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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则一直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和身后的助手吩咐两句。程小天猜他大概是在为安晨的事情烦心。赛制简单,晋级的作品依次由作者上台作简介。三人一组,评审提问并投票,优胜者再做角逐。赛程推进得很快,很快到了最后一组。最后一组出现了一点意外。一个有着浓重西北口音、农民工打扮的男人磕磕绊绊地走上台,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然后就照纸用蹩脚的普通话开始念,中途居然还读了错别字。更令人震惊的是,农民工的作品竟然是一条以星空设计为概念的堪比高定的曳地长裙。私下里,凡是关注这次比赛的业内人士,都在赛前统一给了这件作品最高分。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作品的作者,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和服装设计毫不沾边的人。台下起了轻微的sao动,评审也开始窃窃私语。程小天扯着居彬的袖口,兴奋地说:“你看那个人好厉害,虽然外表不修边幅,但是设计的裙子真的好漂亮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有点像武侠里的扫地僧呢。”居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顺手帮程小天扣上外套的纽扣,防止他着凉。陈阅仍然皱眉和身后的助手交代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台下的sao动。主持人为了煽动起现场气氛,夸张地问道:“这真的是您独立设计完成的作品吗?真是了不起!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在哪所艺术院校毕业的?”“啥?”男人掏了掏耳朵,“俺上到小学就米上哩。”男人浓重的方言终于引起了陈阅的注意。陈阅皱着眉头看向台面中央,忽然看见了台下的居彬和程小天,顿时脸色一凛。程小天往居彬身后躲了一下,紧张地说:“陈阅看见我们了,脸色看上去好难看啊。”居彬淡淡地说:“等会儿他的脸色会更难看。”“啊?”听到男人说自己小学就辍学了,主持人愣了一下,反应很快:“那您是自学成才、设计了这件作品?”男人看看身后橱窗里的曳地长裙,恍然大悟道:“有个人雇俺来嗦话,俺嗦完哩,泥们有撒事儿问他。”台下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几乎要盖过主持人的声音。陈阅又看了看居彬和程小天,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阻止主持人,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敬业的主持人笑容满满地说:“您是说,您只是代替作者来介绍作品是吗?这么说,真正的作者就在台下?让我们一起有请作者上台,好不好?请你大声地说出他的名字!”“菊——彬!”居彬“噗嗤”笑了。程小天震惊地看着他:“这个作品,是你做的?”居彬无奈地点点头:“我让秘书给我到市场上随便找个识字的人来,能读稿子的就行,她这是故意想气死陈阅呢。”台上,主持人已经通过纸上的字弄清楚作者叫“居彬”,热情地说道:“有请居彬先生上台!”舞台一侧的评审席上已经彻底乱了,但凡业内一些的人,没有不知道居彬和陈氏集团这一场纠葛的。有人甚至伸长了脖子向台下看,企图找出居彬来。居彬耸耸肩,大大方方地上了台,右手紧紧拉着程小天的手,不顾他拼死拼活的挣扎,硬是把他也拉上了台。程小天羞得脸色都红了。主持人看见两个人上台来,愣了一下:“请问,哪一位是居彬先生?”“我是。”居彬简单地说。“那这位是?”居彬淡淡地说:“他是我的恋人。”又是一记重磅炸弹。虽然设计行业的同性恋并不少见,但是这样明目张胆出柜的,还是头一遭。台下彻底炸开了锅,有人吹起了口哨,立刻引来一阵尖叫和调笑声。主持人见多识广,镇定地继续问道:“对于这件作品,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这只是我若干设计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件,”居彬的口气很平淡,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家能够喜欢它,我很高兴。因为它是在我最重要的人的陪伴下完成的,因而对我有十分特殊的含义。”居彬话音未落,舞台右侧急匆匆地跑上来一个人,附耳对主持人低声说了什么。主持人为难地犹豫片刻,回头看了看评审席,不知所措地说:“本次大赛的主办方认为雇佣人冒名顶替前来参赛属于违规行为,宣布即刻取消这位居先生的参赛资格。”程小天傻在了原地。居彬还是淡定从容的模样,微微一笑,向主持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毫无怨言地就拉着程小天下台了。程小天气得头毛都炸了:“赤裸裸的黑幕!我们怎么能走?!我们这会儿就回去,揭穿他的真面目!”居彬语气毫无波动:“在陈氏集团的地盘上,向陈阅宣战?”“那怎么办,”程小天急得眼泪都下来了,“难道就这么被他羞辱吗。”“就算他没有取消我的参赛资格,你觉得他会让我拿冠军吗?”“那么多评审,难道都被他收买了?”居彬无奈地摇摇头:“我从十七岁开始参加各大设计比赛,这些所谓的大赛的内幕我太清楚不过了。从第一名到第三名都是主办方的关系户,前十间歇性地安插一些真正的编外人员,用以充数和掩人耳目。老实说,陈阅能放这么多素人进决赛,我已经很惊讶了。”程小天目瞪口呆:“那接下来,怎么办。”居彬捏捏他的手心,给了他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第56章程小天和居彬刚走到会场外侧,就听见场地里传来轻微的sao乱声。程小天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紧张地看了看居彬。居彬摸摸他的脑袋:“没事儿。”玻璃大门被猛地推开,陈阅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色正装的助手。程小天以为陈阅是来找他们的麻烦的,没想到陈阅经过的时候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匆匆向外走去了。程小天摸不着头脑,询问地看向居彬。居彬笑道:“大概是得到某个失踪的人的消息了吧。”“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程小天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比赛呢,除了和陈阅硬碰硬,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啊?”居彬“嘘”了一声,轻声道:“你帮我打线稿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这条裙子有什么不一样么。”程小天仔细回忆了一下:“其实刚才看久了之后,才发现样式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