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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仿佛从上古传来,又似乎近在咫尺,是从灵魂深处而来。时而在漆黑的夜色里,眼前很黑,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可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是熟悉的问道,与往日一样的保护。可,梦总会回到他从身后抱住自己的那一刹,仿佛永远沦陷,再也不会醒来。山,她梦见山,很高很高,山中云雾缭绕,没有树,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哦,不对,有石头,高大的石头,直冲云霄,她站在石头上,脚下是云起云涌,身后是初晨破晓。她听到有人喊万岁,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她看到那是一张张虔诚的脸,她们在叩拜,口称万岁。她转头,什么也没有,云在飞快散去,朝阳刹那迟暮,再回头,只见方才的人都不见了,只有他站在远处,手里拿着剑,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你在做什么?”不知是谁在问,看不见人,只听到声音,悠悠远远,听在心里有些惆怅,有些难过,有些不知所措。“守护她,和她的天下。”他回答,不喜不悲,仿佛被什么抽空了情绪。画面一转,她看到自己死了,漫天白帆,空中飘着密密麻麻的纸钱,送葬的人排了长长的队伍,看不见尽头。他穿了黑衣,站在陵墓门口,有人对他说:“您亲自修的陵寝,盗墓贼定无从下手。”飘忽着,赢姬觉得好像要忘了什么叫岁月。霍驰进来时便见计无归握着赢姬的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握着,愣愣发呆。“你何必呢?”霍驰给他送来一张街边随手买的饼,“女人嘛,没什么大不了,你很快就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不会。”他轻声回答,情不自禁将赢姬的手帖在自己脸上,“若能轻易喜欢上别人,你为何会一夜白头?”霍驰语塞,没有再继续劝下去。良久,他见计无归不吃不喝,便又劝道:“你多少吃点,留着力气救皇后,还有,皇后毕竟是皇后,儿子都有了,你何必执着?让人看到了不好。”“看到了又如何?大不了我带她走,谁稀罕这皇后的宝座?不过是虚名罢了。”“你是不在意,可她呢?她不在意吗?若她不在意,又怎会在宫里忍那么多年?就算她不在意,西京王呢?三皇子呢?你可有考虑过她不比你,她的羁绊太多。”沉默,长长的沉默,仿佛要沉默到天荒地老。最后霍驰悠悠叹口气,没有再说。他走出寝殿,外头太上皇夫妇、西京王夫妇都候在外头,“霍大侠,皇后可有转醒迹象?计公子怎么说?”“哎。”霍驰摇摇头,“几位先回去吧,皇后能不能醒来,全看她的造化,若造化弄人,还请节哀。”不知为何,他看了痛不欲生的计无归竟有种皇后不如就此去了的想法。活着有什么意思?那么多羁绊束缚着她,活着多累。若不能为自己而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西京王妃听了第一个受不了,整个人瞬间软到下去,好在边上伺候的人手快,“快,传太医。”“太上皇,娘娘,王爷,还请回吧,你们不是大夫,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回去养好身体等皇后醒来,行刺皇后的凶手还逍遥法外,朝堂还无人主持,实在任性不得。”霍驰苦口婆心的劝说。“霍大侠,本王能不能去看看皇后?”西京王问。霍驰摇摇头,计无归应该不希望有人此时去打扰吧,“能看的时候自然会通知王爷,还请回吧。”所有人都被挡在门外,京城也陷入诡异的飘摇中,似乎下一刻天就要彻底变了。好不容易劝走太上皇夫妇和西京王夫妇,霍驰松口气,他哪儿也没去,就站在宫门口,谁来了都不许进去。他知道计无归现在已经丧失理智,他做出来的事会害死很多人,所以他要替他守着门。将来皇后舍弃后位与他归隐也好,从此两人分道扬镳也罢,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万不能让人看到计无归那样。“喵。”一声,菜团伸手碰了下赢姬,赢姬没反应,它又碰了一下,还是没反应,它便走过去嗅嗅,然后窝在赢姬身边,抱着她的手睡。计无归伸手摸摸它头,喃喃自语,“你也知道她病了吗?”“你说她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所以才不愿醒来。”他低头,将赢姬的手放在额间,“如果真被我吓到了,那我收回那些话,只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我可以走,再也不回来。”“其实,感情这种事很自私,真论起来不过是一个人的事,若她不愿,我可以带着这份喜欢离开,在远处看着她,只要她好,我便好。”“你知道吗,那日见她,惊鸿一瞥,从此心便不能宁静了,只恨不能早些,若早些,故事会不会不一样?”第二百二十九章死不足惜南境不好解决,始终僵持不下,赢姬遇刺生死未卜,倒是给了顾衡一个台阶下。慕容泽心里担心,却是不能与顾衡一道回京,他要赶回安东。赢姬只觉得无尽的梦境要将她吞噬,噩梦,美梦,无端的梦让她有种厌烦感。梦,很真实,可没有触感,没有温度,久而久之心生厌烦中还有许多惊恐,她害怕自己就这样一梦不起。死,不可怕,可她怕自己死了儿子从此命途多舛,自己死了父母无人养老送终,还有菜团,她死了菜团怎么办?还有……算了,她摇摇头,便这样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胡子拉碴的顾衡,他眼眶微红,像是哭过?或者是许久未能安眠。不知是失望,还是其他别的,见到阔别多日的顾衡却表现不出欣喜来。“皇上。”她轻轻喊了句。顾衡松口气,“你总算是醒了,好好休息。”“臣妾有罪。”赢姬强撑着要起来,却被顾衡压下。他摇摇头,眼里意味不明,让赢姬有些不懂,“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好在上天庇佑,你总算是醒了,至于其他,休要再提,朕的皇后没有错,没有瑕疵,谁也不许说半句。”赢姬听着更是莫名,两人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不过她实在太累了,再次昏沉沉睡去,这次没有做梦,一觉睡到翌日正午。再次醒来,她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只是还是会有头晕力不从心,“娘娘,太医说您失血过多,得多补补。”赢姬喝下黑漆漆的苦药,擦掉嘴角药啧,“计无归呢?我记得是他冲过来救了我。”“皇上回来计公子便走了,说是要去安东。”紫英叹口气,三缄其口,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事瞒着赢姬。“发生了什么?你说。”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