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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

    金角大王,对着它的丑脸左左右右地连抽了几十个大耳光。

“让你看,让你看!每天睡我们床上开不开心?”

“啪!”(耳光声)

“你是没见识过你爷爷我的本事,要是再早几年,我能把你从床上震下去!”

“啪!”(耳光声)

“你要上识相点,就赶紧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啪,啪,啪,啪,啪!……”(不断的耳光声)

当徐扬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那只金角大王已经从卧室的大床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薛齐正亲昵地搂着它对徐扬微笑:“大王想看电视了,我陪它一起看。”

徐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发现金角大王的脸有些歪了。

薛齐的诡计始终没有得逞,到了晚上的时候,徐扬还是没忘记把金角大王抱回卧室,让它躺在自己的身边。薛齐敢怒不敢言,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终于等到徐扬睡着了,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脚,试了试角度,越过徐扬,猛地对金角大王飞出一脚,想要把它从床上踢下去。

但不知为什么,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金角大王落地的声响,薛齐定睛一看,原来是徐扬在睡梦中也扯着它的一条尾巴,所以让它勉强留在了床上。而被薛齐这么用力一踹,徐扬醒了,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在干嘛?”

“没什么,”薛齐万分惊慌,但他急中生智地说,“我脚抽筋了。”

徐扬嗯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袭来的睡意所征服,终于放弃了询问的念头,继续转入睡眠。朦朦胧胧间,他拽着金角大王的尾巴,将它从床的边缘扯了回来,一把抱进怀里。薛齐侧身去看,只见金角大王已经被淹没在徐扬的怀抱中,唯一露出的一只眼睛,正在木愣愣直勾勾地盯着薛齐瞧,简直就像在无情地嘲笑他一般。

薛齐气绝。

早上的时候,薛齐很早就醒了,忽然他听见枕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他转过头来,发现徐扬在哭,他还沉浸在梦里,但泪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湿润了枕巾。

他哭得很是伤心。

不知他有着怎样一个悲伤的梦境,薛齐从徐扬的怀里扯出金角大王,扔在一边,继而将他扯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抱着他。

徐扬的哭声渐渐变轻,跟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眼泪顺着睫毛缓缓地落下。

薛齐轻抚着他的头发问道:“睡醒了?”

徐扬伸手摸了一下眼睛,发现全是眼泪,有些迷惑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你梦见了什么?”

徐扬转过身去,以手遮眼,继而弓起了背脊:“我梦见我们一家人去吃饭,大概是年夜饭,许多亲戚都来了。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大家都打车回家。我和我妈告别,她说会有人送她回家,让我先走……我原本已经走了,但是我不放心,又回去找她,我妈果然还没离开,根本没有人送她回家。于是我带着我妈坐公交,又走了不少路,把她送回了家。”

“然后呢?”

徐扬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把我妈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和我妈抱了一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她要求我做的那样——每次去幼儿园前要亲她一下。我在梦里想,我妈老了,身体越来越差,说难听点,是见一面少一面了,所以我应该好好对她,我决定以后都对她好,不能再惹她生气……”

过了会儿,徐扬轻轻地颤抖起来:“但是我忽然记起来……我妈已经走了……”

薛齐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好将他僵硬的身体掰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跟着轻轻上前,亲吻他的额头,就如同他在梦里亲吻他的母亲一样。

徐扬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他在薛齐面前轻声地哭泣,之后薛齐都没有打扰他。

这天出门上班的时候,徐扬的眼睛是肿的,但他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他对薛齐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可能是最近做的一个案例正好触动了我的症结……通过这个梦,我大概知道了我的来访者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如果我没有能力解决,我会让他转诊。但我觉得我可以处理好它,当处理好的时候,我和我的来访者双方都能获益。”

薛齐其实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但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无车,可自行脑补

☆、第十章命运(4)

这天正好是陈志兵来咨询的日子,徐扬早早地在咨询室中等着他。

陈志兵准时到了,他一如既往地以他有点儿丧的生活作为开场白。

他叹着气说,他又搞砸了一个项目,因为他给客户的文件送晚了。他明明记得要准时送到,但那天正好事情比较多,加上市场部的同事揪着他不放,处处给他找茬,他老妈又不断地给他打电话发消息,让他帮忙注册一个收费电视……好巧不巧的,这些事情赶在了一起,他就忘了要出门。但他也就晚出门了一小会儿,其实这一小会儿应该是不会影响最终结果的,但这天不知怎么的,他出门时吃了一路的红灯,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又遭遇了罕见的堵车,最终迟到了十分钟。

这家客户是出了名的严厉,即便只晚了十分钟,他们就是不肯收文件,而是即刻将他们从候选供应商的名单里剔除了——陈志兵回到公司的时候,被老板狠狠骂了一顿,还说要扣他季度奖金。而就在他坐在咨询室里的时候,他的母亲还在给他发消息,怪他没有帮她把收费电视弄好……

陈志兵皱着一张苦瓜脸唉声叹气:“我觉得我就是运气不好,可能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要惩罚我,让我这辈子都做一个很丧的人。”

徐扬对他的遭遇做了足够的共情后,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我是你的第二个咨询师,你还记得你的上一位咨询师吗?”

陈志兵略带些讨好型人格,面对这种问题,他回答得很是小心谨慎:“当然记得,当时我们公司在外面找了一家心理咨询公司,员工去咨询可以打折,看到打折我就去了,当时我随便找了一个咨询师,他做得不太好——肯定没有你好。”

徐扬对陈志兵的奉承熟视无睹:“你还记得这位咨询师的气质体征吗?”

“这个重要吗?”尽管这么说,陈志兵还是配合地回想起来,“他是个男的咨询师,身材有点魁梧,年纪轻轻就开始秃顶了。”

“他几岁?”

“大概三十岁吧……现在当然三十好几了。”陈志兵说。

徐扬嗯了一声:“你当时对他有过……你对我产生的类似感情吗?比如你也害怕他会去世?”

令人失望的是,陈志兵摇了摇头:“没有。他经常运动,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