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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怪异,可他的神色格外凝重,成个亲却带着无尽的隐忍。赵诩突然觉得有些想笑,他也真的笑了起来。轩辕晦拜完起身,一抬眼就见三步外的赵诩,嫁衣如火、眉眼含笑。在周遭或恶意或戏谑的目光里,他依旧气定神闲、挺直如松,恐怕敌军压境、兵临城下也无法让他动容分毫。真正的河东冠冕,名士风流。轩辕晦心中的愁绪惶惑淡去,跟着扬起了嘴角。众人议论纷纷,评头论足,而他们在铺天盖地的血红里,相视而笑。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写到成婚的剧情……我也是醉第4章娶了男妃,以启朝惯例,自是不能再继承大统。由此看来,为了王妃,肃王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前排的重臣命妇们不动声色,余光却时不时在赵诩面上逡巡,其余人等则没这么好的定力,尤其是站在后面的,个个都踮起脚尖,探头探脑。“肃王妃果真如传闻般美貌,难怪将肃王迷得神魂颠倒。”皇帝身旁一个满面刻薄的妇人开口,赵诩见她身着深青袆衣,想来应是邓皇后无疑。这话用来形容男子未免有些不妥,皇帝不悦地皱起眉头,又听邓皇后继续道:“阮步兵的诗说的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本宫看用在肃王妃身上真是再好不过。”这实际上便是明指赵诩以男子之身屈意承欢,在场诸人想起赵诩这般的世家子却甘愿沦为娈宠,邓党的堂而皇之地哄笑起来,士族出身的均是缄默不言,与颍川郡公府交好的诸人更是面色愤然。轩辕晦目光一冷,正犹豫是否开口解围,就听赵诩不疾不徐道:“母后盛赞,实愧不敢当。儿臣蒲柳之姿得与肃王结缡,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承蒙父皇母后不弃,儿臣无以为报,唯有尽好本分伺候王爷,才不辜负母后一番苦心。”他这番话将姿态摆得低到了极点,面上确是不卑不亢,唇边还带着温存笑意。轩辕晦心中一动,挺直身子,朗声道:“谢父皇母后成全,儿臣定当遵循母后教诲——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好!”皇帝适时道,“你夫妻同心,朕也便放心了。”他往阶下看去,轩辕晦稚气未脱,眼中却满是坚忍,心中不由一软,“日后到了肃州,你……你们好好过吧。”想起茫茫前路,轩辕晦也红了眼眶,叩首道:“儿子不孝,不能承欢膝下,还请父皇保重龙体!”见他们这边父慈子孝,邓皇后失了兴致,“母后听闻你们这几日便走,很是伤怀,可她老人家近来凤体抱恙,怕给你们过了病气。你们临走时在兴庆宫外磕几个响头,就算尽了孝心了。”轩辕晦恭顺道:“儿臣知道了。”赵诩冷眼看着,好歹是个亲王爵位的皇子,成婚竟只是礼部草草办了,筵席、饮宴一概没有,甚至还要连夜启程。“四郎,”皇帝起身步下玉阶,双手扶起儿子,细细看他,仿佛要将他牢牢刻在心里。轩辕晦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猛然一把抱住皇帝的腿,泣不成声:“儿臣此去,不知何日才能归来,为天下计,父皇务必珍重!”赵诩退后一步,静静跪着,无意中看见邓皇后下首有个默默垂泪的宫装美妇,看其衣服品秩,应是轩辕晦养母独孤贵妃无疑。与他视线相汇时,独孤贵妃凤眼一凝,罗帕下掩住的口型似乎是——蒿里行!赵诩蹙眉,虽不明其意,但仍暗暗记在心里。近黄昏时,轩辕晦与赵诩去了兴庆宫,远远地三叩首。“启程吧。”轩辕晦已是一派肃然,若不看他微红眼眶,根本想不到这是方才哭到仪态尽失的那人。二人均已褪下吉服,换了寻常襕衫。赵诩默许轩辕晦将他扶上马车,笑道:“怎么,王爷这么迫不及待要走?臣本还等着回门礼呐。”轩辕晦一愣,“可我二人毕竟不是寻常夫妻,难道也要回门的么?”见赵诩玩味笑意,才回过神来,白他一眼不再说话。出了丹凤门,又有数十辆青纱马车跟上,轩辕晦解释道:“都是王府家臣,以后你也可以调度,这一路上尽快熟悉一二。”“朝廷已经百年未有藩王,敢问规制……”轩辕晦揉揉额心,“自是与世祖前不能比,但也聊胜于无。除去军务要受安西都护府辖制外,肃州内政本王还是能够定夺的。只是原先大小官吏如何安排,吏部倒是未提。”这话说的婉转,但实际上轩辕晦和刺史相比,唯一的差别,也就是每年的赋税不需上交朝廷而已。赵诩缓缓点头,“王府长史是朝廷指派?还是王爷定下后请朝廷任命?”“沈觅。”先帝时的探花,最高也只做到户部郎中,庸碌至极。见赵诩沉吟不语,轩辕晦贴近他耳畔道:“他或许是父皇的人。”风掀起车帘一角,从窗外看去,二人仿佛鸳鸯交颈,很是旖旎。赵诩还是生平第一次与旁人靠的如此之近,强忍不适道:“其余属臣也是如此么?”轩辕晦伸手将车帘掩好,立刻向后退了退,舒了口气。二人均有些尴尬,轩辕晦冷冷道:“别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方才是有人窥伺,你当本王想……想……”“想做什么啊?”赵诩撇了撇嘴角,故意拖长了声调,“你我夫妻,王爷想对臣做什么都可以。”轩辕晦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握了握拳,将胸中那口浊气强行咽了,“多是吏部派的,估计有不少邓党的人,日后得找个时机,一一查明收拾了,否则永远束手束脚。”守城官查了文牒后,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长安城,赵诩缓缓道:“王爷不下车再看一眼么?”轩辕晦看着手中茶盏,“若是能回来,那总还能得见;若回不来了,看再多眼也只是徒添伤怀,何必呢?”“王爷看的通透,臣自愧不如。”赵诩干巴巴道,心下亦是一片茫然。斜阳西下,车内被熏染成一片橙红,轩辕晦整个人映在火红夕光里,眉目都显得模糊。赵诩闭上眼不再看,听着马蹄与车辙滚动之声,没来由的阵阵烦躁。轩辕晦靠着车厢饮茶,似乎也无正事交待,只是静静发呆。有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