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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百姓也得不到温饱。楚玠闻言只觉隐隐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常正廉是他私下派遣的,又是刚正不阿的一个人,肯定没有问题的。他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批了赈款。而常正廉临告辞的时候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楚玠张开一看,上面写着“夜议。”当晚,楚玠熟练地换了装,溜出宫外,到常府去。常正廉一脸严肃,第一句便是:“殿下,芪州一事,恐怕水很深。”楚玠眉头微皱,“何出此言?”“臣到芪州,发现土地并没有干裂,问及当地百姓,他们皆道前几日刚下过了一场大雨。臣也查过其他,发现当地百姓真的过得贫苦。”常正廉的眉皱起来,有倒竖的趋势,“这表面看似没什么问题,但臣发现,每当臣向一个人搭话,那个人的脸部肌rou就会出现不自然的绷紧,目光闪烁,眼里似乎有点畏惧。起初臣还以为是遇到了比较怕生的人,后来才觉不对劲。”楚玠闷哼一声,“然后?”“那里的人似乎都在警戒着什么,掩饰着什么。臣当时就觉得所有人都在演戏,至于为什么演戏……”“有人知道了这次暗访,然后威胁了他们。”房里陷入了沉默。半晌,楚玠开口道:“常正廉。”“在!”“这件事,查。”“是!”如果这是真的,那肯定不会简单。能威胁整个州的人肯定不简单,而且要掩住的事情也不会是小事!楚玠准备离开的时候,常正廉突然道:“殿下,您让臣去调查这件事,还有谁知?”楚玠一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冷笑道:“这个问题,我解决。”他派常正廉调查芪州这件事按理就只有他们俩知道,但谁说的定,隔墙无耳呢?之后常正廉告病在家休养,实则到了芪州潜查。传来的消息一直没有什么发现,直到一个月后,消息里道:芪州知府似乎在暗里培养军队。楚玠心里一个咯噔,突然有了大概的猜测。但是,那个消息之后,常正廉就没再来过消息。不久就传出他和楚璟的传言,惹恼了楚邢。紧接着,就是现今,突然传来巡按常正廉勾结芪州知府,借赈灾之名贪污了数以万计的钱财的消息!楚玠正在练字的手一顿,毛笔上的墨汁在纸上晕开,废了一整幅字。殷広担忧地看着楚玠,“殿下?”全朝廷的人都知道,常正廉是太子的人。而今常正廉出事,太子肯定会受到牵连!楚玠提起毛笔,然后搁在砚台上。他放下为写字而卷起的袖子,走出书案后。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悲是愁。“殿下?”楚玠绕过殷広往门的方向走去,殷広的目光追随着他,身子也转了过去。“殷広。”楚玠走到门边突然停下,“上次托你查的事情,如何了?”“诶?”殷広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会问这个,不由愣了一下,“那个,人实在太杂了,有些人都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听说的。所以……”“嗯。”楚玠似乎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然后跨出门去。殷広微微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带回消息的是当朝的吏部尚书邹韫。作为常正廉的死对头,邹韫却也是个耿直之人。或许是因为同性相克。邹韫称,他听闻常正廉告病休养,却觉常府异常平静,不由怀疑常正廉并没有生病。他上门探访,还被拒之门外,这让他起了调查常正廉之心。“臣擅用了职权——这点臣任皇上处置——臣查出常正廉在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京城,接着得到情报说常正廉到了芪州。”邹韫眉头微皱,“常正廉无端去了芪州那种小地方,让臣更加介怀。于是擅自带人去查了芪州,结果查出芪州知府贪污了当地的赈款不计其数!”邹韫握着的拳头收紧,“芪州知府贪生怕死,就供出了常正廉,还带臣到了常正廉的住所。”楚邢眼神森冷,“那常正廉现在人呢?”“由臣关入了牢中。”“带上来。”“是。”常正廉被带上来的时候,除了衣摆脏了点,头发稍微散乱之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入牢的人。他被推着跪下了,膝盖撞上地板发出“咚”地一声!他却面不改色,仰起头,仍一身正气,正视着楚邢。“常正廉,朕一直认为你廉洁为公,却不想你也不过是一介为钱为财的俗人。”“皇上,臣入朝以来三十年,提出的每一项意见,何不是为了百姓?”常正廉突然觉得好笑,“而今,只因一个没有证据的指认,皇上就要定臣的罪么?”“有的。”立在一旁的邹韫突然出声道,他对上常正廉投来的目光,一字一顿,恍若在审判,“有证据。”邹韫上前,呈上了一本极厚的账本。“此乃芪州知府这些年以来贪污的数目和与常正廉的分成记录。臣当时搜查知府府上时从他书房了搜到的,并不可能造假。”楚邢翻了翻,然后把账本丢在常正廉面前,冷笑道:“你看一看,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常正廉望着敞开的账本,然后笑了,笑声半卡在他的喉咙处,发出“咕咕”的低响。中计了,他和太子从一开始的行动就被盯上了!一切都设计好,就等他入圈套,再把太子牵连进来!他们都太过于大意了。☆、无能被楚邢传见在楚玠的意料之中,所以吴顺出现在东宫的时候,楚玠直接走过去,“走吧。”吴顺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头,“殿下,请。”到了御书房,意外发现只有楚邢一人。“儿臣见过父皇。”楚邢从位置上走下来,背着手在楚玠面前站定,“没想你已经快及朕这般高了。”楚玠一怔,楚邢继续道:“不知觉中,你不再是一个黄口小儿了,也越来越有一个太子的样子,朕很欣慰。”楚玠看着他似是慈爱的面容,当然不会觉得这是父子间的平常闲聊。果不其然,楚邢的表情和声音变得冷硬,“但是,你是不是也太过于得意忘形了?”楚玠两只手相叠平举至胸前,微微低首,“儿臣有何纰漏,还请父皇指出。”“呵。”楚邢冷笑,“我们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常正廉之事你要如何解释?官员会贪污并不稀奇,但是敢贪那么巨额的款项,恐怕背后有人撑腰吧?”“常正廉为人一向清廉正直,儿臣就是看重他这一点,才会与他结交。儿臣真心为社稷,才会荐常正廉为巡按。说实话,儿臣听说到此事时很是吃惊,但儿臣还是觉得常正廉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