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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寂如拿出一封信和一个锦囊,声音依旧平淡,却在夏夷则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那日殿下遇变,淑妃旋即被押来寺中,不久后便定罪赐死,只是消息一直未曾外传。算来......也有一段时日了。”“......母妃......死了......?”夏夷则像凝固的雕像,没有动弹。双眼通红,浑身都在颤抖,却未能留下一滴泪。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布满最深的哀伤。“夷则......”乐无异上前轻轻唤道。夏夷则缓缓转过身来。乐无异吃了一惊,见他神色痛苦,双目刺红,身上杀气腾腾,和平日绝非相同,似被吞噬了心智一般。“小叶子,小心!”阿阮第一个反应过来,夏夷则的身上的妖力极为明显,她立刻唤起法术,尝试压住那股妖里。却突然睁大了双眼,脸色一白后退了几步,微微喘气。乐无异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夏夷则,甚是担忧地问道:“仙女meimei,怎么了?”“夷则身上有两股好强的灵力在乱窜,他一定很痛苦......可是,我没办法帮他......”寂如上前拉起夏夷则的手腕一探,神色一沉:“难道,这是......”一顿,马上拈起一道灵力注入夏夷则体内。慢慢地,夏夷则似乎平复了下来,那股杀气渐渐淡去,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只是身形依旧没有变回去。“阿弥陀佛!平僧只得暂时压制住三皇子体内的妖力,你们还是尽快找到施下封印之人,或许能有法子克制,否者,他将会被两股力量吞噬痛苦而死。”看了一眼夏夷则,不忍地闭上眼摇摇头,叹息道:“曾听闻,圣上不日前便已打算前往太华山要人。”说完人已消失。“母妃......”夏夷则喃喃道,忽然睁大双眼:“......太华山,师尊!?”流月城,祭坛上。沈夜缓缓向祭坛最高处走去,金线流动的墨色祭司袍衣摆长长曳在地上,软软拂过地面寂然无声。安静仰头望天,月光隔着伏羲结界清冷地落在脸庞,仿佛是在脸上开出无数胜雪的梨花,冷然有微明的光泽。当初七来的时候,他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月色冷淡如白霜,眼前的人至于其中如雪如雾,只存了隐约迷蒙的轮廓。微风吹起微卷的墨发,像纷飞在花间的柳丝,枝枝有情。那人只是悄然站着不动,任风卷着宽大的衣袖拂在腕骨上,那若有似无的触感,轻轻拂过心间,一股陌生的情愫涌动。“来了,便出来吧!”沈夜缓缓开口,风卷着夜露,将那低沉悦耳的声音送入耳畔。初七一步步走向前,脚踏在青石上犹有轻浅的声响。在沈夜的身后堪堪顿住,单膝下跪:“主人!”沈夜方才转过身来,长卷的睫羽上有稀薄的露水,在月下折出淡淡的光。轻轻抬手将他扶起:“起来罢,无须多礼!”初七起身抬头,冷香伴着夜风袭来,沈夜没有看他,只是从高处凝望着流月城,眼神有些恍惚。此刻的流月城族民大部分已迁移下界,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火伴着苍凉的月光——那些都是不愿离开的年迈老人,他们说,“活了一辈子了,流月城便是家,这残破之躯守不了生长的故乡,只愿夜静之时,点盏明灯,守着通往神殿的那条归路。”“你......可有话想问......谢衣。”沈夜淡淡开口,脸上没有表情,他的双眸倒映出流月城残破的城墙,只有几盏微亮灯火,在深邃的眸中折出一星明晃晃的光。初七与他并肩而立,深深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侧脸,那些陌生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闪过,却并不完整。微微阖眼,再次睁开时,眼里是一片清明,谢衣也罢,偃术也罢,天道也罢,这都与他无关,作为初七,在这世间,唯一与他有所关联的,只有一个人,眼前这个人。见身边的人没有说话,沈夜微微偏过头,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语气:“......若你想离开......”话说一半便顿住了。初七猛然单膝跪地,傀儡的膝盖与青石相触结结实实地发出一声铿响,似不觉脚下疼痛,一双清澈的双眸带着一丝慌乱:“看在属下忠心耿耿的份上,请主人莫要离弃属下!”沈夜一时哭笑不得,这初七,何时变得如此没有安全感了,无声叹了口气:“起来罢,地上凉......”其实若真要到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会问他们要不要离开......略作迟疑,展开手掌,一柄横刀已置于手中,这是一把偃甲刀,比世间的任何偃甲兵器都要厉害许多,见它通体发着亮光,细看可见刀身有一丝金色火焰穿过:“这把刀名为忘川,是本座让瞳将......那偃甲人的核心部位改造而成。”他将刀递与初七,方又道:“忘川的核心便是冥思盒,本座下了封印,蚩尤的魔需要用劫火烧尽百日,此期间,没有本座命令,不得私自解开封印。”“多谢主人!”初七接过刀,轻轻拂过刀身,金色的火焰如一条金带穿过缓缓流动。“......不必多礼......这......本是你该得的。”语中不明情绪,见他转过身,缓缓走下祭坛石阶,长长的衣摆,随风飞扬。下了两步阶梯,脚下微顿,没有回头:“明日,与本座下界,去......太华山。”初七的眼神渐渐亮起:“是,主人!”忽然手动的忘川微微颤了一下,“谢衣......?”初七低头略有迟疑一问,只见那忘川又动了一下似在回应他。心中一喜:“......你在?”不断颤动的忘川,似在催促他,双眸一亮,对着前面还未走远的背影一唤:“主人!”沈夜一顿,身后传来初七略带喜悦的声音,有些疑惑转过头去看着他。“属下......属下有样东西想让主人看。”沈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流月城的夜及静,夜色无边,一勾清浅的明月挂于天际。站在神殿的屋顶上,那如银盘的皎月似乎触手可得。流月城内草木难生,少有花香,可沈夜身上却总带有淡淡的冷香,随风徐徐吹来,把这宁静的夜晚硬是薰出一种莫名的诗情画意来。“这,便是你要给本座看的?”沈夜眉梢微挑,语中却含着一丝淡淡笑意。神殿后山是一片空旷之地,未见草木,甚是荒凉,沈夜却看的出神了。他依稀记得,那时候,谢衣总是在下界带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种在后山,只是流月城并不适宜下界草木生长,不过几日便枯萎凋零。犹记一日,他带来一株桃花,含笑如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