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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事么?”陈玉儿接过玉簪,左看右看也不认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四喜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前、前日得了些赏赐……碰巧看见这支簪子,便买了来,小姐、小姐以前……以前……”四喜羞得说不下去,只臊红了脸垂着头傻站着,看去就像只偷吃蜂蜜被抓了现行的憨熊一般;那陈玉儿这时也想起来未出阁时曾经心心念念想着的这只金玉珠宝花簪,知这物事价钱不低,也不知四喜为了买这簪子付出多少辛苦,当即感动得落下泪来,直把四喜骇得更加手足无措,幽幽地道:“唉……四喜哥,若你真是我的亲生哥哥,便不知有多好……”四喜听了,心头暖洋洋的,只知嘿嘿傻笑,连陈玉儿走得老远了,还在那一脸痴呆相的笑着,将路过的家人吓了个半死,连早先姑爷做那事惹来的不快也荡然无存了。“三分利?他怎么不去抢算了?多少人在这条线上谋生,他一人便要三分利,让别人喝西北风去?呵呵,我倒要好奇,没了他张屠夫,别人是不是都要吃带毛猪?”正房客厅内,或站或坐十几人,柳晋坐在上首,端着杯茶,俊美面庞上仍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语气却如寒冰般刺人。卫夫与季啸一左一右坐他身侧,前者脸上挂着三分冷笑七分讽刺,后者那张与柳晋难分高下的出众面貌则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坐在对面的中年商人笑得如弥勒佛一般,将柳晋的讥讽语气和卫夫嘲讽的神情似若无物,笑呵呵地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做生意嘛!柳老板乃是人杰,怎会被他唬住,可以再谈嘛!再谈、再谈!”看似和和气气实则箭拔弩张的商谈持续了数个时辰,到了近掌灯时分,小厮来催家宴,才将散了。若不是初一和十五的大型家宴,几位侧室是不上桌的,老夫人也在后堂吃斋不出,偌大的厅堂中只坐了正室陈玉儿与柳晋柳老爷两位主子。陈玉儿心中揣着事,她年纪幼小又不懂得隐藏,面色便比平日沉重了些;柳晋吃了一会,凑身过去温和地问道:“玉儿,看你心不在焉,是有心事么?”陈玉儿面色微红,别过头去不敢正视柳晋;她生平最不愿便是给人添事,心中又清楚大哥陈启明要钱的由头有亏,更加不敢开口,只微点了下头。柳晋最是喜爱便是陈玉儿这副没有心机的少女娇羞模样,也不管旁有婢女在场,牵了她的手握在掌中,柔声道:“有什么事便对我说吧,夫君为你做主。”陈玉儿羞红了脸,头垂得更低了,羞涩地悄声道:“相公……丫鬟们都在看了……”“要看便看,有什么打……”柳晋嬉笑着调侃她,忽然脸色微变,调笑的话也刹住;陈玉儿觉察气氛变了,偷眼看向柳晋,轻声道:“相公?怎么了?”“没事。”柳晋仍是极温和的笑着,淡淡道:“你头上这根发簪有些插歪了。”说着抬起手,将陈玉儿青丝间一只珠花玉簪抽出来,换了个位置又插上,笑着道:“玉儿有事却不来跟我说,是信不过为夫?”陈玉儿被他宠溺眼神看得羞怯不已,红着脸低声道:“我、我原是不该来说的;只是今日,大哥来寻我……我……”柳晋凤目中一丝阴狠精光一闪而过,嘴里仍柔声说道:“大哥找了你么?我也是知道大哥所为何来的;虽说我这晚辈不好明说,不过大哥确实手脚松散了些,岳父铺中红利,一年下来,少说也要被他挥霍个三、四成,我是担心岳父的家业……”柳晋黑着脸回到正房居室,四喜早就被招了来,侍立在他房中墙角候着;卫夫坐在堂中拿了本簿子在翻看,见柳晋面色不佳,轻笑道:“公子去吃饭,怎地吃了气回来?”柳晋板着脸坐到主座上,向柳安问到:“谁人放了陈启明进来的?”柳安白着脸,颤声道:“小人不知。”柳晋冷哼一声,喝骂道:“不知?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见到那陈启明的?”柳安低着头,不敢接话;卫夫笑着摇了摇头,道:“柳管家,你护得她一时,却是护不住她一世的,不如早些解脱。”“纯和之意是?”卫夫头也不抬,仍在翻着那簿子,淡淡地道:“别院中的人来报,午时宫氏骗了夫人去凤来楼用膳,安排了那陈启明藏在楼中,与夫人相见。”柳晋怒极反笑:“好,倒是学会权谋之计了。”又看了眼柳安,道:“我这府邸中,心计太重的女人是留不下的,没那多时间让她折腾;老夫人寿辰将至,我也不愿家宅不宁,扰她老人家清静。此女还算个尤物,看哪位先生中意,便送了吧。纯和,你可有兴趣?”卫夫连连摆手,笑道:“公子别来捉弄我,我那发妻醋意可是很大的。”柳安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颤声道:“老爷!请将二……宫氏赐我!”四喜站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这个长得跟仙人似的姑爷,发起狠来竟是这般可怕,那么厉害的二夫人,说送人就送人了。只是四喜想破头也不明白,小姐见一次自家大哥,怎地惹姑爷如此恼火?柳晋挥退了柳安卫夫二人,对四喜道:“你过来。”四喜磨蹭了下,缓缓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老爷。”他心中对姑爷昨日所为虽仍气愤,然积威仍在,不敢造次。柳晋上下打量看他一遍,其身量超于常人,虽只着下人服饰,魁梧的身躯与英武的面庞看去仍颇有几分好汉的架势;其宽肩熊背,手长脚长,拳大如斗,可见练过些粗浅拳脚,又常年劳作,才长得这般精实;在瞄到他的腰腹、大腿处时,不由想到昨夜的销魂,轻舔了下嘴唇。四喜站了半天,见对方一言不发,正觉奇怪,柳晋便开口了:“你那宝贝发簪,原来是送给我的夫人的,我是否该谢谢你?”四喜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手脚冰凉,脑中空白一片;他对小姐陈玉儿的感情一直隐藏至深,羞于对人提起,如今被人一言指出,还是姑爷亲自点破,怎不将他吓得颜色尽失?柳晋见他反应如此直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