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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彻道,“不愿回去的,朕自然也不会逼迫。留在江南就留在江南,学着农耕纺织,行商读书,样样都好。若是有那能力出众的,朕就许了官职,为朕效力。不过,无论去留,皆要依律行事。作jian犯科者,朕早就发下旨去,严惩不贷。”宇文莱抹了抹嘴,道,“好好,严惩不贷。君上英明。咱几个兄弟,果然就君上厉害。”又色眯眯地盯着舞姬跳舞,宇文彻愈发焦躁。一曲舞毕,宇文莱捧起酒杯,道,“臣敬君上,一愿君上康健,二愿天下太平!”宇文彻举杯,和道,“天下太平。”一饮而尽。这酒宴索然乏味,宇文彻无心歌舞,正要寻个由头离宴,就听宇文莱道,“君上,臣这次要来建康,龙城好多人都羡慕得紧呢!对了,有件事,他们想托臣问一问。”“他们”,宇文彻心道,必是那群留在龙城的元老故旧,“何事?”“就是,咱们凉国以前不是一直有八部尚书么,不是挺好的,怎么君上给撤了?”“八部尚书么,”宇文彻靠着凭肘,垂下眼睛,道,“好是好,但平康王也该听说了罢,拓跋部贼心不死,要在建康举事,要杀了朕自立为王。结果,”提起来心中一阵抽痛,“朕的皇后替朕挨了一刀,以至于身体孱弱,差点死去。”宇文莱惊愕地瞪大了绿豆小眼,“哦哦,臣听说了!听说了,那些拓跋部的家伙,没个好东西。臣一早就说,挨个杀过去,杀一万个,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不冤枉。可其他的——”“拓跋部气焰嚣张,朕看其他几部也一样,眼里心里都没朕这个皇帝。”宇文彻挑起嘴角,“咱们凉人啊,在草原各行其是惯了。以前设八部尚书,各家管各家事,可现在天下一统,就不光是这八部了。莫说别的,就放眼建康城内,军民数十万户。人多事多,所以朕就比着旧齐的制度来,这才稍稍理顺了些。即便如此,手头的官员还是不够用。”说着叹了口气,宇文莱连忙道,“可不是呢!人是多。这人一多了,官就得多。”搓搓手,讪笑道,“臣听说,君上要设一个京畿大都督,全权掌管吴地凉人的事项……”宇文彻暗道,“果然为此而来。”坐起身,蹙着眉尖,道,“平康王有心了。说起来,朕最近时常为这个大都督的人选忧虑。”宇文莱顿时来了精神,“君上,经济大都督掌管的可是凉人,那就不能让他们齐人来做了。您看看这朝里,啊,三公九卿,齐人倒占了一多半,像什么话嘛!就说那大司马,管着天下兵马,怎么能让沈,沈长平——”说得起劲,突然一抬眼,宇文彻表情冷淡,赶忙呵呵傻笑,“臣就是想说,君上是凉人,这,这咱们凉人也不差啊,对不对,这个京畿大都督么……”“这个都督,朕还要再想一想,琢磨琢磨。”宇文彻不冷不热地举起酒杯,“真是有劳平康王提醒了。”宇文莱在建康盘桓了十几日,日日sao扰,见宇文彻始终不松口,方悻悻而去,留下百多个妙龄女子。宇文彻哪有心思临幸莺莺燕燕,命人择选了分送诸臣。尤其挑了几名最美貌的送给谢渊,谁知谢渊宁死不收。宇文彻无可奈何,对谢沦道,“大谢也是犟脾气。他的婚事,朕时时后悔。本意许他几名姬妾,也让他能稍感温存。”念及自身,又不禁苦笑,“罢了,这都算什么事!”然而不知何故,从朝中到民间,居然风传他要选妃。“必是宇文莱到处作践朕的名声,”宇文彻暴跳如雷,派人去查,却抓不住任何把柄。沈长平劝道,“君上何必生气?不如顺水推舟,好歹选几名妃子入宫陪伴。”宇文彻思来想去,就这么犹豫了几日,这假选秀倒好似成了真,就连陈惠连也递了帖子,是吴郡望族的嫡女,正当韶龄,容貌秀美,颇知诗书。宇文彻对着那帖子头疼了半日,找了个“年纪尚幼”的借口搪塞过去。夜里愈发苦闷,多饮了几杯,把董琦儿叫来,指着她道,“你……你惯会挑唆!”董琦儿跪下,惶恐道,“君上,奴未曾挑唆过谁呀!”宇文彻怒气冲冲,“挑唆月奴,挑唆得他,不理朕了……走了,也不念着狸奴……”董琦儿又惊又怕,道,“奴从来没有挑唆过殿下,他只是,只是一时想不开……”“他想得开,想得开。”宇文彻从案几上抓出一张纸,晃了晃,“你的殿下,在泰州游山玩水,钓鱼取乐,披着斗笠做渔翁呢!想得可比朕开。狸奴,狸奴病了那么久,他可问过一句?朕也病了,他也不问,他恨不得朕早早死了,他就逍遥了。陈望之,他现下治好了手脚,他就、他就——”董琦儿惊喜道,“殿下的手脚治好了?”宇文彻冷笑,“好了,好的很。你很高兴罢?你们沆瀣一气,合起伙来欺骗朕,把朕骗得孤家寡人一个……什么了不起的!朕要大选天下,管他男的女的,只要朕中意的,统统选进宫里来伺候朕。陈望之么,他……”董琦儿泣涕如雨,俯在地上,哽咽道,“君上,殿下他以前绝对没有欺骗君上。君上不知道,每次君上来,就算殿下在梦中,听到君上的脚步声,脸上也立刻挂起笑容……”她越说越是难过,“那个时候,殿下是真心爱慕君上的……”宇文彻忽然清醒了大半,“你说得对,月奴,月奴是爱朕的。”失魂落魄起站起来,“是朕错了,不该怀疑他。只是朕这样思念他,可他又身在何处呢。”第87章鱼竿轻微一抖,荡出圈圈涟漪。娄简堪堪跳将起来,王辩手疾眼快,按住他摇了摇头。鱼竿缓缓下弯,陈望之屏气凝神,突然发力一拽,一条一尺多长的鱼摔在池塘边的泥地里,不住蹦跳,娄简冲上去抓起那鱼塞进鱼篓,笑道,“好大!”王辩检视篓中,道,“郎君,今日钓了许多,数这条最大。”娄简探头看去,道,“真的,这条最大,只是不晓得是什么鱼。”陈望之钓了小半日,手腕酸麻。揉了揉,转头见娄简羡慕地望着那钓竿,便道,“我累了,你去替我钓。”娄简又惊又喜,局促道,“那是郎君的钓竿……”“那算什么钓竿。”陈望之一笑,他随意折了根柳条,栓了丝线充作鱼竿之用。王辩捧了水灌进鱼篓,又蹲在泥地中掘出几条蚯蚓,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陈望之道,“怎么,你也想钓?”王辩摇摇头,道,“奴不会钓鱼。”陈望之道,“那何故叹气?”娄简道,“奴知道!他是不想去城里住。”王辩瞪他一眼,陈望之招招手,他只得过去,将两只泥手背在身后,嗫喏道,“奴是觉得,去了城里……没什么意思。”陈望之道,“上回你们吵着要去城里玩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