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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又想到它芯子里住着白川,又觉得也不是那么恐怖。龙真的是白川吗?那它是怎么变成他的?需要蜕皮吗?象脱衣服一样,把外面的鳞甲皮囊一脱,就跳出来一个白川来?难怪那家伙那么白,怎么晒都晒不黑。他还能跳那么高,力气还那么大,一看就是有特异功能的样子!他还给过自己龙牙……,想到这儿,秋禾把贴rou戴着的龙牙掏出来,握在手心里。坚硬光滑的牙齿硌着掌心,让他想起白川的嘴唇,和他的脸,他的吻……,心里立刻牵肠挂肚起来。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跟自己说要出门?现在是不是躲在那个巢里面?会不会受了伤?伤得重不重?能不能走动?洞里有没有东西吃?……秋禾一路走一路想,想得柔肠百结。走到通往东山方向的岔路口旁时,他站住了,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拐进去,顺着小路往山里跑,跑了两步又返回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看到不远处有个农家小院,于是偷偷摸摸跑过去,在别人屋山头找到一大卷草绳,背在身上,径直往东山方向去了。林间小路上满是枯草,积雪也少,走起来比滑溜溜的大路还轻松些,秋禾斜背着那卷绳子,在茫茫雪林里穿行,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东山山脚下。他找到了以前歇脚的那棵树,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歇息了片刻,看看覆盖着白雪的东山山坡,自语道:“这下难办了,白川又不在,怎么爬上去呀?”片刻后他又点头,说:“废话!肯定能爬上去!好歹我也是个爷们!”后来这自称爷们的少年开始爬山了。起初是顺着山路往上走,没多久就开始手脚并用地爬。一路溜溜滑滑,把自己滚得像只泥猴,手上、衣服上、头发上到处都粘着松毛针和落叶。历尽千辛万苦,呼哧带喘地爬到半山腰,终于看到龙巢出洞口旁边的那块石头。秋禾连滚带爬地过去,绕着怪石左右看了看,发现石头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他妄图找出点缝隙来,还动手推了推,结果如蚍蜉撼大树,石头岿然不动。秋禾十分泄气,正跟那块石头较劲儿,忽然听到旁边树林里传出枯枝断裂声,他浑身一震,就看到那头灰熊从林子里缓缓走了出来。灰熊浑身的毛都结成了一绺绺,露出背上一道伤口来,依稀可见上面红rou翻卷,显然是新伤,这一副尊容,配着它那秃了的头皮,歪曲的五官,更显狰狞丑陋。熊抽着鼻子四处嗅了嗅,朝山石边走过来。秋禾紧贴着石头,一颗心狂跳着,把自己往石缝里缩,发自内心地祈祷那熊眼神不要太好,——不都说熊瞎子熊瞎子么?老人们说的话总该有点道理吧?灰熊似乎真的没发现秋禾,它慢慢走到石头另一边,把两只前爪搭在怪石上,连拱带推,竟把沉重的石头移开了一点点。随后熊笨拙地转过身,朝林子里走了。秋禾松了一大口气,这才从石头旁走出来,小心谨慎地看了看灰熊消失的地方。再回头时,心里忽然一跳,——只见灰熊推过的那一边,露出一道细细的缝隙出来。秋禾立刻把绳子从身上取下,顺着细缝往里挤,也幸好他长得细瘦,身体又柔软,费了番力气,终于挤进洞里,又探出手,把洞外的绳子拽进来,这才跌跌撞撞顺着幽深的山洞往里走去。好容易走到洞的尽头,秋禾趴着往下望,就见龙巢里一片幽明,以前巢顶有光柱照进来,现在则星星点点往下飞着雪沫,地上深潭幽静无波,水面上浮着一层氤氲白汽,清奇得如同一场幻梦。就在那潭水里,透过纷飞的雪沫和白色水汽,隐约可见一条白色长龙,那龙一动不动地浮在水中,也不知是死是活。“白川!”秋禾忍不住喊了一声。水面忽然起了波澜,白龙倏地沉入水底不见了。秋禾取下绳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打了个结,又试了试,看看还结实,便小心翼翼顺着绳子往下溜,一路绕过嶙峋的石头,磕磕碰碰惊险万分地到了洞底。他丢下绳子就往水边跑,就见眼前空空一潭水,哪里有白龙的影子?秋禾四处张望,洞底石笋石柱密集,光线又暗,也不知道他躲在哪儿,只得大声喊:“白川,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声音传出去,在洞里嗡嗡地回荡成一片。响过一阵后,四周依然悄无声息。这时,秋禾忽然听到旁边黑暗处传出一声石头滚动的声音,虽然细微,在寂静的洞里却清晰可辨。他立刻扑过去,趴在地上往里看,就见暗处有个窄窄的溶洞。洞深处依稀可见一双眼睛,正在往后缩。秋禾忙喊:“白川,我知道你是龙!我不怕,我不怕你!你出来,让我看看你!”那眼睛迅速沉到黑暗中,消失不见了。秋禾在洞口趴了半晌,悻悻地站起来,回到潭边望着水面,心里十分难过,他呆呆地坐下,把头埋进膝盖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东西碰了碰他的腿,秋禾霍然抬头,就见一条白龙趴在他身侧,用头轻轻拱了拱他。秋禾微张着嘴,和龙四目相对,片刻后,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指,碰了碰龙额头上的鳞片,触手只觉一片温凉。白龙闭上眼,轻轻在他手上蹭了蹭,神态十分温柔依恋。秋禾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他伸出掌心,小心抚摸着龙的脸颊,说:“白川,你伤到哪儿了?疼不疼?让我看看,好不好?”白龙长长的身体拖在后面,龙腹上掉了一大片鳞甲,裸*露出红色嫩rou,背鳍有一处也断裂开来,一条后腿也有些乌青,秋禾看了,心如刀绞,把白龙的头抱进怀里,用脸蹭了蹭,温热的泪滴在龙鳞上,哽咽着说:“宝贝,别怕,有我在呢,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白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吟,象是很委屈,又象在撒娇。☆、山神白龙钻进水潭中,再浮出水时,已经成了白川。白川趴在潭边的石头上,望着秋禾痴痴地笑,又撩起一点水,极轻柔地给他擦糊得稀脏的小脸,随后,他两手捧着秋禾的脸,如捧珍宝,凑上去轻轻一吻。秋禾半闭着眼睛,就听水底忽然哗地一响,微微一瞥,竟看见白川水面以下的身体变成了龙形。白川腾地红了脸,十分难为情地退后两步,一头扎进水中不出来了。秋禾笑了起来,说:“别躲了,快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羞涩的家伙才从水里钻出来,小声说:“我修练得不够。受伤后,维持人形很耗体力,没控制住。”秋禾啊了一声,想到以前也曾看到他受伤,忽然醒悟,说:“上次你被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