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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与叶家曾有过交往,叶一浅曾派人去调查过这件事,得到的消息是黎家的确还有一个十岁出头的幼子,不过在末世爆发之初就失踪了,关于他的一切都被黎家尽力隐瞒,如果不深究,很难挖出这样的细丝末毫。“他未必就是那个黎家幼子,”叶一浅道,“我只不过是联想到了而已。”丁科研道:“的确有很多巧合,但不能就此断定……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观察一段时间吧,”叶一浅推开了隔离室的门走进去,“对外隐瞒他的事情,不要让外面得到风声。”小丧尸把几颗包含了微弱能量的一级晶核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胀胀的,嚼得嘎嘣作响。叶一浅在它面前半蹲下来,小丧尸抬眼,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揪了揪叶一浅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上衣一下子变成了崭新的小卫衣,它似乎有点困惑,抓着卫衣的衣角一把掀起来,探过头去看。这一掀就露出了它的小肚皮,小丧尸白白嫩嫩的皮肤上,赫然布满数道刺目的青痕。丁科研道:“他在变异前遭受过毒打,伤痕一直留了下来。”“可怜兮兮。”叶一浅摸了摸小丧尸的小肚皮,又拍拍它的头。小丧尸“呜”地一声蹭了蹭他的手心。——实验室门前的台阶上,女子微卷的长发落满肩头,她坐在阶梯上,腿上放着一尊精致的蛋糕。秦罄挖走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嘴角上沾满奶油,被她毫不在意地抹去。“秦罄。”叶一浅从实验室走出,就看见了秦罄的身影。她旁边的台阶上还放着一小块被切得整整齐齐的蛋糕,奶油上点了一颗小巧的樱桃。秦罄扭头瞥了他一眼:“蛋糕。”叶一浅坐下,端起了那块蛋糕。酸溜溜的果酱在舌尖溢开,秦罄望着身边男人的侧颜,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明明这么好看,怎么就和叶沐在一起了呢?还不如来找我。她这么想着,又挖了一大块蛋糕一口吃掉。一时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直到秦罄吃完最后一口,端着空盘子站了起来,道:“就这样了吧,我先回去了。”她大步离开,走得干脆利落。叶一浅无奈笑笑,起身。“哥哥。”叶沐从树后绕过来,走向叶一浅。“哥哥要去吸收那颗冰系晶核吗?”“你不说我都忘了,”叶一浅道,“走吧。”险些被遗忘的冰系晶核被重新取出,冰霜四溢,落在叶一浅手心里。冰寒的气息在指间游走片刻,猛的蹿入身体之中。那一下就如同铁刺直直打入骨髓,叶一浅闷哼一声,额上见了冷汗。就像被钝刀隔开筋骨般缓慢迟钝的剧痛寸寸推进,他的脊背如利剑挺直,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吸收晶核的过程斗漫长而痛苦。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一个世纪,叶一浅缓缓睁眼,上衣已被汗水浸湿。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任由叶沐伸手,为自己拂开额前的湿发。再看窗外,太阳的余晖徐徐沉入山影,残阳如血,烂漫地在天空连缀开一片妖红。“好了。”叶一浅疲惫地闭了闭眼,起身时脱力地趔趄一下,被叶沐伸臂稳稳扶住。他的力量向上推进了一段,隐约擦过五级边缘,却最终悬在了瓶颈,将过未过。“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叶沐扶住叶一浅的腰,微微靠近,几乎要抵上他的额头。两人挨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叶一浅缓了片刻,稍稍往后仰了下头,与叶沐拉开一段距离:“或许下一次就能突破五级了。”叶沐道:“我给哥哥……”他顿了下,接着道,“做了蛋糕。”叶一浅:“……”他微微笑了:“是吗,在哪里?”叶沐转身,真的给叶一浅端来了一块蛋糕。说是蛋糕,卖相却不怎么好,面上没有涂奶油,只有一层丑兮兮软趴趴的褐色糕体在盘子里苦苦支撑,颤颤巍巍别别扭扭地勉强立起来——与秦罄做的简直是天差地别。叶一浅无法对外表做出什么评论,抬眼,叶沐正略带些紧张地盯着他看,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小可怜,算了。叶一浅吃了一口。“……”叶沐眼底带着希冀:“好吃吗?”叶一浅冷静道:“你觉得呢?”叶沐默了一下,道:“我没有吃,想让哥哥吃第一口。”“是……不好吃吗?”叶一浅道:“不,很好吃。”他三两口解决完那块蛋糕,末了笑着拍了拍叶沐的脸:“乖,下次别做了,不然没人要。”叶沐:“……”他看上去有些无可奈何,“嗯”了声,牵住叶一浅的手。——B市,黎家。一只苍老枯瘦的手垂在雪白的病床上,病房内只有老人吃力而急促的呼吸声。曾经叱咤风云的黎家家主如今只能孤独地躺在病房里,他徒劳地睁大眼睛,颓软的脸上一点点褪去了血色。一门之隔的病房外,面色阴厉的男子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漠然地观察着病房内的情况,任由老人怎样无力挣动,他都熟视无睹。“少爷。”女秘书打扮的女子从走廊那边款款走来,附在男人耳边低声道,“恭喜,您要办的事情都办妥了。”男人闻言冷笑一声,笑声中有某种尖锐的快意:“我那个好大哥可算是先这老东西一步去了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秘书矜持地微笑,无声地表示赞同。男人顿了下,眼中多出了一份森然的恶意:“去告诉这个老东西,他平时不是最疼我大哥了吗?老子死了儿子也陪着一起走,想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好的,少爷。”秘书推开门走进了病房中,随手关上房门。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她迈着轻缓的脚步来到病床边,俯身为老人掂上被角,又低下头说了声什么。她说完后刚要起身,老人就突然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气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剧烈挣动的同时似乎还在大声谩骂着什么。看起来纤细而娇弱的秘书不慌不忙地把老人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随后轻轻抽出枕头,按在了老人脸上。一切的声音都被阻隔在了门外,男人饶有兴味地点了一根烟,烟雾缥缈中,他的眼中跳跃着兴奋而暴虐的光。几分钟后,老人垂下了手,双目圆睁,像是静止般一动不动了。秘书重新为他盖好被子,温柔地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