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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很多年前,那时他还年轻,有无数精力不遗余力地去做某件事。他在小卖部与一个女孩偶遇,她选择了一盒黄果树。

哦对了,她还对一首歌失神。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

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

此刻,旷野蓝天下,金世安生出谜一样的宿命感。

都是命。

那时她对他谎话不断。其实真实的她一直存在,只是那时他人傻,一直没发现。

银枝一直审视他,他目光坦然:“你不想说就算了。”

好像过了一整夜,银枝深呼吸,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平淡地说:“我烟龄说不定比你长,我第一次抽烟是6岁。那时候我有个哥哥,大我三岁,跟你同龄……”

金世安藏在冲锋衣下的五指死死握在一起,面上却风轻云淡:“还没听你说过,你有个哥哥。”

银枝略惊讶:“我没说过么?”

“没有。”

“好吧,那就是我以前骗了你。其实我家里有个哥哥。”

“嗯……然后呢?”

“我家还有个强势的奶奶,我很怕她。”

拳头在一寸寸收紧,硌得像块铁。他说:“这些都没听你说过。”

银枝道:“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

“嗯,然后呢?”他不见丝毫恼色。

银枝娓娓道来。

她小时候,曾见过村里人制作卷烟。裁一方薄纸,倒点烟叶卷起来,便是一根烟。见得多了便好奇了,她趁奶奶叔叔们不在,自己偷偷卷了支,呼啦吸一口。烟叶劣质,她的肺和喉咙生疼。

或许因为第一次吸烟的经历不友好,她从未对香烟上瘾。

细心精明的奶奶发现烟叶少了,以为是哥哥用了。大喜之下告诉全家,银建业会卷烟了。一家人兴致勃勃双眼放光地,围着银建业,想让他再卷一次。

这一年银建业九岁,智商现短板,村上小学不收,让家人接回来。于是全村人笑话,村里一霸银水雁的孙子是个傻子。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只因为银水雁曾是村计生委一把手,无数幼小鲜活的生命从她手里消失。结扎的引产的,不计其数。村民对她早生怨已久。

真是天道好轮回。

银建业没有卷出烟。他反而把方纸撕碎,把烟叶撒了满地。傻子名分坐实了。银水雁大病一场。

银枝那年6岁,躲在人群后面看这场戏——因烟引发的闹剧。

“他们到最后都没发现是我做的。傻不傻?”

金世安非常努力地白了她一眼,“那你很棒啊。”

银枝毫不心虚地笑了笑。笑容发自真心,丝毫不扭捏做作。

金世安无奈地说:“你也谦虚点啊。”

“嗯。”她说。

金世安缄口不问,关于她家的其他情况,好像完全不感兴趣。

银枝没有兴趣多讲,下车扔掉烟蒂,忽眼睛一亮,喊道:“金世安,快下来。”

金世安下来,发现银枝眼睛看直了。

不远处,一个人影跨坐在马背上,踏着夕阳,从路的尽头驰骋而来。银枝可以看清他每次扬鞭,黑马健硕,充满野性与力量。

金世安视线在两者间徘徊两圈,轻嗤。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靠近帐篷的时候,策马人逐渐减速。普布拉姆和央金从帐篷里钻出来,皆大喜。央金向马儿奔跑而去,骑马的男人滑下来,抱起她,亲昵地说话。

男人的腰间,一把黑色的藏刀挎在那,极具质感。明晃晃的,透露淡淡的威胁意味。

藏族人带刀,是最正常的事。

银枝与金世安都猜到了,这个人就是旦增。

旦增并未注意到他们。他放马吃草,抱着女儿,搂着妻子向帐篷走去。

那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相伴而归。这头银枝与金世安对视一眼,一个眼神,两人达成默契。

银枝在外面等,由金世安去与旦增沟通。

银枝右眼皮直跳,脑海闪过那把明晃晃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说句老实话,以后这篇文可能会抽风性断更,要不等完结了你们再来看?

当然,评论我还是要的,emmmm

第59章新画

金世安听到背后脚踏土地的声音,回过头,对上银枝视线。

“怎么了?”

银枝说:“我跟你去。”

“不用。”金世安果断地说,“你就在外面等。”

因为语言不通,银枝也知道自己帮不了任何忙。一番僵持下,银枝微点头:“你小心点。”

她回头,向车走去。

她心里头有不安。或许源于牧区未开化的恐惧。那个男人浑身是劲,如果和金世安打起来,金世安占不到任何甜头。

银枝一直低头看时间,约摸一刻钟的功夫,金世安被赶出帐篷,藏獒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对金世安狂吠。

好在狗是拴着的,除了叫做不了别的。

金世安抖抖裤子上的灰,朝银枝走去,明明碰了壁,却还有闲心向她吹口哨。

银枝知道他人没事,松了口气。

金世安爬上车,取杯子喝水,“妈的,老子嘴巴都说干了,结果没用。”

银枝淡淡道:“还把你赶出来了。”

“……”金世安受伤,“阿银你幸灾乐祸!”

“我哪有?”莫名其妙之下,银枝转移话题问正事,“你们都说了什么,给我讲一讲吧。”

金世安不依不饶:“你求我啊。”

“好,我求你。”她波澜不惊地说。

金世安:“……”

在金世安说明来意之前,他与旦增相谈甚欢。高原人民热情好客,旦增尤其是。他甚至想宰杀一只羊款待这位远方来的客人。

金世安见时机差不多,便提出真正目的,想买下央金脖子上的那颗天珠。

旦增站起来的动作顿下:“你说什么?”

金世安道:“我想买下你女儿脖子上的那颗天珠。”

旦增一脸懵逼,看了看愁眉不展的普布拉姆,又低头看了看单纯懵懂的央金。

央金正仰头看他,脖子上的天珠泛温柔的光。

他想不明白,怎么又有人打起天珠的主意。

“不卖。”

金世安便劝。谁知越劝越没用。

银枝便问:“你怎么劝的?”

“我说可以抬高价格。”

这劝法没毛病。银枝这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