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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声音,“是铁鞋大盗。”花如令一下站起身来,拉住花满楼的手,轻轻拍了拍,担心道:“楼儿啊,当年,我们已经把铁鞋大盗给杀了啊。”花满楼叹道:“父亲,孩儿是见过铁鞋大盗的,那日,挟持并刺瞎孩儿双目的就是他。他左眼至鼻梁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长约两寸。”唐一菲道:“花伯父,我曾听人说起过,铁鞋大盗可同时在多处犯案,甚至上午还有山东,下午可能就在山西了,你们可曾怀疑过这不是一个人。他们若是两个人,这两人必定是极为亲密,彼此信任,又相貌相近的人。”花如令缓缓坐回椅上,叹道:“当年,我们杀死了铁鞋大盗,只以为此事到此结束。却从不曾有人怀疑过,铁鞋大盗并非是一人,是我们太过大意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他总不能说,是他的失误害了儿子,那儿子岂不是还要再反过来安慰他这老父亲。唐一菲也不好安慰这两父子,她转身看向宋问草,问道:“宋问草,死的那人,可是你的孪生兄弟?”宋问草凶狠的瞪了一眼唐一菲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女娃娃,坏了老夫的好事。”唐一菲笑道:“你现在倒是敢作敢当了,我叫唐一菲,是七秀坊与神水宫的传人,你可听说过。”宋问草道:“无名小卒。”唐一菲嗤道:“你倒是有名了,还不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戴着面具,躲躲藏藏,竟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与那阴沟里的老鼠,又有什么两样。”宋问草冷哼一声,以示不屑。唐一菲笑道:“我听人说,宋神医有位女儿,天生丽质,相貌不凡,嫁入翰海国,如今是孔雀王子的王妃呢。”宋问草盯着唐一菲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冰冷起来,他的面部表情也有一瞬间的扭曲。不用他回答,只看他的反应,大家就已明白,这位唐姑娘所言为真了。唐一菲拿了一瓶解毒丸,递给花满楼,道:“花伯父中了毒,先解毒吧,服用一粒即可。”花满楼接过药瓶,服侍着花如令服下解药。宋问草道:“小辈无知,我宋问草下的毒,岂是那么好解的。”唐一菲笑道:“我大师兄已经解了花满楼眼中的毒,这是他提前为我备好的解药,可解百毒,虽有些特殊的毒解不了,可你这下的毒,并在百毒之外啊。”宋问草不再说话,他始终不信,自己下的毒,会轻易被一粒解毒丸解除。唐一菲对陆小凤笑道:“陆小凤,又要麻烦你了,这是化功散,给他吃下去吧。”陆小凤接过药瓶,走到宋问草身边,直接捏开他的嘴巴,将药倒了进去。唐一菲连忙阻止道:“哎,快住手,一粒就行,就他那点功夫,吃多了浪费。”陆小凤打了个哈哈,“我以为得喂他吃一瓶呢!”唐一菲无语道:“你以为这是糖豆啊,还吃一瓶。这是化功散,一粒就能化掉一甲子内力。你要不要吃两颗试试。”陆小凤边跑边摇头,他又不是真傻,还能真不知这药怎么用,只是他就想多给宋问草吃一些,让他多受点苦楚,也是好的。“不用了,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他一溜烟跑西门吹雪身边去了。唐一菲好笑道:“又不强迫你吃,跑什么跑啊。”“蓉蓉姐,我们三人中,你医术最好,你先帮花伯父诊下脉,看看怎么样了。”苏蓉蓉微微一笑,上前两步,给花如令把了脉,她笑道:“小女医术浅薄,在我看来,脉相平稳,并无异样,身体还有些虚弱,调理上十天半个月,就能修复如常了。花公子还是再去请位名医前来确诊一次的好。”唐一菲笑道:“正是这个理,若是还有不好的,也只能去找我大师兄了。”花满楼点点头,道:“多谢唐姑娘,苏姑娘,花满楼日后必有重报。”唐一菲笑道:“若无他事,我们就先去休息了。”花满道:“好,是花满楼疏忽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你们快些去休息吧,我让花平引你们去客院。”“陆小凤,西门庄主也去休息吧。”西门吹雪点点头,跟着引路的侍从出去了,陆小凤道:“我还不困,再待会。”花满楼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不再劝说,只吩咐仆从去外面请大夫,安排护院把宋问草押下去,好好看守。待这些人一走,花夫人拉住自家小儿子的手,说什么也不撒手了。花满楼知父母担心自己,就坐在两老跟前,将这些天的事情挑挑拣拣,拣能说的都说了。花如令吃惊道:“阴宫主与盗帅还活着!”陆小凤道:“是啊,花伯父,我们初听这消息的时候也曾怀疑过,却不想这个消息竟是真的。”只听他得意道:“阿菲说过段时间,带我们去见香帅呢。”花如令笑道:“百余年前,江湖中人才辈出,这两位前辈武功只怕已入化境,至今也有一百五六十岁了吧?”花满楼笑道:“爹,娘,孩儿有幸陪唐姑娘去过七秀坊的隐世之地。那儿有许多不为江湖所知的高手,孩儿的眼睛就是那位裴神医给看的。”花如令问道:“那位裴神医可有什么要求?”花满楼笑道:“裴神医是个很可爱的人,他说山中草药不齐全,列了张清单,让孩儿自己准备药草,因要针灸,药浴调理半年时间,收了孩儿五万两黄金。”花夫人不禁笑道:“这般直接的人,确实很可爱呢。老爷,您快安排人去准备黄金吧。”花满楼笑道:“爹,娘,不必着急,裴神医说了,两个月内凑齐就好。”花如令抚了抚胡须,笑道:“哪用那么麻烦,楼儿去大库房提就好了,咱们家什么时候差过这些金银。”花满楼笑道:“爹,娘,孩儿半年内只怕不能常回来看您二老了。”花夫人拍了拍花满楼的手,笑道:“好孩子,你就去好好治眼睛吧,其他事情不用你管。我们就等着你半年后回来。”这满满的父子,母子温情,温馨的让人心都不禁要化了。陆小凤这样的厚脸皮,此时也觉得自己留下就是个错误,正待他要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就见有侍者进来禀道:“老爷,夫人,七少爷,回春堂的张老大夫到了。”花满楼笑道:“父亲,孩儿去迎一迎。”他快步走出正堂,迎上了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老大夫腿脚已有些不麻利,但医术却是多为江南士绅百姓称道。花满楼与老大夫寒暄两句,将人请进正厅。老大夫给花如令把了脉,又问了些身体近况,笑道:“之前不曾把脉,不敢断定是旧疾复发还是中毒,但如今这脉相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