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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不想投降。”阔阔怒吼一声,胡人立刻冲了上来。夏凌云下令弓箭手放箭,可是我们不仅缺人,也缺兵器,箭也不多了。等胡人再靠近一些,我命令一些民兵投掷石块,另一些人把水顺着城墙浇下去。天气很冷,水不一会儿就结成冰,有些胡人还没靠近城墙就滑倒了。我一时兴起,用力提了桶水倒下去,全浇在一个胡人身上,他立刻惨叫一声。我得意起来,看来谁都怕冷,不是只有我一个而已。城墙上结了一层冰,胡人没办法再爬上来,只好退了回去。我看着他们退回,不放心地问身边的夏凌云:“夏将军,今夜他们还会攻城吗?”夏凌云含笑看着我:“明天冰化之前,应该是不会了。”我松了一口气,觉得很累,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公子,回去休息吧。”小乙扶住我,满眼担忧。我笑着摆摆手:“只是过了今晚而已,明天早上冰就会化了。”“是,我们士兵伤亡太大,没人没兵器,明天也是守不住的。”夏凌云压低声音道。听见的几个人立刻陷入沉默。我想了一会儿,对任青说:“任大人,你去告诉张文修大人,让他把百姓都叫到士兵cao练的演练场来,我有话要说。”任青走后,我对夏凌云苦笑道:“夏将军,可否借本官一匹马?再这样凭双腿跑来跑去,本官受不了。”我让小乙骑马带着我去找陈鲁平。一进他的大宅子,里面灯火通明,只是走来走去的下人面有惊慌之色。我不多做客套,让管家直接带着我去找陈鲁平,走进他的居室,见他正披衣坐在桌前皱眉叹气。“哈哈,忠直兄,睡不着?”我笑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觉得渴了,也递给小乙一杯。“含章真有谢氏遗风,淡然荣辱不慌不忙啊。”陈鲁平苦笑着摇摇头。“忠直兄,”我正色道:“小弟也不多做客套,小弟此来,是找你们几个商家借人来了。”“嗯?”陈鲁平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们的商队都有上百的护卫,宅子这么大,护院肯定也不少,全借给我吧。”“这……”陈鲁平有些犹疑。“我知道,若是胡人进了城,这些人还可以保护忠直兄,但是到时候人人都是任人宰割,忠直兄不一定就能逃得了,不如把这些人借给小弟守城,只要城不破,忠直兄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否则,这偌大的家业没了或许事小,只怕丢了性命。”我快快说到。陈鲁平一咬牙:“好。”“忠直兄果然爽快,其他几个商家那里,就由忠直兄帮小弟去说吧,想来他们都不会拒绝。”我起身拱手道:“小弟先走了。”第26章回到演练场,人头攒动议论不休,张文修领着一众官员正在好言安抚,我一笑,这张文修果然有才干见识。我看差不多了,走上高台,百姓渐渐安静下来,几千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他们的性命也交在我手上。我胸中气血翻涌,坦然地对上或焦虑或怀疑或惊慌失措的眼神,笑道:“本官江湛,是陇州司马,不过大家恐怕没几个人认识我。今日时间紧迫,我也不再多说,这便算认识了,日后若是对陇州政事有不满,骂我便是,可不要让张文修大人替我背黑锅。”人群里传来轻笑声,张文修对着我远远一揖。我见气氛有所缓和,正色朗声道:“天下人所恨者,莫过于为盗!如今胡人这群盗贼正在城外,只待破城之后,抢我财富,辱我妻女,杀我父兄,大家说怎么办?”众人静默。“本官初来陇州之时,荒凉破败,什么都没有。可是如今,大家都有耕地有房屋,一家人安安乐乐,陇州的一切,都是你们建立起来的!胡人一旦进城,一切都毁了,你们大部分人都是长年住在边关的,知道胡人的残忍凶悍,到时候我们人人都像等着被宰杀的羔羊一般!就是不死,也免不了被掳去做胡人的奴隶,受尽屈辱只恨未死!至于陇州的胡人,城外的那些人难道会放过你们吗?他们纵然不会杀你们,可是你们的命运,也不过是去一个部落做奴隶,草原上的法则是如此,本官说错了吗?”“大人,小子要守城保家,但凭大人吩咐!”一个少年傲然道。“老汉一家本就是从别处迁来的,好不容易有了两年安稳日子,哪儿也不去了,留下来与陇州共存亡。”苍老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多人附和起来。我微微一笑,继续高声说:“如今城门都被胡人堵住了,谁也跑不出去,胡人凶残成性,分明是要把我们全部杀光!如今守城的军士大半殉国,保土卫家的重任要靠我们自己去承担!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也要与胡贼一战,你们可愿随我上城杀敌?”“但凭大人吩咐!”众人齐声道。有这种效果,我很满意,微微舒了一口气。“大人,我们这些女子又有何用处?”脆脆的声音响起。我笑道:“怎会没用?巾帼不让须眉,说不定头功就是你们的!”我回到城楼,士兵们正在安置伤员,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吃了一惊:“老鬼?”老鬼笑眯眯看了我一眼。他穿着道袍,鹤发童颜衣袂飘飘,宛若仙人。“先生,你跑来城楼干什么?年纪大了就得服老,快回去吧。”我拉着他。老鬼瞪我一眼:“胡说!老朽身体怎么说也比你好,你还是快回去歇一歇,我看你就要短命了!”我摇摇头:“我还不能走。”老鬼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也帮不了你别的,来给伤兵治伤。”我对他一揖,正要走开,他拉住我,从怀中掏出白瓷瓶倒了粒药丸在我手里:“吃了它。”我顺从地将药丸放进嘴里,笑道:“先生,挺好吃的。”老鬼没好气地瞪我一眼:“笨书生,你那是肚子饿了!”我一笑,看见夏凌云就在前面不远,赶紧走过去,顺手端了碗水给他。夏凌云接过,喝了一口:“江大人的水,可不是这么好喝的。”我笑道:“那得看是给谁喝了,对夏将军,我比较小气,只给一碗,若是胡人,我可就大方得多了,请他洗澡都成,哈哈!”夏凌云眼神柔和地看着我:“你这书生,果然与众不同。”我低头一笑:“夏将军,我有事问你。”“何人托我保护你?”“夏将军都猜到了,那还不爽快一些。”“啊,你猜猜看。”夏凌云喝了口水,望向夜空。我静静摩挲着胸前的暖玉,不再答话。“我以前是龙将军的亲兵。”夏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