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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前已经有了个人。那是个身着黄色道袍,头戴方冠的道士,盘腿面对别墅大门坐着。殷商远远绕过去看了看。瘦得跟竹竿似的的道士有一张满是褶子的长脸,下巴上留着一缕胡子,是影视作品中,路边算命先生的模样。这么一张典型的脸出现在现实中,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高深感。李林摆摆手,示意三个年轻人等一等,自己走上前去,客客气气的一拱手:“这位道长?您缘何在此啊?”黄袍道士睁开眼:“贫道夜观天象,预感此处有血光之灾,故来一探究竟。”“哦。”李林沉吟一声,问,“山那边的高人?”道士看他一眼:“我住在山外,山那头的人让我来等你们。”李林又哦了声,没问山那头的人是谁:“道长怎么称呼?”“鄙姓黄。”两人的对话像是打哑谜,苏泽浅一头雾水,殷商和李木看道士的眼神却变了,他们是听明白了。殷商贴心的给苏泽浅解释:“山那头的人指的是鬼神——我们中元节祭拜那些——的代行者或者是它们本身,山外的人则指和那些联系紧密的人。”“黄道长有什么指教?”李林问道。“□□是怎么看的?”道士反问。“根据我这边两位小朋友的描述,事情恐怕和山脚下的那一位有关。”道士点头:“所以山顶的那位才派我过来。”殷商见缝插针的科普:“山顶的就是鬼神中的*oss。”李林肃容,声音都抖了一下:“山顶的那位知道了?哪位?”“山顶的两位不分你我。”道士回答,“山脚那位的事情他们必然最先知道。”苏泽浅低声问:“山脚的那位又是哪位?”殷商:“鬼神界的伏地魔,you-know-who。”“山顶上的两位看着,山脚的那位在这里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道士说,“虽说那两位看着,但总有一天我们得自己面对下面的那位,既然有机会,就先试试手吧各位。”天道恒昌,寿与天齐之辈从古未有,山上的两位迟早会消亡,山脚的那位亦是。但到底是哪边的先走却是未知的,天师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李林点头:“您说的是。”“我先,你后,年轻人在中间?”道士问道。李林点头:“就这么办。”随即他示意三个年轻人走上前来,“都小心点。”殷商和李木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把苏泽浅放在中间。玉雕龙碎裂,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替代品,苏泽浅身上只有李林临时画的护身符。黄道士看了他们一眼,窄长的眼睛射出两道如电目光。他挠痒似的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只脏兮兮的布袋子。“过来。”道士冲苏泽浅招招手。苏泽浅非常有刚上路的菜鸟的自觉,年轻人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几人,没人反对,这才走过去。道士晃了晃手里的布袋,解开封口,把手伸了进去。巴掌大小的一只布袋,伸进成年男人的一只手居然一点儿没鼓起来。道士掏出的东西更是令人吃惊。他掏出了一把剑。那把剑剑柄黑漆漆暗沉沉,上面刻着两道祥云纹饰,剑身上贴满黄色符箓,一点儿金属色都不露。道士单手持剑,剑尖向下把东西从袋子里抽出来,然后他手腕一转,两手把剑托着,送到苏泽浅面前。“有人托我把这把剑带给你,说是给你的入行礼物。”道士啧啧嘴,“至于是谁给的,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能说。”苏泽浅接过剑,入手非常沉重,他试着单手提了下,倒是能提动,但是想要挥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更别提劈砍刺等招式。“谢谢。”年轻人学着道士那样两手捧剑,端详上面的符箓,黄色符纸触感粗糙,上面的符文用深红色朱砂写就。道士摆摆手:“那人说,这把剑你先这样用着,符纸也可以试着撕撕,等你什么时候能把剑上的符全撕掉,于剑道上才能算入了门。”殷商立刻撺掇:“撕撕试试。”第二十四章符箓摸上去是纸,撕起来却像是刻在硬木上的花纹,指甲都掐断了,依然纹丝不动。偷眼往这儿瞧的道士露出失望的神色,砸吧砸吧嘴,喊了声“走吧”,就率先走了进去。大门朝里面的门把手上系着段红绳,红绳上拴着破碎的铜钱,沿着红绳往前看,满地都是灰,灰迹上印着凌乱的脚印,可以想见当时踩在上面的人有多慌张。客厅靠里面点的位置,还有半张没烧完的黄符纸。这是殷商和苏泽浅昨天出事时留下的痕迹。道士“咦”了声。没烧完符纸所在的地方同样布满灰尘,但那里的灰尘却呈涟漪状散开。青天白日,屋内情况一览无余,一群人没傻乎乎的保持一列纵队,都围了上来。李林问:“你们就是从这里掉进水里的?”殷商朝门口看了眼:“我记得我是冲到了门口的,泽浅消失的时候应该是在这个位置。”苏泽浅摇头:“我当时没看见门,不清楚自己在哪个位置。”李林俯身用手指沾了点灰尘,送到鼻尖一嗅:“水腥味。”海鲈鱼恹嗒嗒的沉在水底,掺着灵力的鱼食从水面上直线落下,在它面前积起一个小尖堆,它一动不动。老王停下手,忧愁的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你的新宠物?”冷而滑腻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把自己的发色肤色调到正常人的范围内,穿着长袖长裤的白出现在老王身边。“是莫洵的储备粮。”老王说。白不对此发表意见:“它怎么了?”“苏泽浅出事你知道的吧?那边虽然不在我们的结界里面,但也有小妖看着,察觉不对立刻联系了这边。这条鱼正巧在莫洵面前,又正巧和那只小妖怪认识,就把两人扯了过来。用得力气大了,掉了点鳞片,觉得自己破相了不肯见人呢。”白:“听说莫洵给苏泽浅做了……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