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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残存的动物性本能,他立即知道对面的东西绝非善类。那是一团模糊的灰影,对峙着,压低脊背,瞪着两只血红眼睛,在电筒的残光下鼓鼓喘息,发出野兽一般粗重而浑浊的喉音。“呜哇这又是什么!”方寻低呼。“不想死就闭嘴!”齐谐紧盯着对面,极慢地后退一步,“我在这对付不了它,右边有个窗子,你们翻出去往东跑,在路口等我。”“好。”钱助理拽拽方寻的衣服,猫着腰移过去。“还不走!”齐谐瞪着丁隶,“你以为我想救的是她们?”“我没说不走啊。”丁隶见他过于担心自己,语气轻松缓和着气氛,“那窗户那么小,一次也挤不下三个人,总得一个个来吧。”齐谐察觉他的意图,轻哼一声。丁隶低头:“你的手怎么了。”“小伤。”齐谐看着钱助理一撑窗台,利索地跃上去。“你说得没错,那个签是挺灵的。”丁隶说,方寻也跟着跳出去。“该你了。”齐谐挪动脚步,血红的眼睛跟着转过来,却忌惮他手里的符纸,左右低伏着,等待突袭的时机。“阿静。”丁隶站在窗台上伸手。齐谐与他交换一个眼神,指间符纸如线掷出,打在灰影身上烧出一道青烟!它怒吼一声,挣扎两下就冲了过来!齐谐握住丁隶的手,一步纵上窗台,奔向等在路口的两道光线!“进树林!关手电!”听从齐谐的指令,三人一口气钻进山间小道,周围霎时全黑了,连虫翅都不响,只听树丛里一个喉音呼哧粗喘,搜索着目标越来越近。夜风吹开云缝,月亮散出一点光,齐谐走远几步,蹲下,右手张开按在土上。方寻刚想问,被他一句闭嘴堵回去,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眼睛默念几句,就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低喘近在咫尺,妖怪猛一回头,血红的眼睛笔直地盯过来!三人惊得后退几步,齐谐还是定在原地,丁隶正要去拉他,灰影一个箭步冲上来!张开铁锚般的利爪扫下去!却被折扇轻松抵住。一袭黑衣的背影站起来,妖怪触电似的缩了爪子,他往前逼近一步,那灰影竟紧贴地面,颤抖着向后退去。三人立刻清楚是什么原因。——从齐谐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完全不属于人类的,比对面的妖物更危险数倍的气息,压迫着,不留余地的蔓延开,渗入每一个毛孔。齐谐站定,拈出一张符,抬手一丢,竟成一箭青火瞬间烧遍妖怪全身,还没等它挣扎半下就一声惨号,化成乌烟散在了树林里。片风过,云全开,月光遍地,洒在他的头发和双肩。齐谐转过身,那是丁隶完全认不出的一个人,脸孔冷峻,毫无表情,双瞳黑到没有一点反光。齐谐扫了他一眼,他竟不寒而栗,直到那眼光消失在黑暗中,丁隶才醒过神,打亮电筒追上去。沿路返回别墅,齐谐正立在客厅一角。“那个影子!”方寻停在门口一指,“就是刚才窗外那个。”钱助理的手电照过去,无非一团空气,只听齐谐对那角落说:“刚才的事你看见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要报复我奉陪,若不想死,立刻离开这栋房子,不许踏进半步。”停顿片刻,他扔去一张符,一道白光闪过,灭了。“那是……?”钱助理低声问。“那只鬼被他杀了,瞬杀。”方寻看呆。丁隶犹豫了一下,最终走过去,撩起他的左袖,前臂一道深深的血口。“得缝针。”丁隶说。齐谐抽走胳膊。“不许走!”丁隶拉住他按到椅子上,“钱助理,麻烦你拿一下急救箱!”清创,缝合,包扎,齐谐定定坐在那里,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丁隶固定好绷带:“十天以后拆线,之前不要碰水,明天回去吃点消炎药。”见齐谐一动不动毫无反应,钱助理先打发了方寻上楼睡觉。“你也休息吧。”丁隶对她说。“休息不了了,我得想想怎么和王经理解释呢。”钱助理苦笑着指了指厅里一片狼藉。等她的脚步消失在楼梯,齐谐一声轻叹,丁隶见他终于回过神,故意抱怨道:“我以为你不打算理人了。”“你也去睡吧。”齐谐的嗓音有些哑,“我留下守夜,以防突发情况。”丁隶不忙:“对了,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你说之前还是之后。”“两个。”“你能看见吗。”“之前的能看见一团影子,墙角那个看不见。”“那影子不是它本身,是它散出的煞气。那东西叫穷敖,红眼黑毛,形似巨犬,常在山间出没,是一种极凶的邪物。”“它为什么那么怕你?”“因为我将白天遇到的元童从山里召了出来,抽了它的力量来用。要比喻的话,就等于把机器人扔进粉碎机,用碾出来的铁块做成枪弹。”丁隶一愣:“那它就……”“死了。”齐谐冷面如霜,“不必觉得残忍,它若不死,死的是我们。”“我知道。”丁隶轻声说。齐谐向窗外看了一眼:“如果你实在没有睡意,我可以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你。”丁隶嗯一声。“刚才我从三楼下来,拉了电闸,没过多久那只鬼在二楼卧室出现。它是个老妇人,说自己住在临镇,四十年前带着三个孩子穿李陵山,不料遇上了鬼打墙,小儿子失踪了。家人进山找了很久,只找到一只鞋,她哭天抢地,亲手在鞋旁立了木牌,每逢祭日都来扫墓。四十多年过去,少妇变成了老太太,当她再一次带着纸钱进山,却发现这里变成了度假村,连刻着儿子姓名的木牌都不知被丢到何处。”丁隶点点头:“所以她去世后就一直在这陪着儿子吗。”“是,不过她儿子并不在这,我本打算替她把孩子找来,让她早点解脱,哪知穷敖突然蹿进走廊。我没空管那只鬼,只想着不要让妖怪跑去三楼,于是用血把它引到了客厅。”丁隶一皱眉头:“这伤是你自己弄的!”“是。”“你有没有点常识,划那么大的口子伤到动脉怎么办!”“我这种体质伤到动脉也不会怎样。”“那你也不能——”“够了!我自有分寸,轮不到你来指教!”丁隶一窒:“阿静你怎么回事,从刚才就杀气腾腾的……”“不可以吗。”齐谐目光冷冽逼视过来,“我是个邪物,本性如此,就因为从前太怕是非、示弱藏拙,才会被归心堂一步步逼到这个局面。现在起我不会再被动下去,如果他想玩,我奉陪到底,谁胆敢挡路莫怪我不客气。刚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