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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怀孕了就生下来吧，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王羽却沉默下来，起身把怀中的欢欢放进座位里，转身走出了房间。

卧室外的露天阳台上，翼养着很多盆绿叶植物，吊兰、万年青、艾草、芦荟、云竹，沿着阳台的四周摆了一圈，却惟独不见花卉，只是满目的绿色，晕染的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新潮湿的味道。

王羽手拿一只白色的小喷壶，一下一下的往各种叶子上喷水，翼缓步来到王羽身后，从腰间伸过双臂将他贴入怀里，附向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翼，我们两个，不可能有小孩。”王羽覆上翼的手，声音低哑的说道。

翼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反手回握住王羽，十指交缠，“笨蛋，孩子可以去孤儿院领养，也可以找Les人工受孕，办法有很多，没必要为了这个苦恼。”

☆、呵，走到哪算哪

“那样毕竟不完整，对于孩子来说，没有mama的家庭也不公平。”

“那我们就一直过两人世界。”

“不行，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小孩子。”

“那老婆大人预备怎么办呢？”

王羽轻叹了口气，回过身来对上翼的视线，“我们……走到哪算哪吧。”

“走到哪……算哪？”翼微皱了下眉头，以疑问的语气重复道。

“我们也不小了，以后还要面对很多事，”王羽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我想，如果有一天走不下去了，就和平的分开吧。”

空气静默下来，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王羽知道翼一直在死盯着他，却不敢去回望，眼神没有聚焦的看向远方。

“知道我为什么不养花吗？”片刻，翼却开口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王羽摇了摇头，“我也好奇。”

“因为，凡是美好的事物，都不长久。”翼蹲□去，手指掠过绿色的植被，眼眸里有些黯淡，“既然留不住，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我原以为，你是可以陪我走到最后的那个人，”翼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但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翼……”王羽想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呵，没事，就像你说的，走到哪算哪。”翼站起身来，捏了捏王羽的耳朵，牵强的笑道：“如果有一天你累了，烦了，就如实告诉我，我会干脆的离开，绝不拖累你。”

轰隆的雷声踏着翼的话音而来，豆大的雨点急促的打到两人身上，翼拉着王羽走回卧室，仔细关好门窗，叮嘱他在家照看好孩子，便拿过外套和钥匙出了门。

看着玩的正高兴的欢欢，王羽抚上她的头轻摸了两下。今天说的这番话，并不是因她而起，和翼的恋情，甜蜜背后，一直埋着深深的隐患，如果被家人知道，反对是肯定的吧，而从未忤逆过家庭的王羽，天平又是否会倾向翼这边？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宽广的柏油路上，翼驾车穿行其中，车内音响播放着一首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吉他伴着粗犷嘶哑的男声，唱出几分沧桑，更多的是一种迷惘。

就像翼现在这样。没有目的地的行驶，只是借机在驱散内心的负面情绪，雨刷横扫着一波又一波雨水的侵袭，阴霾的乌云沉沉压在头顶，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王羽？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住了吧，忧伤的眼睛，清爽的气质，一切一切……听他讲述他的初恋，深深地为他感到心疼，七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他的痴心和专一，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已经不多见了。还有他的家庭，他的经历，都能勾起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记忆，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这世上找到了另一个自我，彷佛正负两极磁石，兜兜转转终于吸附到了一起，每句话都能得到共鸣，即使短暂的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这么多年来所寻找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

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是一种说不出的自在，看到他在身边就会觉得安心，不管身在何地，想到他都会微笑起来，想随时知道他的消息，想让全世界知道他是属于自己的，想紧紧的把他握在手心里，哪怕所有人质疑，只要他点头，就会陪他一直走下去。

什么同性恋，什么变态，什么精神病，什么恶心，他妈统统去见鬼。

只是，这样单方面的坚决，远远不够。

他始终在意，世人的眼光，家庭的压力，甚至还没开始面对，就已经想要逃避，走到哪算哪……

呵，走到哪算哪。

翼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逐渐变得苍白。

☆、我毕竟是个男人

最终，疾驶的汽车在郊外的某栋建筑前停了下来——这里，是刘彬的房子。

翼走下车来，在密集的雨中呆站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伴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V的脸出现在敞开的门内，他依旧穿着一身简单的背心配仔裤，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懒散着飘落在额前几缕，脖颈深处那明显的吻痕，一下子让翼明白了V会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两人沉默着对视良久，最终还是翼勾起一丝苦笑，“不请我进去？”

V侧身让开了一条通道，心里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翼怎么会来这里，自己现在这个处境，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为什么会……

“刘彬不在？”翼的一句话打消了V的疑问。

“他出去了。”V停顿了下又问道：“你们认识？”

“是啊，世界真小。”翼也不知道此时该哭还是该笑，心情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般复杂，调整了下情绪假装轻松的问道：“你住在这？”

“嗯。”说话的功夫，V拿了条毛巾递过来，“擦擦。”

“呵，谢谢。”翼接过毛巾覆上头发，笼统的将水珠擦干，又将湿透的上衣脱了下来，和毛巾拧在一起吸去水分，裤子是细密防水的布料，除了裤脚处外，其他部分还保持着干燥。

“先穿这个吧。”V从卧室里找了件品牌衬衣出来，不是他的着装风格，应该是刘彬的衣服。

本来夏天里男人光着上身也没什么，而且曾经是情侣的两人，彼此的身体早就看了个遍了，但正因为如此才会感觉别扭，翼便接过衬衣穿了上去。

品牌衬衣的裁剪自是修身有型，加上翼本就挺拔健硕的身材，虽然不是自己的衣服，穿起来却是说不出的气质万千。V看着曾经的恋人变得越发成熟，嘴里却只能调笑道：“身材比以前好多了。”

“彼此彼此，看你那胳膊上的小肌rou，记得以前就和两段藕节似的。”翼系好衬衣的扣子，习惯的将袖子卷了起来。

“我毕竟是个男人，没有你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