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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巴地笑了一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声音仍旧是轻快的:“总之,我要走啦!我真不是你弟弟,祝你早日找到弟弟。”

说着,他解开安全带,就要去拉车门。

才一动,就觉得左臂一沉,景宸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

周一秋用力挣一下,没有挣开,也禁不住急躁起来:“我跟你说了!我不是你弟弟!我叫周一……”

“你叫周一秋,你父亲叫周隽云,你母亲叫严晓雁。”

“没错!”周一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马上又反应过来,“这是我告诉你的!”

“你五岁半时,母亲过世,两年后,父亲过世。你八岁的时候,你被一对叫景仲言和方梅的警察夫妇收养,我是他们的儿子。”

周一秋握着门把手的手渐渐松了下来,转过身。

“五年前,也就是你十五岁时,你失踪了。……我们一直在找你。”景宸慢慢地说。

周一秋脸上出现一霎的茫然,好像在吃力地回忆着什么,很快,这种茫然就消失了,脸上留下的神气还是不以为然的:“骗人!我有舅舅有亲戚,为什么要你爸妈收养?我家可有你们这破楼十个大!”

景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是十年前的款式,过时很久了。

他调出手机相册,递到周一秋眼前。屏幕上,是一个穿着白色校服衬衣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个子已经很高,站在阳光下,环境像是在学校cao场,也许是阳光的缘故,也可能是白色衬衣反射的光。他明亮得耀眼。

“我靠,”周一秋禁不住骂道,“你偷拍我?”伸手想抢过手机,“这什么时候?你爸妈不是警察吗?没告诉你这样犯法?”

景宸按下按键,跳过了多张照片以后,停到了另一张照片,还是年少时候的周一秋,不过照片上还有比眼前年轻不少的景宸,两个人在像是快餐店的地方,隔着窄桌坐着,桌上散乱摆着学生证、成绩单一样的东西,最醒目的是一个奖杯,看不清底座上刻了什么字。

“这是你十五岁在学校拿了运动会冠军,我给你庆贺的时候你照的。”

——从角度来看,确实是照片上的少年周一秋举着手机的自拍。

周一秋沉默了一会,说:“你就在快餐店给我庆贺?”

周一秋的关注点太偏,景宸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只发现了两点,”周一秋推开景宸的手,说,“第一,我中学是在四十九中读的,而且是H市的四十九中,离这十万八千里呢;第二,我爸死后,一直是舅舅他们家在照顾我,我不记得我被人收养过;第三,从照片上看,……”周一秋顿了顿,“你跟你弟弟关系一定不好吧,这么多照片就一张合影,而且表情尴尬得就像是被PS到一起去的。”

景宸没有反驳,低下头,握紧手机,拇指抚过已经变暗的屏幕。

“不过,”周一秋也有些纳闷,“长得这么像我的人也很少见,我出生证上没写我还是个双胞胎啊。”

“就是你。”这个人自称是他哥哥的人,满脸疲倦,却依旧坚持不懈。

“好吧,那我问你,你回答,”周一秋因为杀人嫌疑被审了好几天,年轻人学习能力强,也把警局的语气给学会了,“你爸爸mama为什么要收养我?”

好长一阵沉默之后,终于听见了景宸的声音:“有一天,我妈回到家,牵着你,跟我说,‘你爸牺牲了’。然后把你推向了我,我还没从她上一句话里回过神来,就听她说了三个字,‘你弟弟’。”

周一秋听傻眼了,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就这?”

“嗯。”

周一秋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有很多在电视里看得狗血情节在脑中回荡。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弟弟会不会是……”

“就是你。”景宸纠正他。

“好好好!”周一秋决定不跟固执的老年人争执,忍辱暂时当一下他弟弟,“我会不会是你爸的……”

“不是!”景宸斩钉截铁打断了他,“我也怀疑过你是不是我爸的私生子,忍不住还带你去做过鉴定,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周一秋松了口气。

“我还怀疑过是不是帮忙做鉴定的那个医生搞错了,直到你长大了,跟我一点也不像,我才放下心来。”

周一秋目瞪口呆,想不到景宸的脑洞比他更大。而且,——认真的人真可怕。

他有点想笑,还忍不住嘴贱:“也许是一个像妈、一个像爸呢?”

景宸怒视了他一马上乖乖闭嘴,赶紧又转换了话题:“那你妈呢?她没说为什么收养我?”

“她把你推给我,然后就越来越少回家了。”景宸慢慢地,边回忆边说。

周一秋倒抽一口冷气,听景宸说他的母亲后来很少回家,更让他有了一种仿佛自己真是私生子的莫名其妙的狼狈感。

景宸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病了很久,住院了,你要去看她吗?”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她以前对你很好。”

……不是说她很少回家吗?怎么又对我很好了?

第2章

景宸的母亲两年前得了老人症,住在市郊的疗养院,前面临湖,后面靠山,环境非常不错。

周一秋跟着景宸走进住院部的大门,嘴里还在不停念叨:“我跟你说,我真的就只帮你这一回,我长这么大,还没装过别人儿子呢,要我爸妈知道,还不抽死我……”

景宸不理他,在一个病房前,停住了脚步。

周一秋差点撞了上去,猛地刹住脚以后,对着景宸又惊又气:“你刹车前从来不按喇叭的吗?”

景宸不跟他一般见识,说:“到了。”

周一秋马上有点紧张,他的母亲严晓雁在他五岁时就过世了,他没有什么面对母亲的经验。

景宸推开病房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窗户紧紧的闭着,外面的风吹不进来。大白天也合着窗帘,但亮着灯。

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背对他们坐在写字台边,台灯下伏案写着什么。

“方阿姨,您儿子又来看您啦!”跟他们一起过来的护士大声说,走过去,把老人坐的轮椅推到面朝他们的方向。

“妈,”景宸也喊道,把带的药品放到门边的柜子上,过去半蹲在轮椅边握住母亲的手。

只有周一秋手足无措地停在了门口。

老人很瘦,按年龄不过六十出头的人,却满脸深深的皱纹,头发也快落光,看长相像九十多了。

“最近阿姨吃饭还好,每餐都能喝下一大碗粥,烂一点的米饭也能吃下去,”护士跟景宸小声的聊天,“就是不肯睡觉,每天晚上我们来巡房的时候,都看见阿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们,上次新