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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吧。”陈岁阳拧着眉头问:“你早知道师父要来?”“不知道。”董传林看着板着脸的张师傅进门,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卢致明耷拉着脸傻站着。刚开始他真不知道张师傅会来,只是单纯不想搭理他。后来看到门口隐隐约约的身影后,便配合他一起胡闹。说两句就能看场好戏,何乐不为。“你在干什么?”张师傅声音比脸色还要冷,指着地上的药材道:“你来这里就是来糟蹋药材的?”“不是……师父,你不清楚情况。”卢致明慌乱解释,“都是董传林,都是他弄的,和我没关系。”张师傅看向董传林,“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董传林摇头无辜道,他把黄连筐往前一送,“我听您的话在切黄连,卢大哥突然把药材放我桌上让我切。我说我要切黄连没时间,他不信,恼羞成怒就成这样了。”“不是的,不是的,师父您听我说!”卢致明拉住张师傅的衣袖,“是这小子激我,我不是故意的……”张师傅怒地一甩衣袖。“这月的月钱全扣,切药量加一半。”卢致明脸瞬间僵硬。“岁阳你监督此事。”张师傅说完指着地上的药材道:“还不给老子捡起来!”说完他甩甩衣袖离去。“这还是我第一回听师父称老子呢,估计气的够呛。”董传林抱着黄连筐冲陈岁阳说道,“你之前听过没?”陈岁阳摇头,“别看了,干活吧。”他拉着董传林去另一张桌子。同伴叹口气捡起竹筐,“还站着干嘛,赶紧捡吧。”卢致明握紧拳头,瞪董传林一眼后不情不愿地蹲下。下工后,董传林和陈岁阳回到房间。没了外人,陈岁阳说话直截了当,“你下回别去搭理卢致明。”“我没想搭理他。”董传林打个哈欠,“是他非要来招惹我的,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都要上天了。”陈岁阳抿紧嘴唇,“下回他要在招惹你,你就避开,少和他说话。”“你不用担心,我不怕他。”董传林好奇问道:“卢致明为什么这般猖狂?你们好像都怕他。”陈岁阳坐下,沉吟片刻道:“他练过武。”卢致明身材粗壮,肌rou结实,力气很大,倒像是有点底子的人。他本就皮肤黑,凶起来横着一张脸还挺吓人。“你是说他会打人?”“怕他会。”陈岁阳拧紧眉头,“总之你少去惹他,万一他心怀不轨故意给你使绊子躲都躲不及。”“行吧。”董传林应道,“那我以后少搭理他。”两人身形相差有点悬殊,他这小身板估计扛不住几拳。独身一人在外,还是小心为好。他是来学手艺的,不是来比谁心机强的。夜深,除了屋外的蝉鸣没有其它声响。天气慢慢燥热,入睡没之前容易,在对面床铺的陈岁阳第四次翻身时,董传林幽幽地开口。“你说,回信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你也还没睡啊。”陈岁阳想了想说道:“估计还要两三天。”董传林连踢几脚被子撒气,长叹一声道:“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慢……”夏季多雨,初夏更甚。雨季马车的行走速度减慢,送信的周期变长。前几天,原本是车夫返程的日子,结果连下老几天的大雨,今天才停。“这算好了,你没来之前,有一次下了半个月的雨。”陈岁阳见怪不怪。董传林翻个身,闷闷地应了一声。酝酿出的困意被冲散,陈岁阳打开话匣子,与董传林闲扯。不过多数都是陈岁阳在说话,董传林不咸不淡地回两句,兴致缺缺。陈岁阳没在意他的间歇式失落,每次车夫没按时回来他都是这副失魂的样子,陈岁阳早就习惯了。“我前天听秦主事和傅叔闲聊,好像有新人要来。”陈岁阳说道:“学徒都招齐了,也不知道这回是什么人要来。”“谁要来和我们都碍不着关系。”董传林恹恹地说道。“也是。”陈岁阳又说:“听秦主事的意思,新人是派去傅叔手下的,和我们没什么接触。”陈岁阳口中的傅叔是主管护卫的,负责制药村的安全。要是韩松和他一块来了,就没新人的份了。董传林瞬间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人没了好印象,冷着脸说道:“半路冒出来的,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狠角色,能接触到也少接触,别引火上身。”陈岁阳听完笑了,“卢致明老说你是关系户,那我是不是该离你远一点?”卢致明除了爱招惹董传林外,还爱往死里抹黑他。董传林是关系户这件事被他宣传的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一想到卢致明那个黑脸怪人,董传林仅剩的一点耐心都没了。“行,你想离多远就多远,我绝不拦着。”董传林重重地翻个身,“不聊了,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第42章第42章天气逐渐好转,连着两天都出大太阳。药工们把前些天积压的药材拿出来翻晒,偌大的院子摆的满满当当,大伙儿都忙个不停。董传林也没闲着。张师傅心狠,从库房里搬出一堆药材,让他们在完全切完,赶着太阳烈拿去晾晒。学徒们加班加点,没敢多休息,终于在下工前切完。没停歇地劳作,学徒们个个累得抬不起手,疲惫地去伙房。快速吃完晚饭,两人回房间休息。董传林简单洗漱完便往床上一躺,一动不动的在心中长叹一句,真爽!再不歇会,他整个人都快散架。陈岁阳精神头比他好多了,回屋后也不歇着,一会进一会出。走进走出的动静实在磨人,董传林又累得不想开口说话,还没等他告诫陈岁阳,他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次醒来时,是被陈岁阳喊醒的。董传林恹恹地抬眼,半梦半醒间看见陈岁阳正在拆信。他咽下到嘴边的不耐烦之词,一个鲤鱼打挺立马起身,冲到桌子前。桌子上摆着一封信,董传林问都懒得问,直接拿起信看署名,看到上面明晃晃写着“董传林收”,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高兴劲刚起,他嘴角立刻耷拉下去。“怎么只有一封?你漏拿了吧。”信封里只有董家的回信,董传林左翻右翻也没看见其它东西。董传林着急,伸手去摸陈岁阳的胸襟,“别藏着了,赶紧给我拿出来。”肯定是这小子在耍他玩。“手放开,放开!”陈岁阳费尽力气才把董传林这块牛皮糖从身上扯下来,“真的只有一封,我连特意问了车夫。”“我也累得要死,没心思和你玩笑。”他低头抚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