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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没什么两样”。他出奇地平静。陈锦征说的是实话,从三年前开始他就无意隐瞒这一切。他只是觉得怪异,这些话竟然是由看上去最圆滑精明的陈锦征说出来的。陈锦征还言辞激烈地说了许多,他心不在焉地,并没有全部听进去。但有一段话是陈锦征不顾旁人围观,指着他大骂的,他听了进去,在陈锦征走后还反复在脑子里盘旋。“我原先以为你只是太爱程小天,所以忍不住包容保护他。然而我越接触他越觉得胆寒,你不觉得你自己心理有问题?把一个普通人放置在真空环境里,让他只围着你一个人打转,无论喜悦还是悲伤都以你为中心,你觉得这是爱?“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人。程小天告诉我,他现在一日三餐、起居出行都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才可以,打个游戏进个网吧都要战战兢兢,你觉得这是正常的?“他现在无法察觉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是我告诉你,他不可能一辈子被你骗着,等他明白的那一天,他就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你。”陈锦征说完,用厌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走了。旁边有人在看他,但他几乎感觉不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么好奇和怪异。他想说不是的,程小天不是泥人,他并没有想要故意把程小天捏成什么样子。程小天就是程小天,无论什么样子他都会很喜欢很喜欢。但他的大脑短暂地麻痹了。脑海里反复地回响着陈锦征的最后一句话。“等他明白的那一天,他就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你。”出院那天,安晨和陈锦征一起来接他。程小天心里高兴,但还是偷偷摸摸看了居彬好几眼。居彬表现得异常平静,沉默着把程小天的衣服、游戏机搬到车子后座上去。程小天跑过去,拉着他的衬衫袖口:“出院第一天,我们去店里喝鸡汁三丝羹好不好。”安晨面无表情。陈锦征乜斜着眼,嘴角挂着嘲讽看着他。居彬话在喉咙口滚了几圈,终于还是说:“好。”程小天对于情绪的体感很敏感,犹豫了一下,把他拉近了,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只是有点想念三丝羹的味道了,而且陈锦征和安晨都很关心我,我想好好谢谢他们。如果不方便的话,今天不去也可以的。”居彬喉咙有些发干,摸摸程小天的头,温和地说:“我没有不高兴,想喝三丝羹的话今天就去,明天想喝的话明天也可以。”程小天小声地欢呼,垫高脚尖,嘴唇迅速地在他耳垂尖上蹭了一下。无比短暂,嘴唇却guntang,几乎要将他的耳垂灼伤。陈锦征在不远处发出不耐烦的“啧啧”声,安晨似乎是隐约地笑了。程小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吐吐舌头跑过去,拉着两人钻进黑色宾利的后座。程小天回家后第二天就收到了陈锦征邀请他去听音乐会的邀约。程小天原本对这种高雅音乐一向敬而远之,但是陈锦征说这是某部动漫的插曲改编合集的小型音乐会,正好程小天很迷恋那部动漫,立刻便动了心。想起居彬最近异常温柔平静的态度,大着胆子,期期艾艾地跑过去,问正在烤面包的居彬:“那个,陈锦征问我去不去听音乐会。”居彬手一抖,白色汤匙里的蛋黄液瞬间泼到了桌面上。程小天赶紧抽了纸巾覆上去,正卖力擦拭之际,听见居彬声音有些不稳地问:“……什么时候?”“呃,好像是明天晚上,在市中心的小剧场。”居彬沉默片刻,重新取了一双筷子搅拌蛋黄液,力气似乎比原先大了些,一边搅拌一边声音低沉地说:“你想去吗。”程小天手指无意识地玩着衣服上的纽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就去吧。”程小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获得了允许,结结巴巴道:“真,真的?那我去了?”说完又怕居彬反悔似的,一溜烟跑上楼,站在二楼楼梯口开心地对居彬大喊:“那我明天早点吃晚饭,吃完饭就去啦!然后听完音乐会就回来。”“等等。”居彬忽然说。程小天的表情瞬间僵住:“怎,怎么了。”居彬放下蛋清碗,温和地笑了笑:“明天我送你去。”第13章陈锦征在小剧院门边抽烟,远远地看见程小天一蹦一跳地过来,后头还跟着个居彬,当下就低声咒骂了一声“cao”。掐灭了烟,摆起笑脸迎上去:“路上冷不冷?”程小天努力把脸从厚重的羊绒围巾里挣脱出来:“车里有打空调,抱歉让你久等了。”陈锦征摆摆手,眼睛不情不愿地转移到居彬身上:“你也来了。”居彬点点头,仔细地把程小天围巾漏风的地方遮掩好。陈锦征恶劣地说:“我只有两张票。”“我知道,”居彬穿着白色线衫,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整个人显出些微的孤寂来,“我在外面等。”陈锦征说得冷淡,居彬回得同样冷淡,两个人好像决战前夕互放狠话。陈锦征收回眼睛,朝程小天扬扬下巴:“走了,快开场了。”“拜托你,”居彬忽然低声道,“照顾好他……有什么事,打我手机就好。”陈锦征又“cao”了一声,说不清是嫌rou麻还是什么,头也不回地进去了。程小天赶紧跟上,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冲居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寒风里,温暖明媚无比。居彬回应地浅浅笑了笑,目送着程小天消失在剧院门后。演出共计两个小时左右,剧院里暖气打得很足,程小天坐着听了一会儿,虽然都是耳熟能详的插曲改编,还是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中场休息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对陈锦征说:“我要上厕所。”陈锦征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指着走廊说:“出门左拐。”程小天沿着阶梯一路弓着腰,尽量轻手轻脚跑出去,刚一出剧场后门就被铺面侵袭而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这一冷一热的,室内外温差起码得有十度了吧。上完厕所出来,隐约看见剧场外行色匆匆、缩着脖子赶路的行人。正想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瞥见树叶凋零的枯树下,一个有些眼熟的高大背影。那人剪着利落的短发,身材颀长,穿着白色线衫。在凛冽寒风的围攻下,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背脊。在意识到那是谁的一刹那,程小天迈开腿就跑了出去。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那人的背脊,那人怔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转过身,摸摸程小天的头:“不是还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