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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寝宫的大门,一关就是整整三日。就连司空承德,也不知晓温瑾情况如何。他所有眼线,全被谢泰和粗暴直接地关押,竟来不及安插人手。就连不断出入寝宫的太医,也不敢对任何人透露消息。他们已然被谢泰和雷霆手段吓住了,谁也不愿去大牢走上一遭。温瑜与司空承德就等在大殿之外,他已然有些激动不安。司空承德倒是沉得住气,挺直的脊背没有半点颤抖。他见温瑜按耐不住,安抚般碰了碰他的手。根本无济于事。少年虽然面上镇定,眉宇之中的期待之意,唯独自己能瞧得出来。也难怪温瑜焦心。他谋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买通皇帝身边的宫女才让那人中了毒。只要温瑾一死,整个天下必是温瑜囊中之物。就算上任皇帝死得不明不白,也自能抹消干净。那药物发作极快,更无解药。如果不出意料,温瑾早已成了一具尸体,唯独谢泰和强撑着不愿认输罢了。谁知谢泰和竟假借皇帝旨意,将他们二人传到此处。司空承德思考良久,终究决定带着温瑜进宫。他与谢泰和两方局面僵持,只为等待最后的时机开战。抗旨不尊的罪名太大,纵然司空承德身为国师,也不能冒险。以司空承德自身能为,几百名士兵也无法奈何他,他定能好好护住温瑜。内侍缓缓打开大门,一道狭窄缝隙逐步变宽,灿烂辉煌的大殿一寸寸展露出来。无比的奢华与精致,让人根本舍不得眨眼。尽管温瑜对这一切并不陌生,他仍旧忍不住眯细了眼睛,目光不断追随着那道敞开的缝隙。他是以未来主人的态度,打量着这座大殿。这件盘口长颈瓶是温瑾心爱之物,自己并不喜欢。等他登基之后,直接扔掉。那张紫檀圈椅他瞧着尚可,暂且留下也无妨。等温瑜与司空承德,走到大殿正中央,才发现几十位大臣也在。更有一名跪坐在地的宫女,由几名侍卫严加看管。那宫女面色惨白,隐约可以见到她身上斑驳血痕。她见到温瑜时,眼睛明亮一瞬,又极快地黯淡下来。还好这奴才知趣,温瑜暗中点了点头。他目光一挪,落在正中央的二人身上,立时顿住了。所有人都以为早已死去的温瑾,竟好端端地活着。那人就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如水,再无半点怯懦之情。温瑾下方右首,身形修长的谢泰和肃手而立。右为尊,以往都是司空承德居于右方,现今却被谢泰和占据。眼见此景,司空承德眉头微皱,又极快舒展开来。谢泰和似笑非笑斜了司空承德一眼,是示威也是炫耀。远远望去,那君臣二人竟有一种非同一般的威严之意,就连温瑜也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温瑾还活着。那般猛烈的毒/药,只需一滴,就能让三五个人直接猝死。有这么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真是好啊。谢泰和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换回温瑾一条性命?尽管温瑜内心不安,他并没有展露分毫。少年清秀面容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担忧之意,诚恳不已。仿佛他从未与温瑾有过不快,更未被对方驱逐出宫一般。“这几日来,臣弟着实担心陛下的身体,夜不能寐。”少年跪拜在地,轻声道:“可惜臣弟不能轻易入宫,今日见到陛下龙体安康,臣弟再高兴不过。”主角受做戏的本事,真叫人不容小觑。真难为温瑜,明明恨他入骨,还要装出这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温瑜愿意做戏,左温却不愿配合他。他扬了扬眉,漫不经心道:“你这话说得不对,朕若是死了,最高兴的就是你。”“不久前群臣齐齐举荐你,说你素有贤名,非要朕先退位给你,再自刎谢罪。可惜那时朕没死成,倒也看清了不少人真面目。”皇帝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几位大臣心中一沉。这段时间里,谢泰和已将当日意图逼死温瑾的人,清理得七七八八。唯独剩下他们几人迟迟不动手,叫人心惊胆战。当他们看到温瑾中毒时,最为快意不过。只要温瑜一登基,自己就不必惴惴不安。因而他们替国师上下奔走,行事很是放肆。谁知国师与温瑜还未准备妥当,宫中却突然传来一道圣旨,将他们全都传唤进宫。几位大臣瞧见温瑾的一瞬间,后背立时一凉。不过短短两日,温瑾竟能坐着召见他们,真让人意想不到。莫非温瑾中毒,原本就是谢泰和与皇帝设下的圈套,意图将国师所有势力一网打尽?一想到这,几位臣子不禁惶恐不安。他们略微思索片刻,齐齐跪拜在地道:“臣被jian人迷惑,才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当□□不得已,还望陛下恕罪!”他们跪地求饶的模样,与当初嚣张跋扈的神情,可谓有天壤之别。左温斜了几位大臣一眼,并不答话。他身边的谢泰和,神态平静道:“陛下并非记仇之人,今日传唤你们来此,只为让几位大臣做个见证。”见证,什么见证?几位大臣不由暗自叫苦。明摆着皇帝中毒之事太过蹊跷,定与国师一脉脱不开干系。温瑜看似心胸宽大,实则最是记仇不过。只要他们今日点头应下此事,就彻底得罪了他。谢泰和这一手,着实太过高明。大臣们对视一眼,更不由苦笑一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陛下前几日中毒一事,已然有了定论。”谢泰和悠悠道,他似笑非笑瞥了温瑜一眼,“谁也想不到,自称忠心耿耿的国师,竟会毒害陛下。”这等泼脏水的话,司空承德半点不在乎。他直接反驳道:“谢将军可不能诬赖人,你可有证据?”他略微低下身,轻声对那小宫女道:“你不必害怕,说出真相就好,我定会保你一命。”小宫女怯生生望了他一眼,继续吞吞吐吐道:“当日是国师将那东西交给我,又以我家人性命胁迫,还望陛下恕罪!”这一下指认,诸多大臣越发哗然。不管司空承德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