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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冲进黑烟中,只有阿萝坐在地上。她身边躺着一只拇指。“银叶呢?”阿萝仰头看他:“别追了。”苍野转身就走。阿萝拽住他的衣角:“别逼他了。”“阿萝!”“他说,他会带着殷淮安,一起回去。”.银叶将身上所有的灵符掏出来,用染血的右手将它们一一画满符咒。他将一摞符咒扔进黑烟中。他知道自己任性放出的鬼魂,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此刻只希望……能够稍微帮得上忙。他在外面置了一个阵,桃木剑放在阵眼上。他相信阿萝,会帮他……拦住苍野。做完这些,他踉跄着转身,朝着殷淮安跑过去。银叶从转过身看他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看着他笑。他一边跑一边笑,一脸血痕,一脸泪痕,一脸黄土地笑着。殷淮安看着他笑,自己却笑不出来。银叶右边肩膀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还没心没肺地跑着,一脸傻样儿地跑着。殷淮安看着这副场景,一丝儿都笑不出来。他板着脸,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银叶在离他四五步的地方一顿,膝盖一弯,朝他身上扑来。殷淮安刚撑起一点儿身体,便被他重新扑倒在地上。两个人身上都正在流血,此时在地上一滚,黄土被鲜血凝结,变成了红褐色的土块儿,沾在头发和脸颊上。衣服也看不出颜色了,全是一块块板结的血迹。银叶将殷淮安压在下面,看着他狼狈不堪的脸,继续傻笑:“殷家大少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殷淮安也看着银叶的脸,那张脸同样狼狈,近在咫尺地笑着,笑得一如既往地傻。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嘴上却说:“你压着我做什么。”银叶的左手抄在他的膝弯下面,右臂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他一愣,笑容变出几分尴尬:“我本来想抱你起来。”殷淮安眸中一痛。银叶看不得他眼中的痛色,慌忙偏过头去:“我们得快走,我去牵马车过来……”他刚刚直起上半身,却又猝不及防地倒下去。殷淮安握住他的肩头,将他猛地拉了回来,两只冰凉的手爬上他的脸颊,冰凉柔软的唇吻了上来。缠绵了许多日子的情份,犹豫了许多日子的话语,全在这一个吻里。殷淮安修长的手指爬过他的脸,抚过他的耳垂,绕上他的颈侧,一寸寸地游移着,摩挲着。从指尖到掌心,那手均匀地透着凉意,可是它到哪里,哪里就热起来。银叶的呼吸重了,他克制不住地冲进殷淮安的唇齿中,贪婪地吮吸着。殷淮安的手向上缠上他的脖颈,无比认真地回应着他的索要。他将银叶的左手绕在自己的腰间,身子向他的怀中靠了靠。银叶张开五指扯住他的腰带,便听见殷淮安喘息的声音带着笑意:“不急着走了?”作者有话要说: 再虐一个个都要拍我了,吓得我赶紧把作者有话说放在了正文前面,这一章一定要要要看完啊!前面可能有一点……高虐,但是!重要的是但是!后面就开始甜了呀!看我标题,看我内容提要,都没敢用虐的呀,后面就全是甜,我保证,甜甜甜。我会用一个虐渣计划来收尾,至于那个渣是谁……泥萌猜。☆、什么都好银叶手中一顿,想起来他们现在还滚在土里。他一骨碌爬起来,看见苍野还没从阵中冲出来,松了口气。他在殷淮安的腰间捏了一把,不甘心地说:“下一次。”殷淮安笑得眼睛弯起来,他从没对人这样笑过,银叶有些受宠若惊,眼神呆滞起来。他伸手抚上殷淮安的嘴角,手指钳住他的下巴,便又要低头吻下去。殷淮安曲起颈子,半抬起头,在他俯冲下来的唇上啄了一下,算是打发了他这个吻。他搂住银叶的脖子坐起来:“快走。”.刚才几番惊险,都被那躲在树丛中的车夫看了去,车夫自是吓得肝胆俱裂,早就跑得没影,想必是禀告自家主子去了。也不知道唐蕴维为什么这么相信苍野,放心让他押送殷淮安,不知道她哪里去了。两人上了车,才想起来没有车夫。银叶轻拍了拍殷淮安的手:“你歇着,我上前头驾车去。”殷淮把他拽回来:“不坐车了,咱们骑马。”银叶想也没想就摇头:“不行,你骑不了马!”银叶受的都是外伤,再加上他身子底子好,就算断了灵索,暂时还没什么大碍。殷淮安就不同了,他的魂体本来就不完整,身子也虚弱,刚刚被三种灵器和鬼魂轮番折腾过,他早已是硬撑着,哪里还禁得住骑马?殷淮安说:“骑一匹。”银叶眨眨眼睛,咳嗽一声:“呃……行……”殷淮安红了脸,低头辩解:“这样还快些……”殷淮安的脸上难得有血色,银叶看见他竟然红了脸,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他伸手抬起殷淮安的下巴:“嘿,让我瞧瞧!”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殷淮安当先撩开帘子下去。银叶在后面笑着喊:“你慢点儿。”.殷淮安和银叶出现了这么大的状况,唐蕴维都没有发现,不是因为她大意,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回高陵。代替她在马车中坐着的,是贴身的侍女,唐蕴维骑着马,去了南宁。南宁到底有什么呢?南宁王刘忻的王府中,此时坐了三个人。三个人皆是不凡,其一是南宁王刘忻,其二是唐蕴维的哥哥,越国年轻的右将军唐蕴明,其三是越国第二商贾,万聚阁的小公子万钧丞。南宁郡临近越国南部边陲,南宁城是边陲六镇北边最近的一处重城。唐将军奉命驻扎于此。万钧丞站在下首,面前的两人俱是皇亲国戚,以他的身份,自是不能与任何一个相提并论。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反而有些得意洋洋:“南宁王,恕草民不能再与您合作了。”刘忻皱起眉头:“万小少爷这是何意?”万钧丞提高音量:“万聚阁退出。”唐蕴明拍案而起:“你敢!”他话音刚落,室外冲出一队侍卫,将万钧丞层层围住。万钧丞掏出一张小纸条,便有下人接过来,将它恭敬地呈到南宁王的面前。万钧丞丝毫不惧兵器的围绕,自顾地摇起了扇子:“刚接到消息,殷家停止了在南宁的全部生意,封锁了有的货渠。殷淮远被软禁在高陵,已经多日没有消息,殷家这一条线,定是已经断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