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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呢?四天过去了——‘吱呀——’方容望过去,安西祥推开门走了进来。“王爷。”方容略一挑眉,刚想说话,就见他身后走出一个人影来。淑妃清婉。方容握着粥碗的手一松,已经半空的碗竟然就这么掉在了桌上。幸而他的手离桌面并不远,也不高,所以只是溅出了几滴粘稠的汤水。淑妃对安西祥挥手。安西祥看了一眼方容,又看一眼淑妃。停顿片刻,才躬身离开了。他关门时又看了一眼方容,但方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了。他皱着眉站起身来。他往前走了几步。他说:“淑妃。”淑妃也往前走了几步,她走路时轻的仿佛站在电梯上,稳得出奇,可头发上的金步摇还是来回晃荡着。她拥有一个古典美女拥有的所有特质。今天她特意过来,上了淡妆。抹了朱唇,涂了寥寥半层胭脂,看起来更美。方容终于想到了这关键的一环。一个女人。一个李三公子念念不忘的女人,她出身不算高贵,却居高位……淑妃清婉,当然算是一个这样的女人。“你认识李廉。”方容笃定地说:“是你想杀了我。”“你说的我不明白。”淑妃侧目看了一眼窗外,她说:“今日我来,是与你算算总账的。”总账?方容眨了眨眼。淑妃忽然转回脸盯着方容:“你是谁?”方容几乎要变了脸色:“你在说什么?”淑妃笑了笑:“莫要装模作样了。”方容捻了捻手指。此时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淑妃见他不说话,又说:“你可想知道,为何我能推测出你不是方容吗?”“推测?”方容重复一遍。“没错。”淑妃抬起手,她又往前走了数步,步伐没有那么从容,尚且带着一丝焦急,她把手放在方容的脸颊:“你长着和他一样的脸,却不是他。”方容瞬间往后退了一步。被淑妃碰过的地方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的手很嫩滑,方容也曾想过这双手握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可绝不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淑妃仿佛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她的笑容愈发放肆起来:“瞧,你竟对我这般生疏。”方容顿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淑妃说:“你可知我为何嫁入皇家?”方容知道今天肯定瞒不过她了,干脆直接问道:“为何?”“三皇子方容,曾对我有救父救母之恩,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自然以身相许。”淑妃还是盯着方容,她轻声说:“他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又是皇室子弟,给他做个丫头我都心甘。可他竟答应抬我进府……”方容心想这种狗血段子他实在不想听,可听着听着他又觉得不对。这分明是你和‘三皇子方容’的言情故事,关你进宫什么事?“……而当今陛下,当年颇得圣宠的七皇子却去求了圣旨赐婚。若你还是方容,告诉我,你当年曾答应我什么?”方容:“……”这谁能知道啊……不过话说回来,方冀对‘方容’可是有夺妻之恨啊,居然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方容面前晃。真的是不怕被砍死啊。如果回来的不是方容,可能现在京城真的早已翻天了。谋逆就真的成了谋逆,想杀了方冀就真的是想杀了。方冀抢来清婉,恐怕也是传说中的【我喜欢你,你怎么还能娶别的女人】这种心情吧……方容一时觉得很微妙……淑妃的动作打断了方容的深想。她把脸凑到方容面前,两人的呼吸纠缠,距离很危险,她说:“拓之,告诉我,你当年曾答应我什么?”方容说:“拓之已经死了。”淑妃没想到方容会这样直接,她愣住了。方容补充说:“他与人公平决斗——也不算公平,毕竟对方有很多人,轮流决斗他一个人,后来他很累,于是他死了。死的不算太惨,至少不是马革裹尸。”淑妃猛地把他推开!她大口喘息一声:“不!”方容说:“我是你的拓之,也不是。”淑妃伸出手想要捂住他的嘴:“你住口你住口!”她的声音还是因为克制而显得细碎,尽管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和准备,听到方容的话她还是有些崩溃。想来和拓之是真心相爱的。至少她是真心的。方容轻易抓住她的手腕:“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可你也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天牢里的齐世良,是不是你杀的?”淑妃用指甲紧紧抓抠着方容的手臂,用的力气之大,已经把他的手臂抓破了皮,她大概拼命想要平缓情绪,说:“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话还没说完,她流下泪来。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方容的手臂上,有那么几滴还滚进了新添的伤口里。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太让人不能拒绝,方容说:“我只能告诉你。他死在北疆,在睡梦中离世。没有想太多,就并不痛苦。”“你怎么知道他会不痛苦!”淑妃不错眼的看着方容:“你说他与人决斗,他最怕痛,如何不痛苦!”方容有些尴尬,他一向招架不住女人的眼泪,即便对方无理取闹,可理由太充分,他只好被无理取闹着:“好,他很痛苦……”淑妃闻言垂下脑袋。她的手没了力气,再也抓不住方容的手臂。方容下意识一捞,她已跌坐在了地上。方容忙矮身想把他扶起来,只听见她喃喃说:“他独身去了北疆,我本该同他一起……那么高的宫墙挡着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未曾看见……深宫大院,深宫大院……”‘砰——’这次推门的声音没那么平和,方容抬眼望过去,只看见一脸怒容的方冀踩着重重的步子走过来。他冷笑:“朕早预见了今日!朕早知道!你二人还是藕断丝连!”他一挥袖,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落下来。粥啊菜啊碗啊筷啊的都摔在地上,摔成好几片。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解气,又把桌子掀了,可见怒气之盛。方容:“……”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误入狗血剧组了吗?还是他在做梦?可手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