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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薄唇竟勾出一丝冰冷弧度，清冷的嗓音带着不言而喻的漠然，在黑暗笼罩下的伊甸园中低低响起，“你可知道吾为什么要创造圣子亚当？”

小心捏住水晶天使的翅膀，将它放入袖中空间，神微微眯起灿金双眸凝视远方天际，思索片刻，起身看向他：“走吧，也差不多该到你代替吾怜爱子民的时候了。”

神……这是真的承认了？多么讽刺！创造万物的神，难道真的，会不爱自己的造物……

袁亚丹不由自主地看向神毫无一丝温度的金眸，突然发现，自己也许对这个“游戏衍生而成的世界”，了解得太少太少。

而此刻的第九重天，仿佛无穷无尽的阴暗气息重重包裹住真神之殿，只偶然从中泄出几声天使痛苦的呻吟或尖厉的哭泣，让这本应该是天界最神圣庄严的天域，竟似地狱一般骇然。不过片刻，仿佛浓郁到极致的阴暗气息突然之间轰然炸开，如同海潮一般是向水晶天其他地带疯狂窜去。

“娘炮，你快看！”小蛇莉莉丝猛地直起盘踞在一起的半条身子，圆溜溜的蛇眼直直瞪着神殿的方向，“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这边涌过来了！”

“……是魔气，看来神殿那边情况不是太好。”银发天使抬头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黑色浓雾，继而不甚在意地垂眸，将左手腕翻转向下。当发现手腕上割开的伤口已经凝结成痂，银发天使苍白的唇略有些郁闷地抿了抿，随手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匕首，好似完全没有知觉一般地，继续在自己手腕上割下另一条长且深的伤口，任凭金色血液自伤口涌出，滴落在地面绘制着复杂图案的传送阵中。

莉莉丝被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吓得一怔，不觉间已把注意力从魔气上挪开，转而皱眉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面色：“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想到却是个和耶和华一样的老固执。用自己的血充当传送阵的灵源？你是想把自己抽干吗？”

“不会到抽干的地步。”让莉莉丝有些啼笑皆非的是，银发天使一边给自己放着血，一边竟然还有余力和她认真计较说辞，“虽然现在魔气很重，但毕竟我们处在父神结界之中，受到的影响不大，且水晶天充沛的圣力还在，我大概只需要一半的血液，便能支撑住从父神结界里传送出去了。”

“蠢货，你到底在干什么傻事？很明显的，现在出去对你根本毫无益处。”小蛇毫不留情地嗤笑，“你的姘头很明显已经臣服于黑暗，就算你再怎么规劝，他都已经再无法回头。况且，你那位仁慈博爱的父神耶和华，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说到这里，莉莉丝蛇瞳狡猾地眯起，继而诱惑道：“如果说，这一切不过是真神为了平衡光暗而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你为什么不遵循他的意愿，乖乖地待在这里，扮演一个想要去挽回路西却被真神困住无可奈何的可怜蛋，两不得罪……这样岂不是更好？”

银发天使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抬头，月白色双眸紧紧凝视着小蛇骤然间变得深沉黯黑的眼睛，突然缓缓绽开一抹笑意，低声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怎么，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了？”小蛇“嘶嘶”地吐了吐舌，“这件事上我的主意可没有我的好处半分，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三言两语，诱我入魔，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银发天使淡淡说了这句，便不再管她，只是径自划开另一道口子，让血液填满阵法最后一角。

不过……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诱导……不是么……

小蛇略有些心虚地转了转小眼睛，讷讷道：“什么诱你入魔，我可都是为你好，不知好歹的死娘炮……”

“好了，不要再啰嗦了，进来吧。”用血液填充完传送阵最后一角，银发天使勉力伸出手揉了揉额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结界内灵力没法调用，他只能用炽天使血液内纯净的光灵力补充。若不是第九重天拥有治愈功能的圣光还在，只怕他现在早已经因为力量的流失维持不住形体，恢复成炽天使最初始的光灵力形态了。

眼见莉莉丝尚有些警惕地蜷在一旁盯着他不肯过来，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的痛楚让莫默有些不耐烦了，冷声道：“我数到三，你若不进来我也就不再管你，便让你永远待在天界想必也不错。一，二……”

话音未落，五彩斑斓的细长小蛇已迅速飞扑过来缠绕在他手臂之上，嚷嚷道：“来了来了，刚刚我只是腿麻了而已。”

一条蛇还能腿麻？也不知道这位夜之魔女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懒得再与她纠缠，莫默低声在心底唤道：“0137，开启空间传送定位导航。”有这位心思深沉的女主缠在手臂上，他还是决定提前规划好路线，以防上次惨烈的情况重演。

“叮，传送定位导航正在开启，宿主请稍后……”

“叮！警告，警告！由于堕天之战已经开启，本世界光暗灵力波动频繁，定位功能空间上可能有正负五百米偏差，时间上有正负24小时偏差，请宿主知晓！”

时间上偏差这么多？！要是等他好不容易传送到那里，路西菲尔早就堕天了，那他还过去个毛啊？

莫默抽了抽嘴角：“这次怎么偏差这么多，那还是算了吧……”

“默默，其实这个……”机械的系统提示音沉默片刻，很快便被小团子软软的萝莉音取代，微有些犹豫地莫默脑中响起，“现在外面灵压都很不稳定，要是没有系统导航，你一下子被传送到其他天域都有可能，0137还是建议开启导航呢！”

莫默：……

“叮！系统空间传送导航定位开启！传送倒计时：5，4，3，2，1……”

“叮！传送成功！祝宿主旅途愉快，一路顺风！”

因为0137事先的提醒，莫默也算有了初步的心理准备，所以当发现自己终于从耶和华布下的结界中传送出来，竟然十分精准地出现在真神之殿上空之时，他还算是十分惊喜的。

“加布里耶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打算帮他吗？”

然而，当圣子亚当与往日大不相同的嗓音在下方冷冷响起，莫默突然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银发天使收起身后暗淡得将近透明的暖白色六翼，缓缓坠落到战场之上。

当战场上的一切终于在眼前清晰呈现出来之时，银发天使月白色瞳孔不由一缩。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些……

一光一暗两波军团恰巧以他落下的地点为界，以诡异的沉默互相对峙着。光明军团的后方，至高无上的神祇冷眼旁观着这场战斗，即便是银发天使意料之外的到来，都没有让他冰冷的神情改变一分一毫。

两支军团的正前方，圣子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