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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落。整床被子被裹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小幅度地微微起伏着,间或还能听见从中传出细微的小呼噜。如果不是昨夜断续的画面正好在脑海中轮番跳过,江牧几乎要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养了只猫。看着那团拢起,江牧心底泛出一种近似恍惚的失真感,他几乎是抱着某种拆礼物一样的微妙心情,伸手轻轻掀开了被沿——不知道是睡得太香还是被窝捂太久的缘故,梁冬西的脸颊粉扑扑的。眼皮乍然感受到光线,被打扰酣睡的小猫吧唧两下嘴巴,迷迷糊糊地嘟囔:“小戚不要吵……”他的眼睫长长的,有一点卷,安静垂落着,显得非常乖。江牧就用指尖轻轻拨了一下。梁冬西睫毛抖了抖,还是不肯睁眼,只是拖长了语调,哼哼唧唧地撒娇:“哥哥——”江牧又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他这么接二连三地搞事情,梁冬西终于被撩出了起床气,凶巴巴地睁开眼瞪过来,一边口中还嚷嚷着:“梁戚零!我警告你!”还没来得及说出警告的实质内容,后半句话就被吞回到肚子里。目光发直地眨巴眨巴眼,跟对方对视了好半晌,梁冬西终于慢了十八拍地回忆起来,自己目前身处敌营的事实。江牧定定注视着他,神情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唇角微动正要说什么,梁冬西连忙赶在他面前先声夺人:“不是、那个……之前的房间锁掉了,我进不去……然后、没有被子……睡沙发感觉有点冷……我就只是想蹭个被角盖一盖的!”一通解释下来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江牧有没有听明白,只见他视线略往下移——梁冬西不明所以,下意识跟着垂下眼,然后就看见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窝,连一片被角都没留给它原本的主人。“……”抢被子小能手·梁冬西努力忍着心虚,一边把被子往他那边推,一边自己偷偷往后缩:“还、还给你……”他本来就窝在角落里,这么一退,差点直接滚下床,好在江牧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了回来。然而梁冬西自己一时没有防备,脑袋咚的撞在了他身上,瞬间鼻子一酸,吃痛地小小嘶了一声。江牧把人按在枕头上,没再给他逃跑的空间,一手扶着他的脑袋,靠近一些来看被撞到的地方。可一看到他凑过来,梁冬西整个人危机感max,当即也顾不上还发酸的鼻子了,第一时间用两只手严严实实捂住自己的嘴,同时朝他投去满满谴责的眼神,闷声控诉道:“没刷牙!”“……”江牧眉梢微挑,轻轻揉着他发红的鼻尖:“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梁冬西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哼哼:“我管你想做什么?反正什么都不准做!”他鼻子撞的那一下根本不重,缓过两三秒后就没感觉痛了,反倒是江牧轻抚的动作力道让他不自在,就把脸朝向一边躲开了。江牧配合地停下手,却没有往后退开,反而进一步倾身压近将人牢牢抱了住,怀里满满当当,至此终于满足地叹了口气。“啧!”一觉醒来没过多久,再次化身泰迪熊抱枕,梁冬西只觉得他无理取闹:“装什么呢?明明酒都醒了,不许再赖在我身上!”话音刚落,隐约好像听见他低低笑了声,但由于看不着脸,也不是很确定——正这么想着,便听到耳边轻声的问话。“你怎么还敢回来?”“……有什么好不敢的。”梁冬西强装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小声嘀咕,“大不了等会儿再走就是了。”“走不掉了。”江牧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在那种冷静无波的背后,又似乎隐隐压抑着别的什么:“这回你再哭试试看,看我还会不会放你走。”前几天被他哭慌了,心一软就答应了让他先回家去,结果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江牧就后悔了——不该放他走的。这个教训在过往三天以来果然日渐深刻。那种无谓的心软,他自认不会再犯第二次。梁冬西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口中哼了声,还是继续扭着头。但他自己没注意到,因为扭过脸,半边的脖颈随之暴露在了对方眼前——肤色白得几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这种匀柔的白皙,随着那一小半道锁骨的弧度,一同消隐在了浴袍的领口中。江牧轻轻嗅了嗅,鼻间除了熟悉的沐浴乳的清爽味道,还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那种甜香气息——就像是从肌理里渗出来一样,让人不禁怀疑,他从小呼吸的空气会不会都是甜的?抱在怀中的躯体像云一样的温暖又柔软,然而江牧再清楚不过,它的内里有着外人何其难以想象的坚韧之心。“梁冬西……”江牧埋脸在他颈间蹭了蹭,湿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他耳边。“……”梁冬西本身怕痒怕得不得了,被这么一弄,顿时腰眼发软,整个身子敏感地缩了缩,黑亮的眼珠微微迷蒙地浮上一层水雾,应声也泛起了抹鼻音,听起来又娇又甜:“唔……?”“去刷牙,”江牧啄了一口那枚柔软的耳垂,话音低沉,“我快要忍不住亲你了。”梁冬西的耳朵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小小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道:“……请问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起来啊?”“……”面对直击心灵的拷问,江牧先生不甘不愿地松开手,率先下了床。梁冬西掀开被子正要跟着起床,下一秒却忽然觉得身上一凉——大概是因为他钻被窝的时候乱动闹腾,浴袍系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导致他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以及底下光溜溜的两条腿。整个人头脑空白原地呆滞了一秒钟,梁冬西哧溜一下重新钻回被窝里,然后,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朝身前看去——不偏不倚对上了那双不动声色的眼眸。江牧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明明面色依旧一派的沉静冷淡,梁冬西却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盯上了,后颈凉飕飕地发毛。圆眼浸着湿漉漉的慌张与害羞,瞪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