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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笑脸相迎:“这位爷,这是隔壁那位爷给您准备的换洗衣服,他去打听开锁匠了,要您莫急。”说着,敬畏的看了眼顾无忧两手间垂下来的铁索,把干净的衣服奉上。若是五年前的顾无忧,至少会笑着道谢,但现在的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声,从店小二手中接过衣服,就关了门。关门后的顾无忧把衣服放在桌上,这些年他一直和奕剑谷保持距离,撇清关系。这是为了奕剑谷,也是为了他自己。可是现在寒路这样不管不顾的从卫君阁手下救出他,这个人情注定是欠下了。下午寒路请了个开锁匠来,果然把铁锁解开。寒路付了银子,送走开锁匠,才回来,就听顾无忧面无表情的说:“我血魔生平不欠人,这次你救了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他刻意说血魔,就是要提醒寒路他现在的身份。却听寒路不在意的说:“我救你不是想要你的报答,所以不需要。”顾无忧眉头蹙起,就要发作,却听到寒路的声音:“你去把衣服换了吧,都穿了几天了。”顾无忧诧异起来,瞪了他一眼,他怎么忘了寒路还有洁癖呢!寒路轻轻勾起嘴角,见顾无忧拿起衣服,礼貌的退出去,关上房门。这才卸下刚才的笑意。寒路的站姿向来挺拔,无论是走路还是打坐,往后看去都是如松如竹的背影。此刻也不例外,只是低垂着脑袋,那股明明很丧气却强装镇定的样子让人看得分明。紫貂不喜欢顾无忧,本想送给无忧做礼物的,只能作罢。索性打发它去给夏落送信,让夏落知道无忧无恙。至于紫貂会去几天,管他呢。顾无忧换好衣服,开门,站定,再次面无表情道:“如果你真不要我做什么,那么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寒路没有想到无忧这么快就要提出离开,表情凝固起来。顾无忧见他有松动的迹象,松了口气,放缓语气循循善导道:“如果你想发展你自己的势力,我帮你杀几个你不方便动手杀的人还是可以的。我可以保证不会让江湖人知道是我动的手。”寒路盯着顾无忧的眼睛,想从那里分辨出这些话的真伪性,想了想故意说:“还是算了,反正你也不会答应。”顾无忧皱眉:“我们魔云宗虽然被你们视作邪魔歪道,但该讲的信誉不会丢。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完成。”寒路:“当着?”“当真。”寒路的心思百转千回,他的要求呼之欲出,却又在蹦出口腔的瞬间缩回了喉咙。几个来回后,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顾无忧的表情很镇定,他了解寒路,知道他不会提无理的要求。比如像什么要他离开魔云宗,以后不准吸人血什么的,寒路不会说。所以他很淡定。直到他听到寒路的要求。有一种表情叫土崩瓦解。就像你苦心经营,自以为坚固的防守,被敌人轻而易举,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攻破了。于是你的心里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满城慌乱。顾无忧猛然间关上房门,把寒路隔绝在门外,后背抵在门上,没有让寒路看到他脸上比哭还难看的,深如实质的绝望。奕剑谷、奕剑谷。自五年前魔性第一次侵体后,顾无忧便开始性情大变。五年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忧了。在枕戈待旦的战场,在杀气四伏的黑夜,茫然四顾,偶尔想到当年在奕剑谷的场景,竟觉得恍如一梦。于是他把梦尘封,把过去所有归于一场华美的梦,梦醒便是无休止的杀伐与兵戎相见的现实。他一直做的很好,从未因奕剑谷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直到听到寒路的要求。寒路总算是确定顾无忧还记得奕剑谷了。同时知道要无忧回奕剑谷一趟,是个强人所难的要求,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寒路守在门口,等着无忧的回答。豁达的老祖宗,懒散的掌门,冷面的二师兄,白头的三师兄,睿智的四师兄,一张张熟悉的脸走马观花的从无忧的脑海中略过。他想起小时候缠着掌门到河里捉鱼,为了逗他开心,江湖上能一剑断长江的掌门卷起裤腿,拿着鱼篓,在河里摸来摸去。偶尔摔了个满身泥,逗得无忧哈哈大笑。二师兄翼峰痴迷于剑道,除了剑他不专注于任何事情,却记得每次下山回来都给无忧带好玩的东西,草编的蚱蜢,手捏的泥人,不一而足。三师兄向来宝贝他的丹药,顾无忧是唯一一个可以进他的丹药房,把丹药当糖吃而不被骂的人。四师兄,顾无忧想起了他的花圃,顾无忧当年房间里那盆马颈松的孤本就是四师兄送的。还有他离开的那一年甚至随手把四师兄宝贝的藤蔓送了人。回忆的最后,是青城山被围攻的那天。那些因失去而显得格外珍贵的回忆终于走到了最惨痛的一幕。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悬在下巴上,滴落。他还有什么脸回去。寒路守在门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可以平心静气的听无忧的呼吸声。现在,他耳里除了无忧刻意压制的梗咽外,再无其他。寒路还有什么不确定的,顾无忧根本没有失忆,他只是选择逃避,选择忘记过去的一切。过了片刻,房间里的人似乎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寒路听到他说:“我不回去。”不回奕剑谷。寒路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无忧躲奕剑谷躲了这么多年,又哪里是他轻而易举可以要求回去的。寒路劝道:“去吧,师父很想你。你离开后,师父的腿被卫君阁的前任掌门挑断,已经瘫痪在床五年了。”顾无忧痛苦的捂着脸,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蔓延出来。他如何不知。若非因此,他不会血洗卫君阁,只是知道和听寒路亲口说出来,这两者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寒路心里不忍,却继续说:“蜀地湿气重,师父他老人家的腿经常疼,一疼就是好几晚睡不着。师父老了,现在功力每日衰退,我甚至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能不能……”顾无忧赶紧拉开门,焦急道:“大师兄能不能什么?”他一直在渭河平原,对奕剑谷的事虽有了解,却不多。加上奕剑谷这些年彻底断了和外界的联系,他一点信息都不知晓。偶尔能知晓了,又因为自己的害怕而放弃。所以顾无忧根本不知道大师兄受了这么多的罪。现在想来,真是心如刀割。见他开门,寒路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还来不及松口气,猛然间看见无忧泪湿双颊,心脏狠狠抽搐一下,赶紧就想解释清楚。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又不能收回去,只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