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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的话就没有了。"林宇研突然蹲了下来,给韩诚吓了一大跳,他赶紧也跟着蹲下,问,"这到底是怎么了?""胃疼。"林宇研头埋在膝盖里,声音也闷得有点失真,"你去给我买点药吧。"怎么会突然胃疼?韩诚直觉这事诡异,疼成这样?哭也是为了这个吗?他用手在林宇研后背摩挲了两下,感觉他出了汗,黏糊糊的。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下,韩诚不由建议道,"宇研,咱们回车上吧。我开车带你直接去医院看看。""不用。"林宇研不肯。不肯上车,也不肯去医院。没办法,韩诚跑回车上,从后备箱拿了件薄外套来,将林宇研裹住,叫他等着,别动。韩诚开上车之后,林宇研将手机拿出来,编辑了一封邮件,将之前自己整理的信息,加上顾欢欢今天发来的那些压缩打包,设置了定时发送。然后他给顾欢欢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韩诚的车转了回来,而顾欢欢的声音还在他耳边激烈地响着。"……太危险了!学长,这种人都是亡命之徒,他没有发现,你就快点回来啊,报警,然后我们回美国,他不会发现的!""好了,我已经决定了。邮件你明天接收一下,东西都在里面。到时候你决定怎么处理。""学长!""照顾好亚伯,这些天采访的素材和大纲都在我学校邮箱里,密码是我的学号。你们把剩余工作做完,毕业是没问题的。""……学长…"顾欢欢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GOODLUCK."然后林宇研站起身,披着韩诚的外套,看着对面这个向他走近的男人。韩诚一脸焦急地问他,"好点了吗?疼得很厉害?你的脸色太难看了。""韩诚,我想问你一点事。""什么事?"韩诚并不在意,递过一杯水,另一手捏了一盒药。"没有热的瓶装水卖,热饮料吃药效果不好。我在便利店接了一杯水,你先凑合喝。"林宇研看到他的袖口湿了,杯里水只剩下一半。他能想像韩诚是怎么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端着这杯水,尽量不让它洒出去。所以他过了十分钟才回来。所以他才让自己有机会,编辑了那封邮件,还能打一通电话。林宇研觉得自己鼻子又有些酸了。他抿抿嘴,终究开不了口,只能将手机递过去,"韩诚,我……你自己看吧。"韩诚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开始向下翻。开始的部分是原始记录,所以并不连贯,还有不少缩略语,韩诚囫囵吞枣地看下来,还是一头雾水,半懂不懂。他抬头看了看林宇研的表情,见他一脸严肃,就接着看下去。等到了顾欢欢整理过的那些,韩诚眼睛突然睁大了,手指也移动的快速起来,而最后面居然还有照片,还有图片,简略的示意图,看结构他知道那是城西KTV。看到这,韩诚心中再无疑异,他激动而难以置信地喊起来,"卧槽宇研你怎么会有这些…从哪里搞来的?你知道我和杜晨查了多……""久"字还没有出口,他突然住了口。他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慢慢将头转过去,韩诚声音有些颤抖,"你是……在查我?"林宇研没有说话。"你觉得这都是我做的?……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毒贩,是么?"林宇研还是没有说话。"所以……你哭也不是因为……胃疼……不舒服之类的……"韩诚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甚至有些迟疑。像是理不清这浅显的脉络,又像是单纯的不愿意说出口。"你只是想支开我……或者……你是想和我摊牌……""……""宇研。""……""其实你的胃也不疼,对么?""对,我骗了你。我是为了有时间,把这些资料,传到网上去。""……"韩诚愣了一会,似乎想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又过了一会,他慢慢地说,"你是觉得,你和我摊牌了,就没机会把这些东西发出去了?""……""你觉得,我会伤害你。是吧,林宇研,说不定会宰了你。""……""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那如果我说,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没干过这些事,你会信吗?""我会信的。""你放屁,林宇研。你不会信。你要是真的信我,你他妈的,就会第一时间拿着这些几把玩意来问我了,手机摔我脸上,要死要活,想宰了我,哭成个傻逼,让我给你个解释。你他妈的不会给我整这么一出。"韩诚说完,甚至笑了笑。他手里还拿着那杯水。手颤抖着,所以水又洒了些出来。"我cao你大爷,林宇研。"他转过头,将那杯水随手丢在地上,水溅出来,洒在了林宇研的鞋上。然后,他慢慢朝车子那儿走去。林宇研喊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回头。就好像当年,那只终日惶惶的丧家之犬,没什么地方可去,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只是向前走罢了。林宇研只喊了那一声,就住了口。在他沉默的注视下,韩诚将车发动起来,开走了。林宇研蹲下,将那只纸杯捡起来。刚才韩诚手指控制不住地用力,纸杯被揉出了折痕,又在地上沾上了泥土。林宇研将上面的泥慢慢擦掉,然后抚平,握在手心里。他有些茫然。他其实是相信韩诚的。他从没想过韩诚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事,从一开始有一些线索漏到他们手里,他们开始一边采访一边追查,无数次顾欢欢暗示过韩诚与杜晨的可疑,他都没有接过话。他一直相信,这与韩诚无关,这只是他手下那间鱼龙混杂的夜店里,别人趁机搞的鬼。他真的是这么相信的——直到今天,顾欢欢把背后卖家来自城西KTV的证据摆在了他面前。而城西KTV与“今宵蓬莱”一样,都是韩诚手下的产业。他当时就如同被一记重锤击中,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但最终指向的,还是相信。韩诚说得对。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将证据摆在韩诚面前,对他说,“这上面说的我一句都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你说的,才作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那样全无保留地相信韩诚了呢?是从这次再相遇之后,那份患得患失带来的结果吗?韩诚也说过,他有了心事,不再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总是憋在心里。是这五年国外独自生活养成的习惯吗?留学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