体。张灯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长戟上青斑累累,花纹模模糊糊,他走过去仔细端详,只觉得还不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他把长戟从架子上拿起,惊讶地发现这戟只是略略发重,并不难提起。他看了看周围,用双臂左右环了环,耍了个枪花。他也惊讶了,觉得手感很好。“小兄弟,你要……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