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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渐渐的,白佑宁变了一些,冯熙远以为白佑宁会一直保持下去,谁知道他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冯熙远顺了顺气,告诉自己别再生气了,只是把那单子放在茶几上,拿着衣服去洗了。可是冯熙远没有平静,脑子里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看电视也是心不在焉,做饭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当他剥洋葱时,被辣到迷了眼睛也没想起来要把洋葱放到水里就会好一些。做洋葱牛柳要把洋葱切成细丝,这个过程很痛苦,冯熙远腮边挂着泪切完了一整个洋葱,他或许该庆幸在视线模糊的时候,没切到手,只是眼睛还有点痛,但那不算什么。冯熙远吸吸鼻子又去切牛rou,牛rou先要垂直纹理切成条状,然后用刀背斩断筋络,用调料腌制好,再上浆,这样做出来的才又嫩又入味。弄好这些,冯熙远习惯性的看了眼时间,今天白佑宁又不会回来太早,这都已经七点多了。冯熙远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四周的街道静静的,只有昏黄的路灯孤单的照着秃了枝桠的树,北风一吹过,枝桠带着几片残存的叶子摇动。是的,楼下一个人没有。冯熙远刚要回身给白佑宁打个电话,余光瞄见白佑宁的车驶进院子里,他想着赶紧去炒菜,车上却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白佑宁,另外一个背对着他,看不见脸。冯熙远被这场景定住了身形,突然想起宋玉君对他说的话:“如果现在我去追白佑宁,你猜他会选择谁?”难道真的是宋玉君?不知道为什么,冯熙远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继续看下去,只见白佑宁扯着那个人的衣服,似乎在恳请他不要走,那人甩开白佑宁,打开了属于白佑宁的车的车门,坐上去,开走了。动作毫不留情,丝毫不拖泥带水。冯熙远的心彻底沉了,惊讶的捂着嘴,眼睛还是酸酸的,马上就要有泪水流出来。白佑宁楼下看着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抬头看了看楼上,冯熙远赶紧蹲下来,一动不动。白佑宁,你别背叛我。冯熙远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没一会儿,门响了,冯熙远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迎接他,而是站起身来把开始准备炒菜。白佑宁喜欢吃黑胡椒,那就多放点儿,牛rou和黑胡椒是绝配,那他呢?白佑宁也没进来打招呼,脱了外套直接钻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要是往常,冯熙远会放下锅铲过去叮嘱一句水温开高点儿,这么冷的天气小心感冒。今天他没说,也说不出口。白佑宁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路走进厨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从后面抱住了冯熙远,安心的嗅着冯熙远身上的味道。很温馨,像个家。白佑宁喜欢这个家里有冯熙远,以前冯熙远出差几天就会让他的生活一片混乱,所以他一直都不喜欢冯熙远上班,他要把冯熙远豢养在家里,让冯熙远的生命里全都是他才好。即使像现在,他的人生又有了新的追求,虽然那人还在若即若离的只在嘴上坚持着所谓的道德底限,让他束手无措,可他明白那人只是在吊他胃口。一回到家,看见冯熙远,就能把一切都忘掉了。满脑子自私思想的白佑宁,自然没察觉到冯熙远的异样。被抱在怀里的冯熙远背对着他,熟练的在洋葱被煮的稍稍软了一些的时候,把挂好浆的牛rou放进去翻炒。牛rou由红色微微变成了白色,冯熙远又倒了些老抽进去,撒上厚厚一层研磨好的黑胡椒继续翻炒。这种做法,洋葱的滋味会渗进rou里,牛rou的香气也会遮盖洋葱的辣气,白佑宁讨厌洋葱,但是因为这道菜,他不仅可以吃光盘子里的洋葱,还会用那美味的汤汁拌饭,最后吃到胃胀得难受,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这就是冯熙远的魔力。冯熙远被白佑宁抱得有些不方便动作,可是他没挣开,他想不通身后的那个人前一秒可以留恋的扯着那人的袖子,后一秒却在这里缠着他。锅里的牛rou眼看就要老了,可是还有汁没收干,他开大了火,回头对白佑宁说:“佑宁,这里油烟大,你又刚洗了澡……”“那又有什么?熙远,我在这里就好想做`爱,我有没有说过,你做饭的样子最性`感了,真是爱死你了,我们一辈子都别分开好不好。”说话间就要亲上去。冯熙远拿着锅铲的手一抖,铲子配合的掉在锅里,他赶紧捡起来,躲开了那个吻,然后胡乱的点了点头,关了火,趁着拿盘子的机会甩掉了白佑宁。这话所得真是理所当然,一辈子不分开……这也是他希望的,可是现在这个开始变得满嘴谎言的情人,能相信吗?冯熙远一直是这种理念:既然和白佑宁在一起,就好好的过日子,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他的年纪比白佑宁稍稍大了点儿,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不会出去乱搞,只要不出差就按时回家做晚饭,平时他来收拾屋子、洗衣服,就是当初买这间房子的时候,他也是从父母的手里死皮赖脸的借来几万块来装修。白佑宁有钱,但他不想花的心安理得,有钱出钱,没钱就出力。当初约定的,他都在做,可是现在却渐渐的偏离了轨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嫉妒会生气会吃醋,也想要有自己的发展天空。他心里不想被白佑宁禁锢,却甘愿答应暂时在家照顾白佑宁……白佑宁,别再装作无动于衷了,那人是不是宋玉君,说一下就好了。冯熙远只能想到宋玉君,白佑宁说得那么轻松,可是那块腕表,那张签单,以及刚才的背影……这昭然若揭的答案让冯熙远浑身乏力,拿着盘子的手都在抖。白佑宁以为冯熙远是被他的言语感动了,心情霎时间大好,他接过冯熙远手里的盘子和锅铲,走到锅边盛好了菜,然后兴冲冲的端到饭厅,然后回来体贴的帮呆滞的冯熙远脱掉围裙,凑到他嘴边亲上一口,拉着他的手就坐了下来。一切和往常一样……白佑宁什么都没说,狼吞虎咽的吃着饭,间歇还抱怨着忙碌的工作,冯熙远听着,脑子里的场景一直从腕表、账单和背影之间切换。他在家的半年,究竟丢掉了什么?这时候,冯熙远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拿出来一看是张春兴。张春兴兴冲冲的问他在干什么,找他什么事,冯熙远觉得话在饭桌上不好说,起身去了客厅。冯熙远回答说在吃饭。张春兴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