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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因为这件事情,是杨养望带着奴一起做的。大小姐就葬在这槐树底下,若是不信,您挖开瞧瞧,我记得她身上还带着您从城隍庙中求的保平安的铜牌呢。”“这里?”楚玉华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个被割掉野草的土包,心脏仿佛被人揪了一下。“对,就是这里,挖开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杨进才说道。季子禾面色沉静,“楚公子,可要挖开?”楚玉华眼中透露迷茫,张嘴才自觉口中干涩,“我……”“小少爷,挖开吧,奴敢保证,奴说的都是真话,奴敢与那杨养望当堂对质。”杨进才劝说道。楚玉华的脸上多了几分挣扎,看向季子禾,咬牙切齿道,“季大人,您带我来此,就是让我来看您撅人坟墓的吗?”季子禾摇了摇头,“既然这野坟的主人可能是你母亲,那挖不挖选择权就在于你。你若是不同意,本官也不愿意打扰死者安宁。只是,今日此坟若是不撅,那杨养望的杀妻一案,本官就不便再追查下去了。”证据在土里拿不出来,受害者也自愿不去追究,他干嘛要去做这个恶人非要破坏人家现在的生活呢。楚玉华犹豫了许久,挣扎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杨林才见他动摇,高声道,“您难道就不想让大小姐堂堂正正葬入杨家祖坟,享受香火供奉吗?大小姐对您有生养之恩,您就舍得让她在这荒郊野岭,做个无名无姓有家不能回,亲子不愿认,连个公道都不肯帮她讨回的的孤坟野鬼吗?亏您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竟是如此薄凉,令人心寒。您就不怕大小姐夜里入您的梦里,指着您的鼻子大骂不孝子吗?”“住口!”楚玉华握紧了拳头,鼻息沉重,怒斥道。“奴不愿闭嘴。奴虽然在杨家服侍了多年,但今日指认了杨养望,便是背叛了主人。若是您不追究此事,我便是难逃一死,又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呢?只是可怜了大小姐,被meimei夺去了丈夫,被丈夫亲手害了性命,就连唯一的儿子,也不愿意为她讨一个公道,真是枉为人子。”杨进才站直了身体,平生头一次这般无畏的看着自己的主家。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我叫你住口,你听不到吗?”楚玉华脸色涨红一拳头打上了杨进才的脸,像是被激怒的公牛,再不复之前的朗月清风。杨进才再怎么样也是个老人家了,楚玉华虽然是个书生,但也是个成年男子。他这一拳头直接将杨进才给打倒在地,哀嚎连连。季子禾忙让衙役们拦住了楚玉华,将二人分开。楚玉华失魂一般,朝着矮坟跪了下去,眼泪无声的滴落在野草上,过了许久,才声音沙哑道,“季大人,挖吧。”“你……”季子禾想对他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算了。”季子禾转身招呼衙役去挖坟。楚玉华究竟经历过什么,季子禾不曾知道,也没办法去评价他的所做所为。不过他既然选择了要挖坟,季子禾便会尽全力查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只是不知为何,季子禾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狐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大对劲。224.审案因为许多年无人祭拜添土的缘故,野坟封土不高,没挖多久,衙役们就挖到了棺材。棺材也不是什么好木头做的,表面已经变形了,被腐烂的十分脆弱,好像禁不起半分颠簸一样。这也幸亏这半山腰的土里比较干燥,不然的话,十来年的时间,估计这棺材早就烂光了。这种情况下下,季子禾也不敢冒险将其抬上来。便让衙役在坑里将棺材板掀开,请楚玉华来认尸。说认尸也不对,应该说认骨才对。毕竟已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了,棺材里的人的血rou早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堆骨头散落在黑色的沉积物中,还有些不易腐烂的衣物器物。楚玉华跳进了坑里,他本不过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别说骨头了,就连死人都没见过几个,这个阵仗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再者,棺材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埋在埋在十来年,打开后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把味道散去的。刺鼻的味道不断的往他鼻孔里钻,冲进他的头皮里,让他脑袋觉得天旋地转。他惨白着一张脸,身体摇摇欲坠,依旧强撑着打量棺材里的骨头。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顾污秽,伸手探进棺材里,从那堆黑色沉积物里取出了一件东西。他小心的用衣服擦去上面的污秽,原来这是一个小巧的铜牌,上面写着平安二字。“娘——”楚玉华当场就扒着棺材放声大哭,结果棺材实在是不争气,一下子就被压塌了一半。季子禾也不敢放任他抒情了,连忙让人将他拉了上来,命仵作直接到坑里验尸。仵作验尸的时候,季子禾也没有去凑热闹。若是死了没多久的尸体,季子禾说不定还会亲自去看看,说不定还能从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可这种只剩下骨头的,季子禾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捣乱比较好。楚玉华被拉上来后,就直接跪在了坑外,手里捏着那个铜牌,哭的无比悲戚。等仵作验完了,季子禾才让衙役们试试,看能不能将这个烂棺材从坑里抬出来。事实证明,季子禾还真挺有先见之明的。衙役们还将棺材抬离地一指,只听拉吧几声,棺材断裂成了几节,又重新落入坑底。季子禾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楚玉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大概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吧。季子禾定了定心神,对着楚玉华道,“这具尸骨如今也是证物,本官需要先将它带到衙门去,走个过场后再交由你带回处置。”发泄一通后,楚玉华已经冷静了一些,擦了擦眼泪,“大人,请容许我亲自收敛我娘的尸骨。”“可。”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季子禾没有理由拒绝。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像样点的容器楚玉华向衙役借来了一个装土的箩筐,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垫在了脏兮兮的筐子里,跳到了坑里,徒手去拾捡那些散落在木头渣里的黑色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