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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做恶事,才会投畜生道,人人喊打是对你们的惩罚。”君劢问道:“杀你丈夫的是郝有信的前世,你为何只伤他妻子郭氏?应该杀了郝有信才对。”郝有信听了,顿时又惊又怕。“我要让他尝尝,挚爱受难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白鼠精颇有些目眦尽裂地吼道。踏雪差点抓不住她,又要下口。“念你并未造成杀孽,我饶你一命。郭氏心口的东西要你的血液才能取出来,救了这位夫人就回山中去吧,勿要出来为祸人间。”白鼠精受到踏雪威胁,只得幻做一个娇小丽人,坐到郭氏躺着的床边,伸手从郭氏心口掏出一面小镜子,那镜子上尤带血丝。众人心有惶惶。待郭氏好些,白子钦便放白鼠精走了。郝有信见白子钦二人不收银钱,送了两匹上好的布料。郭氏过了几日果真痊愈了。至于天一观又是如何恨得白子钦牙痒痒,又是后话。经过这一遭,郝有信一家从此不敢轻易再造杀孽,开始去做些放生。“踏雪,深藏不漏啊,让三力给你做新的零嘴。”回去的路上,君劢夸赞踏雪道。“喵,喵喵喵。”哼,本大爷那可不是盖的!“汪汪!”金子表示他也要。“喵喵。”没你的份。君劢觉得白子钦身上似乎还有很多谜团,他才二十岁就能有这么高的道行,那不是天才,而是鬼才吧!管他呢。二人在聚星楼歇了几天,在泰平府别的地方查看已经失魂者,魂都是召不回来了。于是便往安平府去,也许那边能有新发现。南湖传闻会见大师泰平府与安平府交界处有一片湖泊叫做南湖,种了接天莲叶,正是荷花打苞的时节。这片湖有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说的是一个书生和藕花女妖。书生名叫范远学,生性最爱荷花,作了百首赞美荷花的诗词。有一年夏秋之际,他北上游历,路过南湖,看到映日荷花不忍离去,便暂居在湖边。一日见两名女子划船采莲,一红衣一紫衣,姿态优美,红衣尤为艳丽。往后日日如此。一来二去,范远学与二位女子相熟了,知道她们家住附近,红衣小姐名为藕花,紫衣小婢名为菱花。小姐才情非常,与书生相互吸引,暗生情愫。再后来小姐告诉了书生真相,她们原来是居住在这片莲湖的花妖。湖中有株藕花茎叶红颜异常,底下围着一圈菱花,便是她们的本体。如果范远学把她们的本体移植到盆中,不损丝毫根茎花叶,不使人畜惊扰,用湖水养着,二人便可日日夜夜与书生相见。范远学见了藕花与菱花的本体,小心地移植到盆中,不损丝毫根茎花叶,不使人畜惊扰,用湖水养着,果然如小姐所说。范远学从此闭门谢客,蜗居家中。一日范远学出门,他的好友到访,不见主人却看上了屋中养着的菱花优异,便采了菱花去。范远学回来,藕花向他哭诉菱花之创,幸而菱花根茎犹在,唯有每日念九十九遍“观音经”,念满一年才能让她复生。第二年,菱花果然复现,只是纤瘦了许多。那一年的冬天很冷,菱花没能熬过寒冬,藕花也病了。范远学走投无路,向大夫者求救。大夫见藕花美艳,顿起色心,又觉察出她脉象有异,于是偷偷监视。碰巧又一日,范书生出门有事,大夫见藕花独自漫步于湖岸边,色胆包天,企图猥亵。藕花大惊跃入湖中,大夫想抓住她,却扯下了她的腿,变成一节藕掉在湖里。大夫这才知道,原来女子是妖物幻化而成。他唯恐范远学受害,将真相告诉范远学。范远学本来就知道这“真相”,痛骂大夫,说要告官。大夫说那女子本来就是妖物,告官谁能得理?范远学没有办法。第二日,水面上浮出一株红色的藕花,连着断掉的藕节,范远学捧回来种在盆里,却看着她日益枯萎。最后,他为藕花置办了棺材,将藕花葬在湖里,作诗吊唁。从此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云游去了。“人与妖为何总是不能在一起?”“人妖殊途,不合规矩。”“还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南湖说也奇怪,近来淹死了两个过路的和尚。”“难不成是那藕花复活,来找范书生?”“多少年的故事了,南湖一直没出过什么异常,怎么可能?”君劢和白子钦坐在远处听着。君劢问:“子钦说为何人妖相恋,往往不能在一起。”白子钦道:“不能在一起的不只是人与妖,还有人与人。只要有任何一人与‘世人’不同,‘世人’的准则便不许他们在一起。”君劢道:“也就是说,是‘世人’不许,所以我们听到的都是悲剧,而那些在一起得到幸福的,却被尘封在历史里了。”“流传的故事,有流传者的意思。”“真正相爱相守的两个人,或许并不在意他们的故事是否真的为人所知。”“真真假假,又有谁能说的清呢?”“子钦,要不要去南湖看看?”“嗯,走吧。”白子钦和君劢到南湖边上时,正是傍晚。晚霞千里,水天一色,美不胜收。正在这好景当前,只见一人慢慢朝湖中走去了,是个小和尚。“小师父!小师父快停下!”君劢远远喊道。那小和尚竟然丝毫没有反应。白子钦发现水中有异,是水鬼害人。已经害死两个了,有成厉鬼的趋势。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那个小和尚明显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趁着君劢去拖人,白子钦咒语符篆齐下,抓了一鬼出来,看样子也是个和尚。那和尚鬼还有些忿忿不平道:“我见这个小辈颇有慧根,要度化他去,你们何苦出来阻我?真是造孽。”君劢道:“不救他,难道看着他去死吗?”“你身为出家人,本当慈悲为怀。虽然不幸溺亡,应该超脱尘世去,自己且不能度化,何来度化他人,残害同门?”“说什么‘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不是嫌我不守戒律清规,嫌我懒散怠慢,死了轮到被一个臭道士抓,寺前的杏花精生来就是妖,你们为何不抓他,还要护着他?”君劢觉得这水鬼简直不可理喻:“你心中有没有佛祖自己不清楚吗?说这么多废话,都是借口。”寺前的杏花精?倒是有点意思,可以去看看。白子钦懒得跟再水鬼废口舌,直接收了。原来这个溺死的和尚对自己的师门充满怨恨,喝醉了酒,失足掉入南湖而亡。死后执念难消,看到和尚便引诱他们下水。落水的小和尚智通与那溺死的水鬼和尚智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