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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命格分给她不说,从小戴到大的玉佩也给了她。看来只能赔他一个善解人意的未婚妻了。“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你老板。”程家走的那日下了场小雨,阿沅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一家人远去,程让骑在马上回了一次头。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年终是走了。她勾着嘴角,却被风沙迷了眼。清城今年的夏天很热,阿沅便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上课、学埙、看书,日子很充实,身子骨也一直康健。直到八月中旬,天气才慢慢凉了些。某天她摸着程让的玉佩时突然想到,程让的生辰好像是九月初九来着……从清城送东西到京城,正常情况下要十来天,她现在就该准备生辰礼了。虽说送了程让不少东西,但都是家家都有的寻常物件,加起来都比不上程让送的一块玉佩。她想了两三日没个结果,正想隐晦地问问阿娘或阿姊时,徐氏就来提醒她道:“阿让生辰快到了,你若是有什么要送的,快些准备起来,正好让人连重阳节礼一起带去。”林家每年这时候都会给京城的林氏本家送重阳节礼。“阿娘我不知道送什么。”阿沅没将玉佩的事告诉家人,她潜意识里认为这是她和程让两个人的秘密。徐氏回想了下,道:“去年你阿姊送了你姐夫一套文房四宝。”感觉……略随便啊。阿沅一皱眉,徐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敲敲她额头,“送礼就是送心意,心意到了就好。要我来说,你就是送本书给阿让,也是送到他心坎上了。”程让不爱读书,徐氏这是在调侃。阿沅总觉得自程家迁居以后,徐氏对程让的态度就好了许多。不仅时不时在她面前提一两句,说的还都是好话,跟以前想悔婚的态度天差地别。这是距离产生美?既然有专人去送节礼,阿沅就多准备了些东西。程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清州人,她就备了些清州特产。至于程让的生辰礼,她想来想去将自己的平安扣给解了下来。这平安扣是年初她大病一场后,阿娘为她特别定制的。程让将自己母亲的玉佩送给了她,她该以同等的慈母爱回报给他。以后她的阿娘也会是他的母亲。随同生辰节礼一道送过去的还有阿沅的一封信,信上画了一只老虎和一只兔子。越临近重阳节,程让就越焦躁,明明他以前也不会太看重自己生辰,更多时更像过重阳节而不是生日,可今年心里的期待压都压不住。阿沅会不会给他送礼物呢?终于在重阳前一日,他从城外军营归家时就听门房说,今日忠定伯府送了重阳节礼来。忠定伯是阿沅的伯父,和他们家来往不多,他只能想到这是清州林家托人送的。重阳节礼有好几盒子,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小的那个,因为上面的缎带是阿沅最喜欢的颜色款式。今日份的阿沅和以前一样可爱。何氏也把那个盒子挑出来给他,“这是阿沅给你的,另外这些都是她们家送来的清州特产,我让人送厨房去,你……”程让眼睛里只看得见那盒子,对其他特产完全不在意,“其他的母亲您做主就好。”何氏笑道:“这都是阿沅的心意,怎么能由我做主?”程让惊讶地看那摆满了一桌子的贺礼,这些都是阿沅送的?未免也太多了些。其实心里喜滋滋,阿沅果然很关心他。回到自己房里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先将缎带收好,再看盒里,入眼就是一个通体莹润的平安扣。他精神一震,这平安扣上的红绳他分明在阿沅脖子上瞧见过。他赶紧拿出来看,红绳上的那个精巧的结确实是他看见的那个,阿沅告诉他那是她自己编的,因此他印象深刻。这是阿沅新编的一条,还是她原来戴在脖子上的那条?不管是哪个答案,程让都觉得自己心里满得要溢出来。从平安符到平安扣,阿沅送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希望他平安。有阿沅这么多的心意,他怎么能出事?过几日就是秋狝,他一定要小心。程让长舒一口气,将平安扣戴在自己脖子上,之前一直有点不习惯脖子空荡荡的,现在终于有了替代品,感觉还不错,似乎上面还有阿沅的体温。正想把盒子收起来时,他发现下面还有一封信,有点舍不得拆开,又想知道阿沅写了什么。犹豫半晌,还是拆开了。看见老虎和兔子的一瞬间,有点开心有点委屈,为什么这只老虎这么小?明明阿沅绣兰草叶子都会往粗了绣的!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要去实习了,心如死灰(T▽T)第23章秋狝猎黑熊,帝赐百骏归。重阳节后两天,京城秋狝就开始了。当然这和远在清州的阿沅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有个少年为了她当众拒绝了皇帝。在场的史官记载:定安十年九月十二日,帝率百官于京郊围场秋猎。时忠义伯之子程让活擒一黑熊归,帝悦,欲以幼女许之,被拒。皇帝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了,想嫁公主居然被拒绝。他前方不远处,少年正不卑不亢地单膝跪在地上,神色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触怒一国之君。真可惜,这少年郎将来必有所成,可惜成不了自己女婿。“那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你说,朕都允了。”围场里的官员都不淡定了,皇帝何时这般好说话?千百道视线一下子集中在程让身上,从头扫视到脚,小小年纪确实沉稳勇健,可这样的少年郎围场里不下一二十个。若说单单猎得黑熊,神勇大将军之子的猎物最多,加起来也抵得上这一只熊了;江太尉之子还现了一箭三雁的绝技,看起来哪个都不比这个籍籍无名的少年差。程让并不想要什么赏赐,他猎到黑熊仅仅是因为有人故意让这头熊走到了他的视线里。“臣闻昔年武原道人曾绘一,有雷霆万钧之势,臣一直心生向往,欲借以临摹。”这幅如今正放在皇帝的库房里积灰,若不是程让提起,皇帝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这幅画。皇帝喜欢山水画,武原道人也是以山水画闻名于世,唯一一幅气势倒是磅礴得很,但不得皇帝喜欢,便也只能积灰了。皇帝没多斟酌,别说临摹,直接将画赏赐下去了。他想,这少年郎还真沉得住气,居然只要这一幅画。以他称帝多年的眼光来看,面对皇帝的许诺只要了一个小要求的人,要么就真的无欲无求,要么就是所求甚多。这少年绝对是后者。程让不懂字画,也是从阿沅那儿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