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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不修边幅的宗桓,这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低声喃喃道:“宝儿醒了……可是朕又出现幻觉了?”苏漾噗嗤笑了出来,伸手重重掐他的脸颊,问道:“疼不疼,若是不疼就是陛下在做梦呢。”宗桓被他掐得直皱眉,随即眸中显出狂喜,他把这淘气的小东西从床榻上挖出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口中不自觉唤道:“宝儿,朕的宝儿,终究还是回到朕的身边了……”苏漾不太习惯与人这般亲热,但想到这个男人守了自己一天一夜,心里头不禁发软,任由他在自己脸颊上亲吻啃噬。宗桓理智渐渐回笼,他急急忙忙掀开苏漾的衣衫,苏漾哪里肯让他这样做,忙双手抱胸不肯松开,宗桓解释道:“让朕瞧瞧你身体如何,可还有不适的地方?”苏漾誓死捍卫贞cao,嘟囔道:“你瞧什么,你又不是太医。”不提太医便罢,提起太医,宗桓骤然阴沉了脸色。“太医院那些废物,没一个派上用场,朕没将他们拉出午门斩首,只是怕损了你的福报,否则他们一个都见不着今早的太阳。”苏漾咽咽口水,他直觉宗桓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那些太医,只是因为他们诊断不出病症,别人家医闹只是殴打个别医生,皇帝医闹是要杀了整个太医院的医生。原来医患关系最紧张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皇宫!他急忙道:“你可不能这样做,我生病与他们有何干系,滥杀无辜是不对的。”宗桓敛去了眸中的阴霾,缓缓勾起唇,道:“你好好的,他们的命自然就保住了,若你……不,没有别的可能,你会好好地在待朕身边,谁都夺不走,便是阎罗王也不行。”苏漾觉得他的语气有些瘆人,这男人在这短短时日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如此偏执可怕?正胡思乱想着,宗桓已经把他压倒在床上,轻而易举便将他纯白的里衣和亵裤扯下,那双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着苏漾,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彻底,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苏漾羞恼难当,白皙的躯体渐渐添了抹淡粉色。宗桓还嫌不够,干脆将他翻了个身,还用手捏了捏他柔软的翘臀,惹得苏漾羞窘不已,怒骂出声:“臭流氓!”宗桓也不在意,自顾自在他身上逡巡,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待视线扫过他后肩上那块紫色的印记时,眼眸轻轻闪了闪。他把羞恼的男孩揽在怀里,额头抵着他消瘦的肩,话语里透着nongnong的睡意,“朕卯时要去早朝,陪朕小憩片刻……”苏漾未来得及回答,耳边已经传来均匀的鼾声。“等等……你先放开我啊……”苏漾满面通红,他衣服被扒了个精光,这男人就这样贴在他身上,简直羞耻///=========三日后,御书房内。一名长相温吞敦厚的男子翻开手上的手记,不紧不慢地念道:“苗疆的蛊毒,名曰:子母蛊。一旦发作便无解,生死全凭母蛊掌控者。”宗桓垂下眼睛,问道:“这就是你查出的所有真相。”“卑职不敢欺瞒圣上,其实还有一些,”王朔跪倒在地,道:“这蛊毒潜伏期很长,一般是在幼年种下蛊,随着供体年龄的增长,蛊毒的毒性也越发增强,童……凤君大人体内的蛊约有十个年头,卑职斗胆查过,在那段时间,与凤君大人在一起的人是……”宗桓攥紧拳头,接道:“是朕。那时候他与朕住在千秋殿。”虽然早知道童家宝是宗旭派来的人,但追溯到那样久远的过去,仍是查到当年的痕迹,叫他难免心生恼意。王朔打量了眼宗桓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凤君大人的蛊毒便是在那段时间种上的,母蛊……应该是在武王身上。”宗桓眸中闪过厉色:“若朕杀了武王,”“母蛊死,则子蛊亡,供体立即毒发身亡。”宗桓沉默片刻,摆手道:“你退下吧。”等人走了,宗桓手里的岱山砚台已然被他捏成碎末,当年他不该心软留下宗旭的性命,否则哪会沦落到如今骑虎难下的境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只乌黑的小脑袋探了进来,那个叫他劳心劳神,茶饭不思的小妖精闪身进来,玉洁粉嫩的脸颊上挂着狡黠的笑,轻快地朝他走来。“御书房重地,你怎可擅闯……”宗桓正要训斥他,忽然眼前一片莹绿色的光芒闪耀,近百只萤火虫齐齐飞舞,那个微笑的男孩穿着浅蓝色锦衣,在这片绿光中挥舞衣袖,想要把试图逃跑的小虫驱赶回来。他额上渗出薄汗,气喘吁吁道:“我捉了许久才凑够九十九只的,你看到它们,心情有没有好一些?”他原以为这小崽子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原来并非如此,他其实比谁都细心,也比谁都容易心软。宗桓眸中沁出丝丝笑意,他踏入那片绿光中,把这天下仅有的宝贝纳入怀中。他问:“为何是九十九,凑够整百岂不是更好?”苏漾皱了皱鼻子,理所当然道:“因为笑口常开活到九十九啊,人不能太贪心的!”“朕偏要贪心,朕要与你百年好合,一天都不能少。”第77章苏漾的身体逐渐痊愈,虽然还是消瘦,可到底恢复了元气,从他能上蹿下跳去御花园捉萤火虫便可见一斑,宗桓深思熟虑后作出决定,如期举行册封大典。大晋王朝自古便有男妻的先例,便是帝王也不例外,这些男皇后有个别称,曰:凤君。虽然童家宝并非真正的男子,但那日在中秋夜宴上,宗桓站在凤仪楼之巅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加上千秋殿上空天降异象的事已经在民间传开,这世上又有谁敢反驳?他这凤君之名可谓当之无愧,无可指摘。此时承乾宫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虽说苏漾这几个月日日与宗桓同吃同住,早已有了凤君之实,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顺,下面伺候的人难免要沾光。苏漾坐在宗桓怀里,神色呆滞,待王德全笑意盈盈地宣读完圣旨,用尖细的嗓音道:“钦此,凤君大人接旨吧。”他还是不能接受现实,若当真做了凤君,岂不是又要同宗桓欢好?他可还记着呢,童家宝就是被宗桓做死在床上的!!系统:“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苏漾分析给它听:“你之前说过,原主死了我才能穿过来,我来的那天他们不是才欢好了一宿,他身上又没有别的伤痕,不是做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系统:“……”竟然无法反驳。苏漾简直委屈到不行,他身上的痕迹最近才消散干净,对宗桓还是有些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