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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钱。”明义摸出小叠长条纸片,晃悠着问道:“你觉得他收不收支票?”“算你狠。”陈天荣丢下些零钞,催促着小家伙离开。他可不想路人当笑话般指指点点。“明大公子,你身无分文真的好吗?”估摸着叫卖的商贩听不到了,陈天荣才捂着烤白薯恨恨的问道。“不至于身无分文!”明义抢过吃食,舔着嘴唇嘟囔着:“一块银元!”陈天荣竟无言以对,是不是又该给这个小家伙喂点药了?他酝酿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那有什么用?”“真发生什么事情了,挂电话叫顾少啊。”明义对上陈天荣愕然的眼神,补充说:“他,随叫随到。”顾琦晋,陈天荣无论如何思索都想不到那个男人有什么优点,能够让小家伙这么信任他。听到小家伙嘴里蹦出的名字,神情中的理所当然,陈天荣心里竟然有些嫉恨。当然,他觉得是自己疯了。“折腾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安琪带着笑容推开门,她一身紫色旗袍,黑线绣出的牡丹在沉寂中彰显着妖艳。“这位是明公子吧,您好。”“幸会。”明义握住了安琪纤细嫩白的手,俯下身轻轻吻了上去。即使有所耳闻,安琪也不会想到明公子真如传说中一般俊美,那笑容中透出的光彩,如夜晚星辰明月,皎洁夺目。她有些羞涩的低下头,领着二人进入室内。“你们先坐,我去准备午餐。”明义顺着安琪离开的背影打量着这栋房屋,无论样式布局,装潢摆设,都要胜过陈天荣的居所。“这么比起你那个小阁楼,可好太多了。”“嗯,我在这里时间比较久。”为明义沏上茶,陈天荣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安琪怀着勉强虚假的笑容回到厅堂,明义才知晓所为何事。“也不知道是我嫉妒还是事实,天荣对你比我还要好。”安琪打开窗,任耳鬓垂下的几缕青丝在风中飞舞。“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没。”“不用这么急着否认,我都觉得我今天很奇怪。”安琪靠在窗边,看着明义,沉静如水的眼眸映出美丽的倒影。“也许是看到天荣为了你专程学了烧饭做菜,我嫉妒吧。”“白小姐可能多心了。”明义走上前捋起安琪的发丝,手指掠过美人的脸颊,似乎是要划去面容中的隐忧。“帮派主事,兄弟能有很多,爱人却只能有一个。男人都是这样,越是嘴上不说,越是在乎。”“真的?”“这可是顾家大少爷亲口传授的金玉良言。”作者有话要说:☆、第十七章诡谲“怎么样,我的人可以撤了吧。他们都着急赚钱,不擅长盯梢的。”顾琦晋从车窗中探出头,嬉笑着征询明义的意见。他也不知道为何从明义归国后,每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都被这种事情缠绕。没能与佳人出游,可是辜负了顾大少一片桃花春意。“我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明义双手撑着车沿,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出了差错。顾琦晋恨不得从车窗翻出来凑到明义耳边叫喊,声音中浸满了指责的意味。“明少爷,我的人跟了他十天了!要是陈天荣真的是血鹰组员,私自放走池程,必然受到组织的严厉制裁。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池程都离开宛城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要怀疑吗?”“好,是我错了。”其实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也很好,二人之间没有芥蒂与隔膜,或许真的能如陈天荣所言,为一世知交。“还有,你手上又怎么了?”顾琦晋在看到明义的瞬间便注意到了,只是碍于明义所关心的重点,没有直接开口。明义反射性的将手背到身后,低着头不去理会顾琦晋的问题。“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怎么不想着把自己逼死了算了,落得大家轻松?”顾琦晋踹开车门冲到明义身边,如果子弹能够让解决问题,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开枪。“你就不能安安心在国外呆着?你就不能过点省心的日子?明知道怎样可以让自己康复,却非要回来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你想过我姐和你哥的感受吗?”明义看到了顾琦晋眼中跳跃的怒火,他知道自己的坚持将很多人拖进了战火,但他真的没有选择。“对不起,但我相信郑克文。”顾琦晋抵住明义的肩,将他按在冰凉的墙壁上,手指间的力道似乎是怨怒的发泄。“行,你去相信!去相信你的伟大理想,去救国救民!”明义低下头,顾琪晋的路数破绽百出,自己不到半刻钟就可以将他制服。但情意的束缚,让他无法挣脱。“算了。”顾琪晋松开手,每次争执都是这样,以他的放弃为终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世道,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安享太平。可每一次看到明义在危险边缘徘徊,用审度的眼光打量身边每一位过客,自己就会心惊,会心疼,会忍不住暴怒。“是我错了。”微垂的眼睫在光影错落间颤抖,明义害怕一抬头会对上担心忧虑的目光。有时候来自身畔的关切能让人安心,有时候却会让人产生无边的愧疚和恐惧。“希望如你所言。”这样的保证让顾琦晋稍感放心,有些事情也是时候结束了。“最近都不回去了?”“这里挺好啊。”明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阁楼,他确是觉得这里挺好的,远离纷争,远离喧嚣,夜间从窗户缝里看到的天空和星辰都格外美,似乎真的是隐藏在宛城的桃花源。“你要说好就好吧。善意的提醒——最近何氏面粉厂的女公子可经常往你家跑。”顾琦晋嘴角荡起一抹坏笑。“你姐都没意见,我有什么意见?”“我姐有意见,是妯娌间的意见;你有意见,是夫妻间的意见。能一样吗?”顾琦晋突然绕到明义身后,环住他的腰,轻声叹息着:“我美丽的小公主要被人抢走了,不开心。”明义抿着嘴笑了。小时候,顾母常叫他丫头,惹得顾琦晋一直认为明义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四处炫耀自己未来将迎娶宛城最美丽的小姐。“这种事情你怎么还记着?”“第一次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时,我心都碎了,能不记得吗?”“您是?”白宗飞屏住气低声问道,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大哥家门口看到两个男人以那样别扭的姿势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他抬头看了三遍,甚至数了数巷子中的门牌,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顾琦晋讪讪缩回了手,心中诅咒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野小子。不过还好,不是追踪而至的小报记者,不然一张照片足以让二人成为宛城的笑柄。变迁就是这样转瞬即逝的存在,十八年前一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