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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颜大师!您在吗?”颜桢想起来,这是给他跑腿的那个人类雄性,想了想后,走出垂花门。在前院里,周益民正等在那,脚边放着大包小包的,见颜桢出来了,连忙把东西拎起来,往颜桢那一边递一边说:“颜大师,多亏您驱逐倒霉鬼,还给我指明方向,这不?我找到害我那人了,解决一桩心事,现在是正式上门拜访兼道谢……真是感激不尽哪。”颜桢摆摆手,把东西放在垂花门前,带着周益民进店里坐。周益民坐在雕花大桌后方,表情有些严肃,朝颜桢说道:“唉,从那次您指方向时我就发现,害我的人的方向跟我所在公司的方向一样,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可能是我同事干的。后来销假上班,我也就去查了一下……”原来周益民所在的公司是个上市大公司,他属于其中销售部门的主管之一,也是在公司待了上十年的老员工。因为周益民会来事儿,他通过销售产品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有些客户还跟他成为莫逆之交,可以说人脉不少,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底薪以外,提成相当高。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B城买得起房,还能很快给颜桢办好身份证,并且没几天就给颜桢找到合适的房源。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得到暗示,知道他们整个部门的人都进入了上层的考察视线,原因是现在的部门经理因为业务出色将被升职,他这一走位置就空出来了,于是上面会在现有的几个工作七年以上的部门主管里挑选一个补上这个位置。当然这个消息并没有公布,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自然是先进入了考察状态,能有所准备。周益民是所有销售主管中业绩最好的一个,而且工作时间达到十二年,如果不出错的话,基本上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人选了。其他主管里有个三十多岁正在壮年的,姓胡,很有野心,他就希望能成为部门经理,再继续往上爬。胡主管本来还在想辙弄掉周益民,就在这时候,他曾经做下的一桩债反噬了,眼看着对他非常不利,他后来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以前帮他作孽的那个人再次帮忙,让周益民替代他成为欠债的人,只要倒霉鬼能把周益民害死,债主了却心愿就会离开,周益民也是倒霉死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就顺理成章地没了强敌,而其他的人,他就不用太多手段就能搞定,然后成为现在部门经理的唯一人选。颜桢听到这复杂的故事,不由愣了愣:“好阴险的。”周益民叹口气:“谁说不是呢?颜大师,我也不瞒您,这个姓胡的进入公司后还是我手把手教的,我也不说让他知恩图报,可也用不着这么害我吧?我也是从他开始倒霉时发现的,他因为倒霉鬼的存在办砸了好几个大业务,部门经理肯定没他的份儿了,他心理压力也挺大。后来我去找他,没怎么问他就和盘托出。现在呢,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比我当初还惨,他见我没事了,还想问我谁帮了忙,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求大师您解决这个事儿。”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不过,我没同意,也没告诉他是您救了我,您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颜桢摆摆手,眉眼间一片轻松:“没什么不对的。”周益民心里一喜:“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他欠了债主的,现在也该还。”颜桢随便“嗯”了声,没再就这个话题说点什么。周益民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颜大师那么主动地救了他,在他看来,颜大师一定是个心地很软的人,现在他不想颜大师救那个人,还是有点担心大师生气的。幸好大师没生气——唉,也许是因为大师能够理解他吧,毕竟他也不是圣父,在人家都想害死他的时候,还告诉他怎么救命的方法,他贱啊?颜桢给周益民一杯茶让他喝,周益民喝了,茶的味道有些古怪,可喝一口以后,因为同事算计自己丢命而堵塞在心口的怨气却就此消散了,心里舒服不少,甚至有点愉悦。周益民忍不住问:“颜大师,这是什么茶?”颜桢摇头:“不是茶。”周益民讶然:“那是?”颜桢回答说:“薲(pin)草泡水。”他站起来,走到一旁的货架上,拿下一个小花盆,放在桌上推给周益民,“喏,就是这个。”周益民一看,这不是冬苋菜吗?可凑近一闻又觉得不对劲,味道怎么跟葱似的?不是冬苋菜吧,那玩意不是这个味儿。眼见这位颜大师没什么解释的意思,他也就不多问了,反正闻了几口以后,他还真觉得心情挺好,也许又是什么很奇异的植物吧?回去好好养,没事泡两杯水喝就是。正这时,颜桢补充一句:“炒着吃也可以。”周益民:“哦。”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要变得有点尴尬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又走进来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穿着短袖热裤,扎着高马尾,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这人正是邱小玲,她过来拜访颜桢,却再没穿裙子,主要是因为那一通烧,哪怕没烧着吧,也有了心理阴影。要不是因为她每次剪短发都显得特别蠢,她肯定连头发一起剪了。邱小玲的手上也是大包小包的,见到颜桢后,冲过来就是深深弯腰行礼:“昨天没机会说,今天真要好好向您道谢才行,要不是您,我昨天就被烧死了。”周益民一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转头就看过去。颜桢则说:“你自己买的,跟我没关系。”邱小玲把东西奉上,看着颜桢接了才恭敬地说:“能保命的东西,您用三千块就卖给我了,难道不是对我有恩?要是在别的地方,这点钱能做个啥。”周益民在一旁不禁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前些时候差点被人给害死,是颜大师看出来,当时就送了我一点东西,才让我逃了一命。”邱小玲正愁跟颜店长没话题,听周益民这么一说,赶紧搭话:“大叔你也是?那天我看中这个簪子。”她特意从兜里小心地掏出来,展示给周益民看,“店长说它跟我很有缘,当天下午就救了我的命,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时候店长就是看出我身上只有三千块现金,而且又有死劫,这才把簪子卖给我。”周益民恍然:“对对对,颜大师就是这样的。”颜桢听着夸赞,无动于衷。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看见一个乌云罩全身,一个脸黑到毁容,看不下去而已。聊着聊着,周益民跟邱小玲也互相说了自己的遭遇,各自都替对方义愤填膺,算是成了个以颜桢为中心的忘年交,虽然颜桢在旁边没怎么跟他们聊,可多少也能套套近乎,足够了。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有客人进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