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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被围巾遮住的吻痕暴露出来。沈砚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拨弄他的围巾,重新盖住暧昧的痕迹。纪渝一睡睡了一个多小时,沈砚肩膀都麻了,心里过意不去,“你可以推开我。”沈砚板起脸,“我像是那么混蛋的人吗?”纪渝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沈砚又道:“其实还真是,但是经理,看着你的脸我都不想推开你。”纪渝:“……”他怎么没发现沈砚居然是这种性格,微妙地觉得和萧御青在爱调戏人上有些相似。半小时后,他看见了先他一步而来的萧御青。纪渝装作没看见,和沈砚在机场门口道别,往另一条路走去。“小美人,你总是这么有个性,我会很难过的。”萧御青站在路边,无奈又包容地看着他。他像是刚从公司出来,正儿八经地将西装穿得笔挺,脑后扎起的一撮小辫子被风吹得晃了晃,纪渝有点想揪一把。萧御青说什么纪渝都不会信,什么样的表情他都觉得是装的。不过是他没玩腻扮演贴心情人的游戏罢了。他们只是包养关系。纪渝淡淡道:“我没看见你。”萧御青大大咧咧地搭上他的肩,委屈道:“我都看见你看我了。”纪渝平静地说:“你看错了。”萧御青:“嗯,我原谅你。不过……”纪渝垂眼,身后难以启齿的位置还有些不舒服,但他不能拒绝。走到一处小路,他蓦然停住脚步,“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沈砚与纪渝分别不久,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是条近路,小道逼仄,倒是没什么人。一个男人从小路冲出来,沈砚避之不及,直接撞了上去。出于惯性他往后退了一步,男人却摔倒在地。沈砚忙去拉他,“你没事吧?”“没事没事。”男人摆摆手,一抬头,露出一张平凡的中年男人的脸。一张沈砚绝不会忘记的脸。沈砚死死抓着男人的手,脸上却露出轻快的笑容:“林叔,好久不见。”林建东脸色一变,“你……你是……沈砚?”“是我。”沈砚微微一笑,近乎温柔地说,“我一直在找你,终于找到你了。”林建东暗骂倒霉,勉强笑了笑:“沈砚,叔叔还有事,改日找你聊天好不好?”沈砚眼皮一跳,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下意识一伸手,抓住刺向他腹部的刀。手抓在刀刃上,顿时在掌心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他却看也不看,一拳揍上林建东的肚子。林建东上了年纪,疏于锻炼,若不是沈砚一开始没有防备,他根本伤不到他。沈砚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的林建东,压下心中的恨意,“林叔,肯好好聊聊了吗?”林建东捂着肚子,艰难地说:“你怎么还没死?”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两种画风,我就是想写一写这种狗血【。☆、十十沈砚懒洋洋地靠在阳台的摇椅上,一条腿搁在另一条凳子上,剩下的一条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踩一脚地,让自己晃晃悠悠了俩小时,结束了神游的活动后,才发觉晃得有些晕,有点想吐。他吐了口气,手搁在扶手上,就要撑起宛如抽走骨头的身体。突然尖锐的疼痛自右手传来,沈砚一个激灵,xiele力。右手的伤口已经处理过,包成了个小粽子,结打得倒十分漂亮。沈砚端详着这只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严重,找李倾博一博同情倒不错。他放任自己瘫在摇椅上看夕阳,心道如果身边放杯茶,再听点戏剧,兴致来了下盘棋,大概可以提前适应老年生活。应了他的想法,楼下阳台飘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荒腔走板地唱着不知什么剧,唱三个音破一次音,实在不堪入耳。沈砚笑了起来,手指在腿上敲打,打着狗屁不通的拍子,一边想晚上吃点什么,对比青菜与大白菜的口感、做法和味道,半天没个结论。忽然他侧了侧头,转向门口。这个位置看不到大门,沈砚心不在焉地数着他多久才进来。不久,估摸一分钟不到。秦煊把行李袋丢在玄关,鞋子也没穿,他往沈砚受伤的手上看了一眼,沉默着没说话。沈砚朝他挥了挥右手,笑道:“我大概要向你请假了。”秦煊声音有些哑,“你见到林建东了。”“对。”沈砚不奇怪他怎么知道的,毕竟人已经在萧御青那里,他们一直认识,“和他‘聊聊’而已。”就是把人“聊”到住院了。沈砚知道自己不能把他如何,最多揍一顿出气——他也这么干了。林建东原本是沈砚父亲的发小,关系非常铁,后来一起合伙做生意,虽然没有做大,但已经是不错。他父母死于车祸,沈砚记得,那阵子公司出了事,先是核心资料外泄,紧接着资金链出现问题。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父母去隔壁市找人时,路上遇到连环追尾事故,伤亡人数不少,沈砚父母也在其中。父亲当场死亡,母亲最后没撑过来,也撒手人寰。自此,沈砚孤身一人。他麻木地处理了后事。还没完,沈砚被告知父母欠下大笔债务,他们死了,为人子应当替他们还债。沈砚沉默了许久,问:“林叔呢?”他没有经商头脑,父母在世不怎么和他说公司里的事情,现在大小事端直接摆在他面前,他听不懂,走投无路的时候本能地想投靠亲近的人。不知是谁嘲笑了一声:“林建东出卖了你们家,还叫他一声叔啊?”随即他被同伴打断话音:“别放屁。”沈砚犹如赤身站在寒冬腊月里,从身到心无一不冷。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打发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心里空茫一片。他呆呆地坐在黑暗里,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叩响。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沈砚抹了把脸,起身开门。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你好,请问你是沈砚吗?”楼道昏暗,屋中没有点灯,沈砚看不清他的眉目,只听得这人声音低缓悦耳,他迟疑地点了下头。年轻人伸出手,彬彬有礼地说:“你好,沈先生,我叫秦煊。”他的手干燥温暖,比沈砚的手稍大一些。已经快入夏,沈砚的手却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两人一握即分。沈砚打开灯。灯光倾泻,他看清来人的模样,二十来岁,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身量颀长,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透露出格格不入,刚刚有礼和气的问候仿佛是错觉。沈砚直觉他和那些来讨债的不同,微低下头道:“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