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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三头六臂吧?」他掀起薄唇。他意味深长地摇摇头。「第三个人你会爱上他,因为你上辈子是他的仇人。」第三章路戒兰终于受不了,在昏暗的屋子里站起身,走到窗边把厚实的窗帘大力拉开。「啊!阳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阳光?」嵇模稜眯起眼,缓缓用精装本挡住脸。「你干什么?快把窗帘拉上。」「我看我们今天就去野餐吧!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骑着篮子里放着向日葵的淑女车追逐着,然后露出像美国人看见上下排牙齿的那种笑。」「恕我失陪。」他垮下脸。「我快要跟你一样得病了。」「没人教你待在这儿。」他起身把帘子掩好。「他什么时候醒?都一个礼拜了,猪也没这么能睡。」「他睡跟你待在这儿有何关联?」「我等他醒来才能骂他两句解我心头之苦闷。」「放心,他醒来第一眼准能看到你。」路戒兰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你从哪里得出这么恶心的结论?」「从你每十分钟去一次浴室的行径得知。」「有这么快?」至少有三十分钟吧?「是啊!」他喝了口伯爵茶润润喉。「你家漏水已经处理好了,未婚妻的外遇对象也被揍了一顿,工作也找了个待遇更好的,你还不回去做什么?把这儿当饭店了。」这个想法不错。「我认为你这儿如果开辟成行馆肯定能大捞一笔。」「我对陌生人的味道反胃,尤其是死赖着不走的。」「喔,那我得教鞠水轩好好反省反省。」「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他甘拜下风。「还好,比不上水泥墙。」叮咚!嵇模稜和路戒兰同时望向监视器。「你的朋友还满多的嘛!以一个忧郁症患者来说。」「又是一个来白吃白喝的。」他无奈地放人进来。来人把旅行用的帆布背包扔到客厅的地毯上,取下嘴里叼着的烟。「嗨!」路戒兰听到他那沉稳得像一张八脚铁桌,却又怪腔怪调的特别嗓音才醒悟过来。「你是梅根?」「你是谁?」他转向嵇模稜。「你哪个时候跟他熟了?我记得大学他只转来十天就走了。」原来是没缘的大学同学。他仿佛自家主人找个位置坐下倒了杯茶。「我记得当时我也跟你不熟吧?」「稜,我去睡了。」梅根起身轻吻了他脸颊两下,绕过路戒兰消失在客厅。「先洗澡再睡。」路戒兰奇怪地盯着嵇模稜。「他亲你?」「他是外国人。」「他走的方向是你的房间。」「这里每一间都是我的房间。」「他叫你稜。」「他不太会用字遣词。」「你们的对话像结婚十年的夫妻。」「那是怕他弄脏床。」得出结论。「你们在一起?」「没有。」他挑起一边嘴角:「别装了,太明显了。」嵇模稜冷静地放下。「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梅根,他是全世界最孤寂的人,可惜嵇模稜也是全世界最孤寂的人。做为他的朋友,如果有交集的话也不过是油滑过水面一样,除了一点黏腻的触感之外没有其他的。梅根打从出了zigong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自己就是他的父母、他的老师、他的老板、他的神,因为他注定去流浪所以就去流浪了。梅根是中文名字,要用中文意境去看这个名字——没有根的人。梅根长得长手长脚,拥有一对精准、冷漠却清醒的绿眼睛,天生就能清楚看透世界上每个人每件事的真谛,仿佛他一出生就是个完美的人。但是他并不完美,因为他看不见自己的真谛,于是他疲惫而不倦地在世界上跑来跑去,当他真的穷途末路的时候便会回到这个地方。上次嵇模稜见到他是在一年前。「有一点感情滋润对你是好的。」如果是女人的滋润会更好,可惜嵇模稜不爱女人,但好像也不爱男人。嵇模稜用他飘忽清冷的音调回应路戒兰人类的声音。「所有有关爱情的事物应该以猝死的方式死去。」路戒兰喝茶喝到一半差点喷出来。「你也不用这么偏激吧?」「我们生下来难道是为了追求那些刻意营造的爱情?像电影浪漫?像凄苦?而压抑在那之下的最真实人性却显得微不足道,舍弃了这些的人类他们所认知的现实生活不过是一场幻觉。」「停!你现在跟我属于不同层次,你的声音就跟声纳一样只有海豚才听得懂,我只想跟你讨论今天哪个女星结婚,哪家餐厅好吃还有漂亮的女服务生。」嵇模稜扶住额际。「这些话题就像毒药侵蚀着我的神经。」「我倒是觉得像养分,强健补身。」「稜,浴室有东西受伤了,我踩过他的手臂。」梅根围着一条浴巾出来,脸上的胡渣已经清理干净,显得亲近一些,但是语气丝毫无感情,像一台冰箱或是冷气运转的声音。「什么!」在场唯一比较像人类的路戒兰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奶奶的,没醒这下也该醒了。」「我忘记叫你去别间浴室洗了。」嵇模稜慢条斯理起身,跟在一下子窜进走廊的路戒兰身后,挽过梅根的手臂,在他做来却有一种干净内敛的感觉。「来看看吧!是一只水鬼,你会有兴趣的。」「喔?」梅根笑了。「是因为那个男人才有趣吧?我不觉得你会认为我对一只水鬼的构造感兴趣。」「我早就猜到你心底所猜想的,所以你别猜我心底所猜想的。」「你还是跟八年前一样啊!」「你也是,走吧!还有个凡人在为喜怒哀乐所苦呢!」「你早就知道事情的结局,怎么不阻止他?」「任何要发生的事都是阻止不了的,你看透了这么多人,怎么看不透我呢?」梅根拉过他的手。「我怎么看不透呢?」他的语气听不出是肯定句还是诘问句。「嘿!鞠水轩蛋卷!你该不会碎了吧?」路戒兰皱起眉头弯下身将手臂探进水里,用指尖戳鞠水露出的雪白腰眼。鞠水蜷成一团,另一只手紧紧捉住上臂,形成好像很冷的姿态。他紧闭着眼不发一语,直到他真的受不了有人一直戳他的腰眼,破坏他自怨自哀的伤心世界。「你别再戳了!」好凶狠啊!就像小白兔的吼叫。「把手给我,我看看。」「你别管我,让我腐烂好了。」他把自己变成一只蛹。「模稜,你这房子有让人忧郁的磁场。」「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他才会进入这幢房子?」「你非得这样不断地提醒我吗?」他微笑。「总得有人提醒你的本分在哪儿。」真像个cao生杀大权的皇帝,偏偏路戒兰不归他管辖。「鞠水轩,受伤了就要看医生,你懂不懂?」「你又不是医生。」「会用曼秀雷敦软膏和OK绷就算医生了,你快把手拿出来。」「我用不着那些。」「那更好办,也用不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