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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似有一丝哀求,“求老爷给我一张文老大人的帖子。”林若虚一口回绝:“没有!”“老爷在谢地居住,安安稳稳十多年,若没有文老大人的帖子镇宅,我不信。”白夜清道。林若虚还真没有文荣的帖子,因为他在隐居清远县之时,当时身体还算硬朗的文荣亲自来了一趟,清远县周边的大族都知道,他林若虚是文荣老尚书极其看重的后辈师侄,平时谁敢来找事?“那你也该知道,文老对我仁至义尽,我岂会让他卷入这等腌臜之事,平白误了名声。”“老爷是故陈庆襄侯。”白夜清提醒道。“那你去告发我!”反正白夜清都知道他和文老尚书的关系了,林若虚也不装了,冷笑道。他虽是陈朝庆襄侯,可是除了当年洪楼打脸一事,并没有真的对谢朝干过什么。从圣京回陈之后把朝中虚职都辞了,直接到谢地隐居十多年。真说他是jian细,和文老尚书勾结,那也得有证据。他又不是只和文荣一人交往,谢朝儒林数得着的几位文宗,他全都有往来书信。谢朝是疯了才敢把他当jian细,把文荣当通敌来处置。这是要把谢朝大半个儒林都震塌。“老爷自然清清白白。可是,”白夜清低头在他耳畔吹了口气,“我不清白。”林若虚一把将他推开,推搡间摔了杯子,门外等着摔杯为号的两个小厮踹门而入,四五个大汉冲了上来,把贴在林若虚身边的白夜清按倒在地,不太熟练地用麻绳开始捆。哪怕白夜清根本不反抗,几个大汉还是捆了半天才把白夜清绑好。小厮兴奋地请示:“侯爷,是不是拖出去砍了?”“少听点戏!”林若虚瞪眼。“哦,那侯爷,现在怎么办啊?丢柴房关起来,还是扔出门去?”小厮忙收敛住笑意。白夜清抬起头,看着林若虚的脸,说:“正月初八,郑园梅林……”小厮哎呀一声,说:“侯爷,白二公子这是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住口!”林若虚快被这听戏中毒的小幺儿气昏了,心中也觉心虚。白夜清说的不是今年的正月初八,而是去年。那时候白夜清刚到清远县做客,二人在郑园相遇,这年月风流文人都有点贪杯好色的小毛病,男女都不是问题,只要生得好,怎么睡不是睡?白夜清长得这么好看,又很仰慕他的诗才,二人喝了两杯就滚到一起了。不过,白夜清守得紧,轻易没让他得逞,就是该亲昵的事都亲昵了,守着最后一步不肯。二人纠纠缠缠近一年,林若虚也发现白夜清跟谁都“关系好”,再发现白家那点上窜下跳的花花肠子,哪里还敢去惹白夜清?躲着都不敢出门。哪晓得到了今天,还是被白夜清找上了门。最让林若虚觉得可恨的是,明知道白夜清不是个好东西,他看见白夜清的脸……就狠不起来。白夜清慢吞吞地说:“清远县附近,谁不知道我是老爷枕边人?”林若虚才醒悟他不是用往日情分哀求自己,而是用往日情分要挟自己!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夜清,白夜清都被捆成了一个粽子,说话还是不紧不慢:“我不干净,河阴郡半数商家不干净,老爷还想干净吗?”说着故意眨眨眼,似是挑衅,“老爷不干净了,文老尚书还想干净吗?”林若虚为白夜清这不要脸的牵扯叹为观止:合着他是从去年就讹上我了?退路找得挺好呀!“老爷把文老尚书的帖子给我,我去找衙门自首。我自然是幡然醒悟,戴罪立功,老爷不也洗脱了谋叛的嫌疑?给了咱们帖子的老尚书更是大功一件。如此皆大欢喜,老爷为何不肯答应呢?”白夜清问道。“你……你好。”林若虚憋得脸发青,“帖子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跟衙门说什么,我得在旁看着。你不能害我!”“这是自然。”白夜清甜甜一笑,“老爷,你待我真好。”林若虚叫小厮看好白夜清,气冲冲地回到书房。他找出一张崭新的名帖,写上文荣的官职爵位姓名,赫然就是文老尚书的笔迹。文荣乃是当代书圣,想要模仿他的字帖非常困难,林若虚牛逼就牛逼在一张模仿字帖居然能写得以假乱真。写好字帖之后,他又熟练地调治药汁,喷洒在名帖上,取来妇人用的绣花绷子,两面素丝夹着名帖,火盆上架一铁板,将绣绷子在铁板上细细烘烤。往复几遍之后,晾晒在寒冷的窗外,再拿出来一看,赫然就是做旧了十年的光阴。——似他这样闲得无聊的风流文人,玩点临摹古迹做旧制假考验友人眼光的把戏,那是小意思。制好假的文尚书名帖之后,林若虚打开书房里珍藏的一个小匣子,里边装的都是真帖子。文荣是真的没给他留名帖,因为老大人亲自来刷了一回真人,面子给得足够大了。其他还有诸如王梦珍、谢直江、郑绪、关竹鹤等几位老文宗,听闻他决心下野到谢地隐居,都给他送了名帖用以打理乡间俗务。林若虚翻了一会儿,翻出一张白地洒金的名帖,上边只写着寥寥数字,客北浪子谢范。这是谢范的名帖。写这张名帖的时候,谢范还是个光头皇子,连个王都没封上。在被谢茂骗回京城辛苦cao劳之前,六王谢范就是天下知名的浪荡子,爱画美人图,这其中的造诣还很不浅薄,那是正经能刷进顶级专业圈子的。林若虚惊才绝艳百艺皆通,画艺自然也是一绝,顶级文人的圈子就那么小,二人认识也很正常。“拿着这帖子去找听事司的文姑娘,告诉她,白夜清要生事了。”林若虚吩咐心腹。他才不相信白夜清会真的打算弃暗投明找衙门自首。这么想要他手里的文尚书名帖,想来是白崇安在河阳郡突然杀官造反打乱了他的计划,如何河阴郡被朝廷锦衣卫严防死守,守备部队也三天两头在调动,这白夜清找不到生乱的机会。这才想骗他一张名帖做敲门砖,去衙门行蛊惑之事罢了。和文双月相识是个偶然,林若虚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相比起清远县那个猪头县令,他只能选择相信这位来自京城听事司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