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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从兜里掏出招聘启示,“刷”的一声抖开了,举在亚伦面前,“这个,清扫的工作,能让我走亚伦的后门吗?”亚伦定睛一看,脸色又黑了几分:“你还想在这里工作?”“因为很赚嘛。”冬真笑眯眯。“我们很缺钱吗?”亚伦皱眉,深刻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哪里亏待了小孩。“当然缺钱!”冬真毫不犹豫的回道,“亚伦你到现在,连一张床都没有呢!”“……”亚伦一惊,随即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低声道,“我下午……会买一张床回去。”“我还要学习炼金术,阿尔练武也需要买大量的药材和食物,都需要很多钱。”冬真眼皮眨都不眨的飞快报出一连串的花费。亚伦怔了怔,沉声应下:“这些都我来想办法。”“要是亚伦有办法,那么早就给自己买上一张床了吧?”冬真终于收了笑,认真的道,“虽然亚伦你看上去不缺钱的样子,每天也都是买许多优质的食材回来,但其实亚伦你手头的结余很少吧?”“亚伦你只在认为是必要的事情上花钱。比如照顾我和阿尔。而认为不是必需的,你连一分都不会花,就像那张床。”冬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的节俭方式,要么是亚伦你本身钱不多,要节约着用。要么就是你还有另外必需花销的一个大头,只能剩下少部分的钱来做生活花销,对吧?”“所以说,如果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钱,亚伦会很难办吧。”冬真平静的陈述。“我可以……”亚伦眉头皱得更紧了。“亚伦也跟阿尔学会逞强了吗?”冬真看着亚伦,“你可以再努力工作吗?难道亚伦现在,不是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工作了吗?我知道的亚伦,是做什么都会尽全力的。既然现在已经尽了全力,那之后还能再努力到什么地步呢?”“我们也想稍微有用点。”冬真笑叹着,“其实刚刚看到这儿的情况,我都打退堂鼓了。但是看到亚伦,我才又改了主意。‘要是跟亚伦一起在这里工作,亚伦一定会护着我们吧’,我这么想,所以才再次下定决心的。我这么想,没错吧?”“……”亚伦沉默的点点头,没法反驳一句话。有时候冬真会让他不自觉的忘记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明明觉得小孩需要他的照顾,但时不时的,又会有小孩很可靠,就算是小孩独自一个人也问题不大的感觉。是太聪明了,所以给人这样的错觉吗?还是混血小孩就是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一些?“跟我来。”亚伦像是妥协了,转身朝黑魔斗场内部走去。冬真弯了弯眸子,拉了拉阿尔,跟上亚伦的步伐。在一众贵族少妇哀怨得快形成实质的目光中,一大两小消失在门内。黑魔斗场的一间装潢华美的会客室内。亚伦与两个小孩相对而坐,中间的案几上放置着热茶,水雾袅袅,模糊了三人的面容。“冬真,你刚刚说的不错。”亚伦说,“我是有一个必须花销,而且花销很大的地方。”“我不是细亚大陆的人。”他说,“我来自欧罗大陆。”冬真撑着下巴仔细听着,他唇角微扬,知道捡到这个身体原主人,莫名定下了“居住-照顾契约”的神秘剑客,终于将不再神秘了……噫,说起来,亚伦说过他才不是什么剑客吧?那大剑只是唬人装饰用的。亚伦说话总是很简洁,而他背后的故事也着实是简单,完全不像是冬真脑补的那样跌宕起伏狗血连篇。简单说,亚伦出身欧罗大陆,是个孤儿。小时候被老师收养,同时学了一身本领。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他的老师不再带着他在欧罗大陆四处游荡,而是在一处山谷成立了一所学校,其实也算是一所孤儿院。他成为了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在老师的教导下,尽心照顾着那些孩子们。可是大概是因为长相或是气势,他在小孩中很不得人缘,小孩们都很怕他。在他长大,可以独当一面后,老师也向他提出,让他出去走走的建议。一方面是看亚伦在学校中被疏远畏惧,想让亚伦出去散散心,闯荡游历一翻。一方面则是……学校经费紧张,入不敷出,再没进账,离垮掉就不远了。“所以需要亚伦你外出赚钱?”冬真睁大眼,“亚伦你每个月都按时给那边汇钱过去?”亚伦点点头。“……”冬真无言的呆怔半晌。亚伦,真是好人啊……从十岁开始就被小孩疏远了,这得是多大的心理创伤?现在竟然还以德报怨,出卖色相养着那帮子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好人啊!以后谁再以貌取人劳资跟谁急!——当然,在很久之后,冬真见到他命名的那群“白眼狼”时,才囧囧有神的发现事实并不像是自己认为的那样,更不是亚伦理解的那样。但现在,他有多心疼钦佩亚伦,就有多唾弃那群远在欧罗大陆的人。“冬真,在这里工作,你想好了吗?”亚伦再次确认。“想好了。”“阿尔呢?”“嗯。”小孩习惯的回了一个单音节,想了想,又飞快的补充上,“和冬真,一样。”亚伦像是想通了,大不了由他护着他们,于是也不再反对:“也好。阿尔在这里,武技进展或许还要快一点。”“跟我来。”亚伦走到会客室的书柜前,不知是拨弄了哪个地方,就看见书柜徐徐敞开,露出盘桓往下的深深石阶,四周墙壁上固定着烛台,光芒灼灼,驱散了黑暗。冬真看稀奇似的“哦呀”了一声,兴致勃勃的跟上去:“这是去哪儿?”秘密基地吗?亚伦瞥了冬真一眼:“招聘人员的不是黑魔斗场,而是黑魔斗场的地下斗场。稍微对斗场有点了解的人,都看得出来招聘单子上的暗记。”“……”冬真装作没听懂的眨巴眨巴眼睛,他就是外行,就是没看到神马暗记又咋了?“亚伦是在地下斗场工作?”他问。“嗯。”亚伦在心里懊恼的叹气,所以他才一直不告诉冬真他在干什么工作。但现在已经瞒不下去了,他没辙的回道,“我是地下斗场的签约斗者。每天只需要打上几场。”他说得含糊,并没说清其中的危险性。哦哦,原来不是出卖色相吗?冬真悄悄瞥了一眼亚伦的着装,又抽了抽嘴角,其实设计这服装的谁谁谁,有抱着这样的不纯念头吧?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