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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小房间里,粉兔和棕熊挤在床边。他出门的时候连手机都没带,也不知道自己的微信被妆姐灯哥后期等一众同事连番轰炸,说你快回来,他们承受不来。陆总这几天的气场相当可怕,下一秒会掏出刀砍人都不足为奇,想都不用想这一定和突然消失的陆途有关系,这两人的真实关系更加扑朔迷离。苏卓说让陆一盛冷静冷静,是大错特错。陆途竟然还不回家,陆总的怒气值每日递增,并且表现为指数函数上升曲线,在陆途按响门铃的前一秒飚向无限。陆一盛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的陆途,心想你既然敢和我玩离家出走,还回来做什么?手却很诚实地把门给打开了。陆途是偷跑出来的,陈简繁本来说要留一个星期,这才不过三天,他就受不了了,披星戴月地赶回来,一看到这个冷眉冷眼的陆先生,他又想回陈家去。冷眉冷眼的陆先生又冷冷质问他:“为什么回来?”陆途心想这回玩大了,他低声说不为什么,还客气地为自己打扰到他而道歉,转身就要走。陆一盛气急败坏,“你再走就永远不准回来了!”陆途闻言倏地钻进房子里,委屈地大喊:“不可以!”陆先生立刻锁上门,很好,把这小朋友给关住了。第八章陆途还在想着永远不能陪着陆一盛这件事,着急道:“我们签了合同的,我在这里有工作!我在你公司也有工作的!”“你还知道工作?”陆总道,“那这三天消失的那个人是谁?”“我以为你生气了,不想看见我。”陆一盛心想,只有前半句是真的。他已经习惯陆途了,他做的菜,他的笑,他的天真傻气,他的无微不至。只要是陆途的一切,他都上了瘾,连他的呼吸也格外好听。他知道陆途这个人,和他所遇到过所有的人都不同,他是特别的。是被扔进人群里,陆一盛能一眼就认出来的那种特别。三十好几了,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种强烈的、要把这个人锁在身边的心愿。陆途是唯一的,是绝无仅有的,要是放跑他,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陆途了。陆途不知道主人对他的喜爱已经產生质变,还傻傻地问:“你是不是还在不开心?”“你觉得呢?”陈简繁和苏卓都说他不能道歉,他咬了咬牙,决定不说对不起,“可是这件事你的确有做错的地方,那是我的朋……我的玩具,你不能问也不问就把它们给扔了。”“你的玩具?”陆总真想看看这小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那是林璇不要的。”“我要了,所以是我的。”真是幼稚得叫他又气又心疼,“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喜欢绒毛娃娃,我可以在国外给你定制最好的,怎么这么执迷不悟?”陆途沉默片刻,终于说道:“因为玩具有生命。”“他们开心会笑,难过会哭,被主人抛弃会心碎,被剪开会疼。陪着主人长大是最幸福的事,如果能陪着主人变老,那就是之后被埋进垃圾堆,也没有遗憾了。”陆途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陆一盛,他很认真,不是在说笑,说完后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问这个理由行不行。陆途真是傻得又可怜又可爱,是真的没接受过高等教育,被人从小骗到大,成年了竟然还在相信童话。陆先生叹气说好吧。陆途又问:“你还生不生气?”陆总哪还舍得生气,嘴上却说:“再考虑一下。”陆途想这人好难哄啊,还得考虑,你不用我做饭吗?“在你考虑期间,我能不能先回来?我……我真的好想你。”……陆一盛还没有把他摁到床上,已经是人体忍耐力的极限了。这小朋友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他这种流氓是可以随便撩的?陆先生压下邪火,“回来吧。”顿了顿,又道:“那两个玩具也可以带回来。”陆途差点想扑上去抱他,陆先生果然是最好的!陆一盛下定决心要把陆途搞到手,然而作为坚守原则的成功人士,他依然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虽然陆途这小家伙总是在撩他,正面撩他,侧面撩他,疯狂撩他,但他要忍耐忍耐再忍耐。他需要证据昭告天下,剖示陆途对自己也有别样心思。他确定是有的,多年混迹花丛他早就培养出敏锐的直觉,自己对陆途很重要。陆途对他的关心早超乎了朋友的范围,更不是下属对上司会有的。对小途而言,他是特殊的那个,陆先生很满意。快到年底,各种颁奖典礼接踵而至,大的几个还是得陆总亲自出席。顾虑到人多嘴杂,陆途既然是特别的,就不能随意带在身边叫人看见,以为只是普通新欢。如此这般飞来飞去,几乎没什么相处时间。他参加这种大活动不只是上台拿奖,下了台还有各种应酬,忙完回来想和陆途视频,他趴在枕头上直打哈欠,问陆先生不困吗,暗示他很困。陆先生就没再打扰,只忙里抽空和他打几个字。去年他朋友要拍独立电影,陆一盛应其请求做了摄影指导。电影好评如潮,某影评人说陆一盛把床和谐戏拍得毫无rou和谐欲,反正他本人是没这么觉得,只是凭着经验和感觉拍。陆一盛不是美院毕业,但天生对光影敏感。摄影只当做是一帧帧静态照片,亲自上场调试灯光,让主角二人身体藏进暗色,脸露在晨光里。碰撞与进出,犹如呼吸起伏般自然。电影在独立影展上拿了不少奖,导演让陆一盛上台领最佳摄影。国内小众电影行情不好,搞艺术的导演到底少过搞商业的,事实上这套电影根本没拿下龙标。奖项缺少认受性,但到底是陆一盛第一个影圈的奖项,还是特地飞过去领奖。这影展没什么话题和热点,陆先生能放心地带上陆途。陆途是第一次出远门,陆先生戴上眼罩睡觉,他全程睁着眼睛看机窗外的云,真是又大又软,一层层的好像蛋糕。酒店自然是睡在一间房,睁眼却在一张床。手机闹钟还在响,陆一盛在他耳边轻声说:“关掉。”陆途探出身子去关闹钟,才发现陆先生竟然抱着他。他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陆一盛把愣住的陆途给拉进怀里,装着没睡醒的样子,懒懒地说:“再睡会儿。”陆一盛不会知道“抱”这个动作对陆途的意义,他只知道陆途这小东西抱起来太舒服了,像是个绒毛玩具,正好收进他怀里,又软又轻,简直不像一个人。他是失眠的解药,无数长夜里最安稳的觉。陆途还处在当机状态,傻傻地唤道:“陆先生?”“怎么了?”“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哦,可能是半夜方便完上错床了吧。”陆一盛撒谎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