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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多努力都学不好。高中我拼了命也拿不到高分,高考数学才七十三,你说我怎么就逃不开呢?”

曲离揉着他头发,轻声说:“怎么会呢,你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

“大一我找了份家教工作,只上了一次课,人家知道我的专业成绩就再没联系我。”向安猛灌一口酒,挣扎着从曲离怀里爬起来,自嘲又悲哀:“曲离,我没你想得好,我自卑又懦弱,什么也不会一无是处!曲离,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你……唔哇!”

向安哇哇吐出大口秽物。曲离没料到他会这么激烈,赶紧手忙脚乱四处翻纸巾找水。

等向安平静下来,又靠着水泥台虚弱地继续不停:“那时候也是爷爷打电话来,他说‘向安,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咱家里又不差钱,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他蹲在地上抱住自己,把头埋在怀里哭出声:“那就是我爷爷啊,那就是我爷爷啊!”曲离看他就像只呜咽悲鸣的小兽,在天台上,在寒风中,在万家灯火氤氲的节日气氛里。

停了停,过去抱住他。

向安,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曲离轻轻吻了一下向安的头发,温柔说:“没事,向安,哭出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关剧场之××××】

小煜(颤抖手指+极度震惊):你……曲离……你你你……你这个禽兽!你居然趁人……

向安(捂住眼睛+自我催眠):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曲离(不屑+傲娇):指什么指,这难道不是你想看的?

小煜:诶?对哦!……(三秒之后)……哇哇哇,小曲!干得漂亮!!

☆、2007锦城

第二天直到中午向安才醒来,痛苦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曲离床上,全身骨头散架一样酸疼。曲离正在一边看书,见他醒来往房间外去了一会儿,回来手上端了碗细粥。

向安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迷糊地听到曲离说:“我的错我的错,你胃不好我还带你上天台吹冷风喝冷酒,害你吐了半夜。”

把他扶好,用个枕头细心撑起他背,又说,“先把粥吃了,待会儿吃药。”

向安接过碗,闻了闻,憔悴但看得出很感动地问:“是你熬的吗?”

曲离正在倒水的手一顿,挣扎了好一会儿,老实回答:“是我……让张妈熬的。”

向安咧开发白的嘴,笑了。

歇了两天,满血的向安翻出一沓手稿给曲离看,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学校有个比赛,我要去参加!”

曲离愣愣:“好啊。”

向安推推眼镜:“数学,我大概没什么希望了,还是听爷爷的话,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向安要参加的比赛在河宁理工还挺有名气,说是比赛其实也不算,更像是层层选拔之后面向全校做的一次学术演讲,不限领域,不分专业。

曲离趴在床上仔细翻看他的手稿,不时提出建议,向安迷迷糊糊地不住点头,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团着他周身有绒绒的光,让曲离莫名觉得他有了些傻气,忍不住伸出魔爪狠揉一把他的脑袋。

一连两天过去,向安缩在沙发里没挪过窝,仔仔细细地研究自己的参赛大计。

受了两天冷落,曲离想到马上就要开学居然不能跟向安到处去浪增进感情,简直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第三天下午,不由分说连哄带骗把向安拖出房门,硬陪着他四处转转。

向安实在很想拒绝,他其实对四处转转四处看看这种老年人的活动完全不感兴趣,只想窝在房里宠辱不惊岁月静好。

可曲离神神秘秘连哄带骗说“出门走走会有惊喜哦”,他犹豫了一下,人就已经不情不愿被拽出小区。

他们去那地方没什么特别,就是个湿地公园,连花也没开几朵。

两人在长椅上坐了会儿,曲离忽然想起什么,把向安一个人扔椅子上转身就没了影。过会儿回来,手上抬着画架和工具箱,扔了本书给他,嘿嘿笑着:“好久没画画了手痒,你在椅子上看,我给你画幅水彩怎么样?”

向安还没被人画过,有些别扭又有点期待:“那,那我要怎么坐才好?”

曲离架好架整好笔,冲他笑:“你怎么舒服就怎么坐,反正我主要画风景,你只是陪衬。”

向安的热情给一泼凉水浇熄,愤愤翻开书不再理他。

先用铅笔勾好大致轮廓,可以看到大张画纸上一把长椅,周围有矮花有垂柳,长椅上绕围巾的大男孩半垂头看一本书,带着眼镜很斯文。

曲离一边画一边找向安聊天,向安嗯嗯几声敷衍了事,曲离手上不停,只是笑笑没有计较。

他想起第一次注意到向安,还是上高一时,刚刚分科,跟班上同学都不熟,有次月考过后语文课,老师让向安上讲台念他的作文给同学听。

那段日子曲离还在装高冷,坐窗边。他看到阳光成片斜洒在教室地上,向安身形瘦高,就站在光影中间不急不缓地念那篇文章。

题目是叫扬州残梦,据说源于那句“十年一觉扬州梦”的诗,写勾栏瓦肆秦楼楚馆里一个短暂的故事。

那时他撑着头,仿佛迷醉地,听向安平淡没有起伏,但异常好听的声音,想,人怎么能写出那么些美妙缠绵、唇齿留香的字词?

清雅像一朵浮在茶碗间衬绿的茉莉花,浓丽又如家里墙上挂的那幅富贵牡丹。

十年一觉扬州梦,恍惚中他觉得,向安才是那个梦,是站在柔和日光里短暂留不住的梦。

像现在这样,虽然就在眼前,虽然就在他画纸上,仍然不可触及。

手中画笔在离纸半寸的地方顿了一下,曲离装作不经意地提到:

“诶,我听说那些有才华的人,像作家啊漫画家啊,还有设计师什么的,很多都是同性恋的。”

“哦?有很多吗?”向安没有抬头。

他看书起劲时一般都不在状态,能敷衍搭个话已经不错了。

曲离:“是啊,你看你都快成了书疯子了,啧啧,危险哦。”

向安翻过一页纸,声音不咸不淡:“我觉得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好啊。”

曲离手中笔一抖,差点没砸脚上。

又听向安继续说,“你看这本书上写的——爱人和与人相爱,本来就是发之于心动之于情,哪里有对错的说法呢?我觉得吧,喜欢就是喜欢了,管他是男是女是人妖,哈。”

古今中外那些脑洞大开的跨物种恋爱,人鬼情未了,许仙睡蛇,哪一段不是可歌可泣,深受广大人民群众追捧,赚足眼泪?真到了现实里,简简单单两个普通人要在一起,反而受到社会排挤,哪有这种道理?

曲离愣在画架后,一颗心狂跳好比擂鼓。却听向安又说:

“曲离,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